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老夫巢穴

东边的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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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带两只胶桶,觉得太碍眼,村民们家的水桶都是木板榫卯箍成的,怎敢在众人目光中显摆?拿了几条男装裤,扎住裤脚就可装蛋。

    出了北小门,步行到十里外的山脚,树林遮掩间,纵身飘入二十里深山。

    有眼尖的村民见小娟儿哥妹又进山,高兴的用力打砖。心里暗道:祝你们好运气永远相伴,今天又有野猪撞在树桩上。

    深山幽谷。

    十条男装裤,陈秋东递给曾春娟。

    “小妹,你捡鸡蛋,我去悬崖瞧瞧。”

    “不行,你给狐狸精迷走了,我怎么办?”

    “那好,你张开,我来捡。”

    两人浮在藜蒿叶尖上,凭昨天的记忆,飞行了十余里,陈秋东运行罡气,一枚枚野鸡蛋缓慢进入两个裤腿袋子,十条裤子装了个满。

    “小妹,够了,一时半会儿我们吃不完,也要留些给山鸡孵出鸡崽子来。”

    “你又想送给乡邻吗?”

    “这次听你的话,你说送就送。天冷了,抗存放;每天荷包蛋、韭菜煎蛋、蒸咸菜汁蛋羹、煨灰蛋……我变着花样做给你吃。”

    “哇哇哇…本来我想送些给村民的,现在不送了。有哥真幸福,不用一年我就成肥妹了。”

    “肥妹,鸡蛋先放在地上,我们去悬崖溜达溜达。”

    “你还真叫啊?”

    曾春娟趴在他的背上,这里没人,再不胆大些就又失去一次机会了。

    “你不是会飞吗?自己飞多潇洒。”

    “我不会飞,也不要潇洒。哥,潇洒是谁啊?”

    “你哥我就是潇洒。趴稳喽,我……”

    我字一出,飞入悬崖,沿着崖谷,从下到上,从左往右逐层查察。

    崖顶到谷底约有三千多丈,万仞峭壁,群鸟栖息,猿猴攀岩。细瞧,并无人踪猎迹涉足于此。

    陈秋东惋惜,崖壁面向东,若是向南,在此隐居倒是绝佳之地。

    有野葛藤,有野参,有何首乌……奇花异卉不计其数。难得的是南北崖壁,对向从岩洞中飞泻下两股大瀑布,声音隆隆,直跌谷潭。

    曾春娟不懂这些珍稀宝物,陈秋东却越看越喜欢。

    天色渐晚,谷里更是幽暗。采了一朵首乌,给曾春娟炖鸡汤正好。飞回鸡蛋堆,用野藤蔓串起裤头,算好村民散工时辰,飘上千米高空,落入井台,取出二十枚野鸡蛋,其余吊在井中水面上。

    “小妹,若我搬到今天看到的那个山谷里去住,你会跟我一块去吗?”

    陈秋东丢十只野鸡蛋到灶坑柴火里煨,今晚不煮饭,另十只煮清水荷包蛋汤。

    “哥去哪里我去哪里,这辈子赖上你了。”

    曾春娟刷锅烧火,煎荷包蛋不会,听都没听过。以前的鸡蛋送到墟镇卖了换盐巴,长十六岁了,没吃过一个完整的鸡蛋。偶尔有鸡蛋吃都是不小心打破了的,然后爷仨煮得咸咸分三餐。

    “那好,明天我俩再进山。这里不买地不建房了,就这样子吧!”

    陈秋东倒水入锅,水开了,打蛋慢慢泅入滚锅中,清水荷包蛋方法简单,但清滑爽口。

    “打了那么多土砖,花了那么多银子,哥哥,是不是太浪费了?”

    两根柴的火力就能煮好蛋汤,喝完汤,煨的鸡蛋也就熟了,齿颊留香。

    “不浪费,买地不是要更多银子?而且这些砖,到晚上的时候我可以运到山谷里建房。”

    荷包蛋熟了,给曾春娟盛了两个,八个装入自己碗里。

    “你吃那么多干嘛?哥,再给我一个。”曾春娟看看自己的碗,又望望他碗里白花花的八个荷包蛋。

    “把你碗子里的蛋吃了,如果你还要,我就给你。”陈秋东停下筷子,等她先吃。

    曾春娟三扒两口吃掉鸡蛋,伸碗到他面前,本肥妹饿着呢!

    一个一个夹过去,最后剩下两个了。曾春娟打着饱嗝不好意思说:“哥,你吃吧,灶里还有煨蛋,我给你扒拉出来。”

    火钳是麻竹片制作的,曾春娟一枚枚夹出来,放在簸箕里。

    “这个煨蛋别吃太急,容易噎喉。”陈秋东剥了两个鸡蛋给她,拿了另一只碗盛了锅里剩下的清汤。

    “你又要吃八个呀?”曾春娟看到他只给两只蛋,另八个好像没自己的份了。

    “什么又我吃八个?刚才是你吃八个好不好?”陈秋东很无辜的说。

    就算你能吃,陈秋东也不会再给她了,吃多了撑肚。

    “嗝……”曾春娟打了个饱嗝,“我吃了八个吗?哥哥,再给八个。”

    “不行,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吃了这两个去洗澡吧!”

    陈秋东呼咕噜吞下八个煨蛋,曾春娟看着空碗,上楼去拿衣服,碗也没洗。

    拿衣服的时候,把陈秋东的软榻从东拖到西屋,与自己的床垫并在一起,这边的房子漂亮。吃饱了,力气就是大。

    亥时,一番推辞后,陈秋东睡在西屋,曾春娟枕着他的胳膊。温柔柔的说:“哥,我是不是开始叫你夫君了?”

    “你喜欢吗?”

    “喜欢。夫君,你叫我娘子好吗?”

    “娘子……”

    “嗯……”曾春娟胆子越来越大了,摸索着两个腋窝,哪里有饼干?

    “哥哥,你的饼干呢?”

    “你不是要叫夫君吗?干嘛又叫哥哥?”

    “轮着叫,白天叫你哥,晚上叫你夫君,可以吗?”

    “可以。明天早上别煮早食了,我们吃饼干。”

    “夫君,今晚又有两个毛贼出来,你把它们送到哪里去了?”

    “送到深山里埋了。”

    “明天又来怎么办?”

    “再埋,埋到不敢再冒头。”

    “嗯!我听到又来了,夫君,你再埋一次吧!”

    ……

    晨光熹微,天空提前飘下小雪。村民停工,在稻田忙着抢收,不紧着抢回家,大雪来时,全部麦穗就会给积雪压垮烂在地里。

    曾春娟陈秋东出北门,跨过七八米宽的小河,穿过旱地垄沟,去深山老林查察昨天发现的幽谷,昨日时间短促,只看了个大概。

    里正家的稻田在东侧靠近旱地,看见两人,哟喂一声,跑过来。

    “春娟哥,小娟儿,慢走,等我一会。”

    陈秋东料定里正有话要说,停下来等他。

    曾春娟叫了声“里正叔好!”,走到前边一里地蹲在地上看刚长出来的野菜,穿着裤子,进山着长筒胶鞋,裤脚掩饰住,入了山再掖在鞋筒里面。

    “里正叔,你是要说打砖的事情吗?”

    里正气喘吁吁,待他平缓了些气陈秋东问。

    “春娟哥,莫怪莫怪,老天突然降雪,要把麦子先抢回去,耽误了你的砖坯。”

    喘息好一阵,里正断断续续说完。

    “不急,里正叔,粮食要紧。地还没买回来,打土砖的事一点都不用急。”

    “是了,土地大概有十二亩,包括你提出的河沟。春娟哥,跟你所要的百亩地差得太多了。”

    里正找了个垄埂坐下,陈秋东站着。

    “只要把河沟包在内,十二亩够了,价钱照旱地二两,一文不少村里。”

    当初商议,河渠买回来,不会堵塞私用,河水照样与村民共有,等于这一份银子乡邻白捡,欢喜了家家户户。

    “占用了两亩水田,十亩是往西边的旱地………”

    里正还没说完,陈秋东接过话来说:“一百两辛苦费我照样给你,先给你一百五十两,买地多出来的银子,请人帮我挖六尺墙基。地儿我就不看了,挖好后哪块地是我的,一看就知道了对吧?”

    “哎哟,春娟哥,我就没看过这么大方的人,你不怕上当受骗吗?”

    里正倏地站起,不单为这份信任感动,更为没有一百亩地也得到一百两银子的‘辛苦费’激动不已。

    “没事儿,里正叔,明天早一点过来拿银子,我现在要进山,不打扰你干农活了。”

    “好!好!春娟哥,山里野禽猛兽多,你跟小娟儿注意安全呀!莫进山太深。”

    “知道了,多谢里正叔。”

    里正想:小娟儿的爷奶就是进山出了事,现在村民都不敢去了,猎户最多在五里内打些小野味,你两‘兄妹’纤手细腿咋就那么大胆呢?尤其是小娟儿,往日在村子里胆小怕事,现在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

    从木栅栏屋直线计算的话,到幽谷有一百九十多里,等闲之人难以跨越重重叠叠、荆棘丛生、无路可走的百里山嶂而到达这座悬崖峭壁;就算历尽千辛万苦到了,谷底瘴气森然,疟疾横生,蚊虫蛇蝎,纵是英雄虎胆,莫敢以身涉险,攀藤附蔓入谷,只有十死不生,尸骨无存。

    两个人飘在山谷顶峰,南面不用看了,是从家里过来的,一山又一山,山山跌宕起伏,树木参天;飞过空谷到对面距约五千米的北崖,矮树蒿草,一片绿被,延伸尽头目不可及;东面断层,一条大河南北横穿而过,从北向南奔腾,跨过河泊,再往东五十里才见高山耸立;飞到西边,越过巅脊,但看落差六千米处,是继续向西走势的佑大平谷,野花鸟雀不胜其数。

    两人返回三千余丈谷底,在左边瀑布瞅瞅,又飞到右边瀑布瞧瞧。最后选了石边瀑布裸石上坐下,四处蚊虫乱飞,蛇蝎蜈蚣远躲。

    曾春娟咯咯大笑:“哥哥,我说为什么在家里没有蚊子咬我,原来它们怕我们。这是为何?”

    “因为你喝了我的血,而我的血是蜈蚣王加成仙蟒蛇内丹混合的,你说这些虾兵蟹将能不怕我们吗?”

    两边瀑布后面都有岩洞,这里虽然清凉,但潮湿不适合居住;若不想被人打扰,瀑布内的岩洞又是最理想的场所。

    陈秋东最初的设想是在西面八千到九千米的崖壁上开凿洞窟,那里可以收获早晨第一缕阳光,刚才一来到南面崖顶就已经注意到了。所以今天早早的过来,为的就是探知早上的晨光能照射到哪里。

    曾春娟挽住陈秋东的胳膊,并排坐下,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望着潭里游水嬉戏的鱼群,说:“哥,你准备在哪里建房子?我们要进岩洞里去看一下吗?”

    “岩洞里有男狐狸精,把你抓了去,你怕不怕?”

    陈秋东见这座五千米宽的谷底,物产丰富,不愁吃食,外边买回来的土地要不要都无所谓,还省了毛贼居心不良,干扰清静。自己实在不想杀伤太多,与世俗纠缠在一起,有何意义?

    现在有了一个心爱娇俏的人儿相伴,此生足矣!

    “我不怕,哥会救我;哥要是打不过救不了,我就咬舌自尽。”

    曾春娟想:我和夫君都可以飞行六千余里,这世上还有厉害过我们的怪物吗?要是敢来,我一脚踢死它。

    陈秋东扶起曾春娟,“小妹,我们进去看一下吧!龙潭虎穴也要一探究竟,以后住在这里才能安心。”

    “好……哥,你背我,我在背后为你打掩护。”曾春娟跳上他的背上趴着,这里没有人能看到,怕什么羞?此时不背,更待何时?

    侧身穿过瀑布,进入岩洞里面,刚开始地面潮湿,越往里越干燥,也越黑暗。拧开两把弹光手电筒,给了一把曾春娟。

    手电筒上下前后扫视,洞宽约可五人并行,头顶成穹形,洞壁似给什么物体磨蹭得锃光油亮。往里行了一炷香,地上陆陆续续有蟒蛇粪便,同时陈秋东鼻中闻到了‘老夫’的味道。

    心里一惊,不知那条‘老母’有没有在此?若是碰上了,又给它嗅出了‘老夫’的内丹在我身上,岂不是我命休矣?

    壮着胆子往前轻轻落足,凝神感知,并没有另一条母蟒蛇的存在。心里七上八下的一蹭一蹭往前行。

    曾春娟在背上感到他在打颤抖,说:“夫君,你是不是很冷?还是很害怕?”

    陈秋东一边往前走一边轻声密语:“怎又叫我夫君了?”

    “现在不是天黑了吗?所以我叫你夫君。”若是把手电筒熄灭,洞里实在是伸手不见五指。

    “娘子,你的手安分守己一点好不好?别到处乱掏摸。”

    估摸着行了二十几里路,有一条两人并行的小窟洞往西蜿蜒;陈秋东没有理它,继续顺着大窟窿探索。

    曾春娟手电筒乱划,“我想看看你的腋下究竟有多少稀奇古怪又是我没见过的东西?”

    “告诉你吧!我身上莫名其妙附了一个发光系统,旁人摸不着看不见,只有我自己可以。系统里面可以买东西,还可以储存物品。”

    顺着大穹形大道,又行了十余里还没到尽头。

    曾春娟轻轻笑了笑:“我说搂荣福和毛公寨那么多金银珠宝怎么不见了,原来如此。哥,可以把我藏在里面吗?”

    这小脑瓜子咋就有这么多可爱又幼稚的念头?陈秋东加快速度,一路上太过于谨慎了,冷汗紧张到出来,都没感知到有‘老母’。回曾春娟道:“能不能把你藏进去我不知道,也没试过;但最好还是别试,进去了掏不出你来,谁赔给我?”

    曾春娟听了开心,原来他很在乎自己。双手在他肩上一撑,趴高了些。

    由于行走速度快,两个人很快到了尽头,耳中听到瀑布飞泻而下的声音,抬头瞧去,原来是南北两两相对的进出口。粗略算了下,里面弯弯绕绕、高高低低的穹形隧道约有五十余里。在里面穿越了几座山?

    陈秋东回头想去探寻一下半途中的小岔道,不知那里通向何方?看看天色,已是下午未时,时间不充裕,改天再进去也可,小岔道有一种惶恐不安,又似在招唤自己的驱动。问曾春娟,她说她也有这种感觉。

    在两边瀑布后面的岩洞中,布下四层弹膜,若是‘老母’回来,缠死它;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过它?最好别打,用智谋战胜它不是更好吗?何必使用蛮牛之力?

    浮上八千米高的西崖,这里有九棵歪脖子大树,在这里挖个大洞穴为家,要多美有多美。早晨第一缕阳光可以普照,歪人不相扰,鸟兽和睦邻。

    这山谷中垒巢穴居的禽兽,陈秋东不准备捕猎它们,只要不来干扰我的生活,自己也不残杀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