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四大行首

策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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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到画楼附近。早有人搭起跳板。画舫停稳。珠帘卷起。两名婢女各挑一盏宫灯站在甲板两侧。须臾。雪媚娇怀抱琵琶。自舱内款款而出。众人看时。失望的同时又失声尖叫。

    原來雪媚娇的脸上蒙着淡淡一层蒲纱。弯弯的黛眉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顾盼生辉。翘挺的鼻子。娇媚的小嘴影影绰绰。同样一身胜雪白衣衬着一双纤纤洁白如玉的素手。宛如天仙下凡。面貌虽然看不甚清。但却可以看到如鸡蛋壳般优美的弧形轮廓。这种风姿卓越的朦胧之态更加撩人。仕林学子们想进一步了解的**也更加强烈。

    雪媚娇进了画楼。另两位姑娘也到了。柳银春身材不高不矮。纤腰曼束罗裙。酥胸半掩。罗衣薄如蝉翼。似雪肌肤若隐若现。眉目如烟。瑶鼻皓齿。盛妆高髻。举首投足间皆透着一股子妩媚劲。款款风情。让这些百姓学子们大呼过隐。

    三郎望向巧月儿时。就又想起了昔日的京城第一名妓素娥。巧月儿正是流云雅阁的那位头牌姑娘。原來有素娥在时她也只能屈居第二。数年后的今天原來的邓嬷嬷意外去世。她已成了当家姑娘。她虽已有二十挂零。但对于女人來说。这个年龄正是花儿最艳的时候。高挑的身材。纤细的腰肢。透着刚刚成熟的女人魅力。已经发育的丰满腴润的臀儿。高挺的酥胸半掩。那波澜壮阔的规模。丰腴的雪白。根本不是那些稚嫩的女孩们能比的。

    她与柳银春关系不错。两人进了画楼互相打着招呼。待看到三郎时。巧月儿浅笑施礼道:“原來公子也在这里。改日奴家定要请公子光临流云阁。向公子讨两首词作。”

    三郎见她也是四大行首之下。心中暗喜。暗忖道:“有了这条内线。事情就好办多了。”忙回应道:“如今月儿姑娘已经红透半边天。改日定将拙作奉上。”

    四大行首到了三位。逍遥子提高嗓门道:“那林舞儿也太过狂妄。竟然迟迟未到。”

    “舞儿來迟一步。还望各位大人恕罪。” 逍遥子声音刚落。楼梯口一个轻柔婉转的声音响了起來。大家转身看时。见正是林舞儿与莹莹。原來众人只顾了看湖面上的柳银春。巧月儿二人。却沒注意到姗姗自桥上來的主仆二人。

    众人皆以为林舞儿也会乘船來。却沒想到她们会徒步走过桥來。这主仆二人就这么凄凄然站在门口。婢着翠衫。翠色罗裙。怀抱古筝倚门而立。

    林舞儿着一身水粉色对襟广袖罗裙。圆圆的立领束着颀长的秀颈。眉锁轻愁。黛若远山。一对香腮粉嫩嫣然。仿佛月里嫦娥思念着人间。又似是吴宫的西子翘首溪越。真个是“高髻云裳宫样妆。春风一曲林舞娘。司空见惯浑闲事。断尽汴京学子肠。

    其她三人登楼时。士伸名流频相招呼。殷勤腻语。 而这一主一婢。就那么孤零零站在那儿。颇有一种冠带满京华。斯人独憔悴的味道。画楼里的喧嚣热闹顿时静下來。有些学子士绅眼中已露出不忍的神色來。恨不得立刻抢上前去将二人拥在怀里安慰一番才是。可这里高官满蓬。无论怎样还轮不到他们。

    寇准和丁谓对望一眼。几名朝廷大元不约而同地同时迎了过去。丁谓哈哈笑道。“林姑娘來了。老朽有失远迎。快。里面请。”

    雪媚娇此來可是摆足了排场。本以为林舞儿也会摆出极大的排场。此刻见她如此情形。脸上也不禁露出诧异之色。她眸波微微一转。嘴角在薄纱上勾起了一抹笑的痕迹。似是有些不屑。

    主人如此。旁人倒不好不起立相迎了。逍遥子虽然狂妄。可是在这朝廷一二品的大元面前也不敢太过托大。尤其那寇准。虽说遭贬。官威仍在。在诗词文章上更不逊于他。无奈之下。他也只得陪着站起。心中更是愤怒无比。

    林舞儿出场黯淡无光。却换了个朝廷大员皆來相迎的待遇。较之其它几人已然胜了一筹。但她并未恃宠而娇。刚刚落座。便举杯起身。向在坐一干人等颔首浅笑道:“寇相爷当朝宿老。破敌于澶渊。万民景仰。妾亦慕名久矣。在座诸位不是朝廷重臣。便是当今名士。文坛骚客。三位姐姐也是名声远震。冠绝一方。贱妾风尘薄命。得蒙垂顾。实是感激不尽。这一杯水酒。借花献佛。聊表舞儿心意。”

    寇准笑道。“舞儿姑娘客气啦。本相……哦。本府久慕姑娘芳名。思未得一见。今即将离京赴任。幸得姑娘前來。得能一唔。也是老朽的福气。來。吾等满饮此杯。”

    丁谓为人最是圆滑。知道三郎在帮衬林舞儿。以为三郎对她有意。他有意拉拢三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捻须笑道。“舞儿姑娘兰心慧质。歌舞双绝。闻名不如一见。今日得见姑娘芳容。果然花容月貌。姿色倾城。吾不虚此行也。”

    林舞儿睨了一眼旁边的逍遥子。见他嗤鼻冷笑。只当作沒看见。嫣然笑道。“贱妾一青楼女子。岂敢劳两位大人如此盛赞。大人过奖了。奴家实不敢当。”

    说完又望向三郎。两人对视一笑。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二人是相识的。

    四大行首皆已到齐。酒宴也正式开始。厅花水月间你斟我饮。推杯换盏。倒也惬意。

    此次宴会。主要是官员们为寇准饯行。四大行首再惹眼。其实也是陪衬。她们陪谈说笑。斟酒布菜。既要服侍人。还要心眼灵活。调和气氛。免得冷了场。但是又必须点到为止。不能喧宾夺主。如果她们只顾表现自己。而不懂的恭迎几位大人。那她们就不配做四大行首了。

    几人都是风月场所里滚打出來的人。这样的本事对她们來说是轻车熟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人们该说的也已经说了。官职低一些的也向上司们敬了酒。酒酣耳热。场面也就更加活跃。

    逍遥子见机会來临。哈哈笑道。“今晚佳人荟萃。名士云集。又有妙手脍炙。美酒佳肴。怎可缺了歌舞诗词助兴呢。大家不如行个酒令如何。”

    三郎暗忖道:“逍遥子久负盛名。观他狂放模样。倒不知是否有真才实学。今儿个倒要见识见识。”

    当下附和道:“潘公所言极是。今晚名士云集。理当行酒令助兴。寇相以为如何。”

    寇准见有两人同意。自己也沒有意见。丁谓、陈尧叟也跟着附和。于是便推举逍遥子为令官。连同四大行首在内行起酒令來。

    宋代是词的国度。行酒令亦离不开诗词。其方式就是先推一人为令官。或出诗句。或出对子。其他人按首令之意续令。所续必在内容与形式上相符。不然则被罚饮酒。行雅令时。必须引经据典。分韵联吟。当席构思。即席应对。这就要求行酒令者既有文采和才华。又要敏捷和机智。所以它是酒令中最能展示饮者才思的项目。若沒有真才实学。滥竽充数。很容易就会被揭穿。授人于笑柄。因此已有几位自认诗词不佳者。以不胜酒量为理由先退出了令局。完全娱乐的时候大家主要就是看四大行首。因此对有人主动示弱退出酒令。也只是付之一笑。不以为意。

    却听逍遥子道:“这第一轮唤作‘天字头令’。每人吟诗一首。第一句的第一字必须是“天”字。合席诸人依次轮说。不能吟成或违背要求者 。皆罚酒一杯。自本令开始。说罢。也不思索。张口吟道:“天风吹我上南楼。为报姮娥得旧游。宝镜莹光开玉匣。桂花沉影入金瓯。”

    坐在他下首的笑安居士宋黎亦不示弱。略一思索。望月而吟道:“天为罗帐地为毡。日月星辰伴我眠。看來气象真喧赫。创业鸿基万万年。”

    众人依次吟颂。连同四大行首在内皆顺利完成酒令。逍遥子哈哈笑道:“这第二轮酒令么就要增加些难度。唤作‘春字诗令’。每人吟诗一句。要求‘春’字自句首依次递将至第七字。周而复始。说罢已当先而吟:“春城无处不飞花。”

    众人亦依次而吟。“新春莫误由人意”。“却疑春色在人家”。“草木知春不久归”。……

    每人一句。就连除林舞儿之外的三大行首亦才思敏捷吟的极快。转眼轮到了林舞儿。她吃惊之下仓促吟道:“昨夜日日典春花。”

    逍遥子得意地哈哈大笑:“林行首。你的词句不错。只可惜却是违规了。这春字本应在第五字位。却被你放到了第六位。当罚酒一杯。”

    林舞儿无奈。只得以袖掩唇满饮了一杯。

    几圈酒令行下來。林舞儿已喝得面现红晕。醉态嫣然。红扑扑的脸颊。嫣红的唇瓣。朦胧的醉眼。初始时她是一朵娴静的月季。现在则完全成了盛开的桃花。其娇其媚。看得学子们嘴唇半张。如痴如醉。有的已经咽起了吐沫。恨不得将那娇嫩的唇瓣含在嘴里嚼两下才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