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密文与录音卡带

丰都狗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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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短文,无论形式还是内容,跟我遭遇的这些诡异事件,可有一毛钱关系?

    反正老子看不出来。

    我倒是琢磨过“藏头诗”之类的调调,可颠倒反复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这些“头”串到一起,能组成什么有逻辑的内容。

    我天马行空、举一反三,不但把每句的“头字”串到过一起,而且还把每句的“尾字”,也往一堆串过;不但顺序串过,而且还倒序串过;不但尝试过“藏头露尾”解码法,还尝试过“跳字”解码法和“图形”解码法,等等等等。

    总之,到了最后,老子啥招都想过了,算得上黔驴技穷,也还是拿它没辙。

    这篇短文,根本就是古代贵妇人无病呻吟的习作,怎么看怎么不像藏着秘密的“密文”。

    难道这一切,又是那个始作俑者布下的迷魂阵,为了扰人视线,而故意弄出来的玄虚?

    到了最后,我是真没辙了,只好默背下短文内容,暂时放弃。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试图把猫头鹰挂钟,重新挂到墙上。

    结果,就在挂钟靠到墙上的一瞬间,亮光一闪,屋内重新恢复了照明。

    天花板上那个脏兮兮,四边还围着圈废旧报纸当灯罩的白炽灯泡,那一刻居然自动点亮,重新发出昏黄幽暗的光。

    我嘬着牙花疙瘩沉思,觉得这屋里的一切,每一件东西都不简单,每一个细节似乎都若有所指、饱含深意,只不过我才疏学浅,看不透这其中的玄机罢了。

    就譬如这猫头鹰挂钟与电灯间,必然有某种秘密的机关相连,摘下钟则灯灭,装上钟则灯亮。

    再譬如那篇无病呻吟的短文,应该也另有深意、暗藏玄机,可惜我找不到其中窍要,就像乱成一团的麻绳,我想去解,却根本找不到头绪。

    这让我有些不甘心。

    那篇短文也还罢了,非但考验智商,而且还考验国学功底:老子从小到大二十几年,读过的全部国学经典,也不过一本《金色瓶子里的那朵梅花》,其他连什么《三字经》、《弟子规》和《朱子家训》都没念过,又怎么可能解出如此牛逼,如此狂拽酷霸鸟炸天的古文,所以,一切情有可原。

    可这个挂钟与电灯间的机关,应该没什么神秘,不过是个暗装的触发式开关罢了,难道老子也发现不了?

    尼玛,这也太鄙视老子智商了吧?

    我心怀不甘,赌气般再次将挂钟从墙上摘下。

    果不其然,挂钟刚摘下,屋里的灯就又灭了。

    我一手拿着钟,一手探到墙上去摸索,果然,没多久就摸到个圆滚滚的东西,轻轻一按,屋里的灯就再次被点亮了。

    这让我十分得意,刚才受伤严重的自信,又开始逐渐恢复。

    我站在椅子上呆笑,手依然按在机关上没放,另一只手将挂钟举起,想把它挂回墙上。

    挂钟举起后,借着幽暗昏黄的灯光,我却忽然发现一丝不对,心里一紧,急忙缩手将挂钟取回,凑到眼前细看时,果然发现挂钟后壳面板上,似乎卡着件东西,居然是盘卡式录音机的卡带。

    那玩意儿卡在后壳面板上,有种浑然天成的感觉,让人丝毫觉不出突兀。

    如果不是我经历了那么多诡事,变得格外敏感,恐怕也不会注意到那种细微的异样。

    这盘卡带,单靠一只手,根本取不下来。

    我想了片刻,只好松开摁住电灯机关的那只手,让整间屋子重新陷入黑暗,自己则在黑暗中摸索,小心翼翼地将那盘卡带,从挂钟后壳上抠了下来。

    当我重新将钟挂到墙上,房间又恢复了照明。

    我拿着手上那盘卡带,一时间有点犹豫不定。

    那盘卡带,是盘老式的空白录音带,A、B两面都是光秃秃的白板,连张印刷的标签都没有,只标注着时间容量是六十分钟。

    我不晓得卡带上的内容是什么、有多长,所以,有点拿不定主意,不晓得是否该借隔壁卧室里的录音机,听一下上面的东西。

    如果上面的内容,真有近一个小时,那么,我的时间就有些紧张,不如以后再听。

    毕竟卡带已经拿到手,想听的话,随时都可以。

    那种老式录音机虽然难找,但旧货市场八成有卖,买一台也不会很贵。

    可写字台中间那个抽屉,以后,就不见得有机会能开了。

    说不定连这间屋子,我都不见得有机会能再进来。

    那个抽屉既然如此郑重地上了锁,那么,里面放的东西,就绝对不会简单。

    所以,犹豫片刻后,我决定还是先撬锁搜抽屉,于是将卡带装进兜里,大步走向屏风外。

    出去后,我先将被挪开的屏风归位,再三观察,直到看不出有移动过的痕迹,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快步走向写字台。

    小时候,我没少从爸妈上了锁的抽屉里,往外翻零钱买棒冰,所以,对付那种老式写字台的带锁抽屉,我绝对算得上经验丰富。

    我没直接撬锁。

    那样搞,有点过于简单粗暴,很容易被人发现破坏的痕迹,缺乏技术含量。

    对付那种上锁抽屉,我一般都从后方下手,直接卸掉抽屉背板后,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搞出来。

    作案完成后,我会再把剩下的东西填回去,装上抽屉背板,那么,就不可能有人从抽屉外观,发现任何被盗的痕迹。

    这种事,我小时候做得熟极而流、极有心得,对付爹妈屡试不爽、从未失手。

    现在十几年没做,忽然要重操旧业,我的心里,居然有种莫名兴奋的感觉,摩拳擦掌、迫不及待。

    可惜,还没等我伸出魔爪,屋外就传来一阵怪异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像女人受酷刑时,发出的痛苦呻吟和惨烈哀嚎,让人有种毛骨悚然、极不舒服的感觉。

    与女人呻吟相伴传来的,还有一阵沉闷到极点的“砰砰”声,就像重物连续撞击木板时,发出的动静。

    同时,之前已消失很久的利爪挠木板声,也再次传了过来。

    这一切的声音,都让我联想到叶欣眉。

    刚才,她是在梦游的状态下,被那种奇怪的利爪挠木板声,吸引出了房间。

    现在,忽然屋外传来女人的痛苦呻吟,虽然嗓音嘶哑低沉,与叶欣眉平时的声音不太像,可是,这别墅里除了叶欣眉外,又哪有其他别的女人?

    难道,是叶欣眉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些后,我立刻变得无法淡定了。

    虽然叶欣眉可能陷害过我,甚至想杀掉我,但对她这个优雅妩媚的女人,我却怎么都恨不起来,一直有种发自内心的疼惜和怜爱感觉,让我想起来就咬牙切齿,暗恨自己没骨气。

    可惜,男人对女人的这种感觉,是完全没有理性、缺乏原则的,根本无法用理智抹杀和否定。

    对叶欣眉可能遭受的苦难与折磨,我根本做不到置之不理、无动于衷,甚至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我便果断起身,抛下手上的一切事务,匆匆开门出了房间。

    声音有些压抑沙哑、含混不清。

    不过,音源的方位却不难辨认,就是从楼下传来,似乎在一楼某个房间。

    我匆忙下楼,甚至连之前谨慎的掩饰都没顾上,任凭房门虚掩,任凭屋内昏黄幽暗的灯光,隐约从门缝里透射出来。

    如果那时有人看去,绝对会有种很不真实的虚幻缥缈感,仿佛那间小屋的周围,笼罩了层神秘光晕一般,很有抽象山水画的光影特效。

    可惜,那时的我心急如焚,根本顾不上这些,匆忙回身看了眼小屋,只觉得隐约有些奇怪的感觉,却根本没往深处想。

    我急脚猫般赶到一楼,结果发现,存放张志亮尸体的那间灵堂里,居然隐约有灯光透出;而女人发出的痛苦呻吟声,也刚好是从那里传来。

    想到之前灵堂里的种种怪异,我的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难道,之前敲击门板的声音,还有利爪抓挠木板的声音,都是从那间灵堂传来的?

    难道,叶欣眉就是在梦游状态下,被那些声音,给诱到了灵堂里?

    而现在,她就是在灵堂里,遭遇了危险和折磨?

    这事怎么想怎么透着诡异,看上去,倒更像是针对我设计的圈套,试图诱我入彀。

    因为之前那个模糊的“鬼手印”,我对张志亮那间灵堂,心里充满了恐惧,恨不能永远不再踏入半步。

    可惜,这种灵魂深处的恐惧,最终,还是不敌我对叶欣眉的关切和爱意,只让我迟疑了片刻,随后,便被我暂时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深深吸了口气,狠狠咬着牙,强自压抑着灵魂深处的恐惧和不安,一步步走向灵堂。

    随着我的逼近,那种痛苦的呻吟和嘶哑的哀嚎,已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听在我耳朵里,居然让我产生了种奇怪的生理反应,不是恐惧,而是冲动,而且,还是那种非常强烈的原始冲动,撩拨得我双目赤红、血脉贲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