第286章 盗马女贼

策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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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叔叔可是为宝镜的事吗。”

    丁子成点头将他拉到大殿一角悄声道:“公主已于昨日一早被太后送去乌林答部了。她已将公主许给统管女真各部的女真人节度使石显之子婆诸刊。不日就要完婚了。”

    “啊。”三郎大惊。忙道:“太后为何要将公主许给婆诸刊。”

    丁子成望了望门外來往穿梭的宫帐军。压低声音道:“女真人完颜部头领石鲁是太后颇为信任的女真人。他曾向太后密报石显有谋反之闲。太后尚未派人去质问。那石显已先到了辽阳向太后澄清此事。太后为保险起见将他扣在了辽国。命令他的儿子婆诸刊继续为远东节度使驻守乌林答部。正在此时公主被西夏的桑子公主送來。又哭又闹欲返回大宋。太后一怒之下竟将她许给婆诸刊來拉拢人心。我正愁沒办法通知你。你就來了。”

    三郎有些蒙。急道:“此去到乌林答部几天路程。”

    丁子成催促道:“送亲队伍车马混杂行走不便。少说也要六七日路程。你快去解救公主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三郎忙抱拳道:“丁叔叔保重。三郎这就去了。”

    “快去。快去。”

    丁子成催促着。三郎趁外面宫帐军刚刚走过。如同一缕青烟闪出了宫门。沿着漆黑的大殿脚落疾行一阵上了宫墙。

    大殿内丁子成刚要迈步出宫门。却听身后威严的声音道:“丁子成。你竟然泄露我大辽机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丁子成回身见身后正站着威严无比的萧后与韩德让。“扑通”跪倒在地求饶道:“太后饶命。公主是老奴拼了性命救出的。老奴实不忍她远离太后嫁于女真人为妻。”

    萧太后冷哼一声:“宝镜是我的女儿。皇家的事何时轮到你來管。难道将绮儿嫁给与我大辽有深仇大恨的笑三郎方能合你的心意么。”

    丁子成侍奉萧绰这么多年深知她杀罚果断的脾气。骇得连连向上扣头:“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萧太后眉毛攸然立起。道:“來人。将这个吃里扒外的奴才拖出去砍了。”

    呼啦。进來几名宫帐军拉起丁子成就走。丁子成连连呼叫:“太后。老奴侍奉太后这么多年沒功劳也有苦劳啊。太后开恩啊。”

    萧太后勾起朱唇哼了一声:“少罗嗦。拖出去。”

    眼看丁子成就要沒命。却听一个文雅的男中音响起:“慢着。”

    “啪。”本拖着丁子成向外走的几个卫士铿然立在当地。

    韩德让不紧不慢转向萧太后道:“燕燕、此事于我们的计划无损。念在他劳苦功高的份上。我看……就仗责二十将他放了吧。”

    丁子成如同听到了特赦令。连滚带爬向韩德让叩头道:“奴才谢过太父。谢过太父。”

    萧太后目光转向韩德让。目光立刻变得温柔起來:“既然太父发话哀家焉有不准之理。就依太父所言。”

    侍卫将丁子成又拖了下去。霹雳啪嚓一顿杖责。打的丁子成皮开肉绽。可不管怎么说。因为韩德让今日心情大好说了一句话。他的命是保住了。

    大殿内。萧后望着三郎远去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韩德让今日心情好得出奇。也许是他的内心找到了平衡的缘故。回身转向内殿。继续呼唤着萧绰的小名:“燕燕。來。陪我下盘棋……”

    三郎出了宫墙。排风正在外面焦急的等待。三郎二话不说拉起她就走。边走边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诉排风。

    二人回到客栈。想想此时城门还关着。加之忙活了半夜。客栈里的人都已进入梦乡。不便打扰。无奈之下只得稍适休息。待明日乘马去追。

    二人只觉刚躺下不久。迷迷糊糊就听到外面小二的声音:“哎吆。姑娘。这么早就走了。一个人在外可要多加小心啊。”

    那柔美的声音再度响起:“谢谢小二哥。我还有急事。只得起早走了。”

    紧接着马蹄得得。然后是开门的声音。再往后就是马蹄声远去的声音。三郎猛然醒來。见外面天光已放亮。原來。二人回來时就已经四更多天。加之是夏天。刚刚睡着天就亮了。三郎忙到了另一间上房唤了排风。又吩咐小二多准备路上用的吃食。

    二人简单用过早膳。小二就拿來了一包牛肉大饼。三郎抄起大饼与排风前往马厩來牵马。

    到了马厩一看。三郎楞了。自己的绝影马怎么沒了。马厩上是栓着一匹白马。可这匹马无论个头体魄都要比自己那匹日行千里的绝影差很多。

    三郎立刻将小二唤了來。小二一看:“客官。这不就是您的那匹马么。”

    三郎一把将他拎了起來。怒声道:“你给我看好了。这匹马比我的那匹小了一号不止。难道你看不出來么。莫非是你偷了我的宝马。”

    小二吓坏了。拱手作揖道:“老爷。您先放我下來。容小的想想。”

    三郎此时心急如焚。一把将他扔在地上。小二拍着脑门想了半天。终于有了些印象。“老爷。小的想起來了。您的那匹马是更高大更强壮些。只是……只是……”

    三郎“砰”一把又将他抓了过來。“你给老子痛快点。”

    小二冒着哭腔道:“您的那匹马被那位漂亮姑娘今天一大早大大方方给牵走了。昨天晚上她也牵回來一匹白马。小的还以为她牵的是自己的马……”

    “砰。”三郎一把又将他扔在地上。小二吓坏了。本以为客人会让他唤掌柜的前來赔偿。却见这两个俊秀男女各牵了匹马。寒着脸出了店房。趁着凌晨街道上來往行人不多。打马如飞而去。

    小二揉着屁股站起來嘟囔着:“我的娘哎。今儿个怎么了。净碰上些怪人。还好人家沒让赔偿。这饭碗是保住了……”

    他正叨咕。却见那两匹马又转了回來。三郎到了门前也不下马大喝一声道:“小二。女直乌林答部出哪个城门。往哪个方向走。”

    小二吓了一跳。哆哆嗦嗦道:“出……出东门。一……一直沿着官道往东走。”

    这对俊秀男女转过马头。又打马如飞向着另一方向疾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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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郎与排风各乘一匹马沿着官道急追下去。到今日。送宝镜公主的迎亲队伍已经出去整整两日。若是那匹绝影马在。两人都是日行千里的宝马。对方又是车队难以走快。不消两日就可追上。

    现在则不同。三郎骑的是一匹普通白马。速度尚赶不上排风胭脂马的三分之一。而且奔跑一段就累得口吐白气。马蹄上汗渍淋淋。

    以排风的意思。让三郎骑自己的马先走。自己随后赶來。可三郎不肯。在这东北蛮荒之地。村镇稀疏。有时候上百里难得见一个村子。山林间又多有猛兽出沒。三郎哪能放心。于是他干脆又备了一匹马换乘。这样追赶的速度能快些。沿着车队在路上走过的痕迹。二人算算日子。虽是慢了些。最多五日内也就追上了。宝镜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危险。

    二人风餐露宿。饿了就吃带來的大饼牛肉。渴了就喝山泉水。就这样路上还碰上了几拨山寇。皆被二人打的落花流水。时间也因此又被耽误了一天。

    直追到第六日夕阳西下。天色见黑。才远远看见了彩旗飘飘。即将露营的辽人车队。三郎大喜。加紧在马背上拍了两下。向着车队飞驰过去。未到跟前三郎飞身而下向着这队足有五六百人的辽兵队伍冲了进去。

    他不想与大辽结怨。因此只将他们打散。可这些人并不是什么身经百战的队伍。稍作抵抗即被打得落荒而逃。

    三郎径直闯到车帐前。无比兴奋的撩开了车幔。激动道:“雨……”

    当他看清楚里面头顶凤冠霞帔。着艳装的女子时立刻怔在当地。女子更加惊诧。大袖掩脸急呼一声:“啊。不要杀我。我不是公主。”

    “你是谁。”

    “我……奴婢是太后身边的侍女林儿。”

    “公主在哪。”

    假扮公主的侍女已经吓得花容惨淡。红唇颤抖道:“我……我不知道。”

    三郎一抬手恐吓道:“不说实话立即杀了你。”

    侍女扑通跪在车帐里。头拱车帷泣不成声:“奴……奴婢真的不知道。太后只让奴婢扮公主前來。至于公主到底在哪里太后她……她并未告诉奴婢。”

    三郎看她吓得面无血色的样子。料她不敢撒谎。方欲回身。就觉身后风声响起。三郎猛然回身抓住了偷袭人的手腕。一脚将他踢倒在地。再上前一把将他拎起來呵斥道:“说。公主在哪里。”

    这名军官模样的人想是车队的首领。公主被劫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此冒死來救被三郎抓住。眼见三郎怒目圆睁如同杀神一般早吓得魂飞天外。哆嗦着向车帐一指:“在……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