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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淼伸手握住青玉壶，替晋王又满上一碗酒，问道：“其实王爷，一直在帮秦墨，对吗？”
“没有。”晋王摇了摇头，“我在京中的时候并不多。那年母后来信，告知我秦墨的存在。其实我知道，她是希望我能回京去。”
他仰头又喝干了碗中酒，示意苏淼再给他满上，淡淡又道：“那年过年，我回京第一次见到他们替我娶的晋王妃，母后希望晋王一脉不要从此断绝，我亲自去了那个年前战死沙场的下属家中，抱出了尚在襁褓中的睿儿，告诉母后，从此以后，他便是晋王世子。”
“太后会很难受吧？”苏淼看着晋王，问道：“王爷这是故意在气她呢。”
“我年轻的时候，确实热血冲动。不过带兵之人，谁没有一点热血？！”晋王几碗酒下肚，说话都变得更爽利了一些，“能像你父亲那般冷静理智的战将，其实并不多了。所以他是有名的防守战好手，如果让我来打防守战，估计几天便忍不住出击了。”
“王爷太自谦了。”苏淼微微一笑。
晋王的目光愈发明亮，他又是一碗酒下肚，眉眼都变得更加犀利：“我当时确实在和母后赌气，也和陛下赌气，所以碰都没有碰那个晋王妃一下。也就是那一次，我第一次见到了秦墨。”
晋王勾起唇角：“他和陛下长得真像，不仅像极了陛下，眉目也有着他母妃那种大气的精致，那孩子，实在长得太好了。陛下当时已经有了九个皇子，但是那些皇子加起来，都不及秦墨一半好看。”
“是的。”苏淼点点头，这一点，只要是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
“可是陛下却让人做了个面具，让秦墨戴着。”晋王冷笑一声，“宫中盛传，七皇子出生便带着恶鬼印记，陛下是怕他吓坏人，也怕别人瞧不起他，所以才让他戴着面具。”
“哼。”苏淼也跟着冷哼一声，“骗子！”
“不错！”晋王赞同地点了点头，“陛下能骗过别人，却始终骗不过宫中那些知道真相的人。我听说，那日母后将秦墨从绿绮殿抱出，宫中不知多少妃嫔太监宫女亲眼瞧见了，那个精致完美的七皇子。陛下也是心狠，短短三个月时间，这些人死得死，疯得疯，到最后，皇宫上下，竟是异口同声，都认为七皇子脸有恐怖印记，所以才会戴上面具。”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又道：“那一次，我本是准备带秦墨和我一起回南疆。就算从此和那个位置再无丝毫关系，只要能平安健康自由自在地长大，宁妃在天之灵，想必也会是开心的。”
“那为什么，王爷没有带他离开呢？”苏淼问道。
“因为啊……”晋王的语气变得极其惆怅起来，他又喝了一碗酒，这才轻声说道：“母后告诉我，只有我对秦墨不闻不问，才能真正让他活下去。否则陛下他更是如鲠在喉，我带他走，那才回真正害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