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画眉深浅为君涂

策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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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劈啪”交接之声不绝于耳。三声闷哼。仓促迎战的三人。皆被三郎凌厉劲气击翻在地。或重或轻身上受了伤。

    三人面脸羞愧。红着脸站起。各自向前。龇牙咧嘴就要拼命。

    “慢着。你们三人退下。”

    原來萧后虽是女流。却也是久经战阵之人。她焉看不出三人不是三郎的对手。为防爱将受伤。这才喝退了三人。三人如同烧熟的虾子。蒙着大红布退到一旁再也抬不起头來。

    韩德让赞许道:“笑三郎果然神勇无敌。呵呵。老夫钦佩得很。有你在可保大宋数十年无忧矣。不过……”

    三郎见这头发花白。却面象文雅的老者并无恶意。抱拳道:“大人谬赞。三郎愧不敢当。敢问韩大人能否说服太后让在下与公主见上一面。”

    韩德让捻须微笑道:“与公主见面之事。太后已有言在先。老夫也无能为力。依我之见笑大人还是回去吧。公主若知大人此心也定然欣慰。正如大人所说。公主成亲。此乃国之大事。非是个人恩怨。大人不必再耽搁在此了。多搁无益。还望笑大人能释怀此事。”

    三郎暗骂一声:“老东西。跟你那老情人一个鼻孔出气。配合得倒紧。”

    事到如今。他知道多说无益。不如先返回客栈再做打算。于是转身向萧后告辞。又嘱双奇兄弟尽快返回白云山了解事情原委。自挟了排风昂然阔步出了行宫。身后辽国众将无不一脸菜色。惊愕世间竟有如此神功之人。此事一经传开谁还敢再撅虎须。带兵攻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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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送來了酒菜。三郎想着白日之事心中不快。勉强喝了几口闷酒。用了些饭食就放下了筷子。排风本來对他今日战胜三大高手很是兴奋。此时见他闷闷不乐也沒了胃口。轻声道:“三郎哥哥。房间里闷的狠。不如我们到外面走走吧。”

    “也好。”三郎答应着信口出了店房。此时外面繁星满天。勾月西悬。浩瀚银河横贯夜空。好凄美的夜色。

    三郎突然道:“排风。我们到房上坐坐吧。看看夜景。”

    “好啊。排风正有此意。”

    两人挟手上房。为防引人注意两人坐到了屋脊的背面。遥望夜空。比肩而靠。清凉的晚风阵阵吹來。使得三郎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他忽然忆起了什么。随口问道:“排风。现在是什么时日了。”

    排风算了算日子。惊讶道:“呀。我险些忘了。今天是七夕日。是牛郎织女银河相会的日子呢。呵呵。三郎哥你看。怪不得那几家院子里有几对夫妇坐在门前遥望银河呢。”

    三郎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有两对老夫妻、一对小夫妻各自坐在自己门前。肩并肩坐着数天上的星星。他好象听到他们说:“牛郎织女与他们的孩子正在喜鹊搭成的天桥上相聚呢。”

    牛郎织女的传说起自汉武帝时期。东汉时就有“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古诗描述他们的爱情。因此到了宋朝牛郎织女七夕相会的传说已是家喻户晓。

    三郎望着门前缱绻情深的几对夫妇。想着宝镜对自己的一往情深。甘心赴死。鼻子一酸。英雄泪潸然而下。望着迢迢夜空。莽莽银河。潮思奔涌。想着雨儿此刻是否也正如自己这般牵挂对方。惦记对方呢。他望着银河之畔的牛郎织女星。微一思忖。随口占了一首《虞美人》來寄托自己对宝镜不知身在何方的思念之情。词云:

    迢迢孤夜遥河汉。织女牵牛伴。

    任凭思绪过千重。玉露金风何日可相逢。

    葡萄树下悄悄语。弦月金丝履。

    画眉深浅为君涂。更似鹣鲽缱绻入时无。

    最后一句“画眉深浅为君涂。更似鹣鲽缱绻入时无。”更是将自己与雨儿的种种柔情蜜意融会其中。将感情升华到了极点。好似自己的雨儿正偎在自己的怀里深情款款地望着他。说着绵绵情话:“相公。我的眉毛画的美吗。可时髦吗。”

    三郎长叹一声。久久无言。自己不能征得萧太后的同意。就好比普通人家男女两情相悦。却遭到女方家长的反对。即使两人能在一起。对于自己的爱人來说又岂能快乐。

    排风听着他的词虽有些酸酸的醋意。但更多的是被他的深情所感动。他虽然身边女孩子不少。可他对每个人又何尝不是竭心尽力。排风将头枕在他的胳膊上娇羞无限。扬了扬自己弯弯的画眉道:“三郎哥。有排风在这里你不要太难过了。只要公主安全我们总会想办法将她救出的。”

    说到了这里她忽然眼前一亮。“三郎哥。我们何不夜探行宫打探公主下落。”

    三郎怜爱地抚着她如云般的发髻道:“嗯。我也正有此意。天交二更我们就出发。”

    二人正在说着悄悄话。却听院子里店小二道:“姑娘你回來了。你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人这么晚回來可要小心了。哎吆。还带回一匹白马。这马真漂亮。”

    听着小二的恭维之声。那漂亮的大姑娘。嫣然一笑。牵出那对梨花般的小酒窝道:“谢谢小二哥。我新买了这匹马不是为了赶路方便么。麻烦你帮我把这匹马喂上吧。我明天一大早还要赶路呢。”

    小二殷勤道:“姑娘您放心。小的这就给您喂上。用最好的草料。包您满意。”

    马蹄得得进了马厩。门声支拗响起。就听那大姑娘的柔美声音飘出來:“小二。给我來两个小菜。再來半壶酒。哦。别忘了切半斤牛肉。”

    “呵呵。”三郎几乎笑出声來。这姑娘好大的胃口。还要半壶酒。一个女子孤身在外竟然如此豪放。丝毫不在意有什么危险。天将二更才回來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喝酒。真是好惬意。

    排风对这名女子也颇为好奇。幽幽道:“呵呵。这姑娘倒与我排风是一路人。天不怕地不怕。若是有机会真想结识她呢。”

    三郎打趣道:“若是我们办完了事。她还在的话你可以与她拜个干姐妹。与她比比酒量。我來做裁判可好。”

    排风嫣然一笑。晕生双颊道:“你真坏。把人家当成酒桶不成。”

    更楼上二更的声音悠然响起。三郎将排风抱起放在屋瓦上道:“走。我们出发。”

    二人借着夜色踏瓦而行。越过几条街道。辉煌壮丽的行宫已在眼前。考虑到萧太后在此。行宫内高手众多。三郎让排风在外接应。自己则越过宫墙进入院内。

    萧太后知道三郎武功高强。宝镜之事断然不会罢休。因此增加宫中守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金甲侍卫來往穿梭巡逻如临大敌。

    可这些怎能挡得住三郎。即使被侍卫发现。在侍卫眼里也只不过是一阵风飘过而已。他们以为自己眼花了。哪敢声张。打扰太后休息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的萧后一门心思都用在哄丧失爱子的老情人韩德让身上。一旦触怒了她。脑袋就得搬家。谁敢随意捕风捉影。

    三郎闪过几座大殿。很快就发现一座大殿前宫帐军守卫森严。侍卫们來往穿梭如走马灯一般。连只苍蝇恐怕都难飞过。

    三郎寻思半晌。在地上捡起快石头。向另一边扔了过去。趁着人群过去查看。飞身到了大殿上。趁着夜色使了个倒挂金钩的功夫。脚勾殿瓦。翻下身來捅破窗户向内观望。

    见殿内一座软塌上据案坐了两个人。正是萧后与韩德让。二人虽然已经年纪不小。可仍如年轻人般情意绵绵。有说有笑。萧后在韩德让面前尽褪女强人本色。眉波流转。深情款款。韩德让心情似乎不错。俨然一家之主的样子。谈笑风生。

    三郎听了片刻。闻二人说的沒有一句与宝镜有关。尽是些儿女情长、肉麻已极的话。呵呵。本來嘛。如今四方一定。萧后已将军国大事尽交给自己的儿子耶律隆绪。他们到这辽阳府是度假享清福來了。

    三郎见二人只口不提宝镜。便打算下來去其他殿宇查看。正在这时。只听宫门响处。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自殿外走入。由于此人是背对着三郎。他看不清老者面貌。只觉身影好生眼熟。

    只见老者向二人见过礼。到了二人面前一阵嘀咕。听得二人皆面露喜色。连连点头。

    老者显然是在向他们禀报什么隐秘的事情。汇报完毕韩德让一挥手。老者转身向外走。这时候三郎便看清了他的面貌。心中一喜。原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手将宝镜公主带大、情同父女的丁子成。

    三郎心中大喜。待他走到外室。身形攸然落下。闪身进了尚未关闭的宫门。丁子成见有人來到。刚要喊出声。被三郎一把捂住口。轻声道:“丁叔叔。别出声。是我。”

    丁子成也认出了笑三郎。瞪着眼睛向他点了点头。三郎将他松开。丁子成长出了口气悄声道:“贤侄可算來了。我正为此事发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