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茶饭不思

东边的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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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春娟一屁股坐下去,却坐了个空,在木地板上四仰八叉,扭头看看,前后不见人,应该是毛贼出来了,他去剪毛。

    准确来说,他是去挑贼的脚筋。

    十个呼吸,他回来了,抱起她,帮她揉摔痛的屁股。一阵又痛又痒又酥的感觉传入大脑,曾春娟靠在怀里,尽情地享受,这都是你造成的,罚你揉到天亮。

    六个毛贼,从自家的茅草屋顶摔下,重重的摔下,尾椎骨碎裂,后半生都要躺在床上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了。

    这个朝代还没有如此高超的医术能医好他们,就算从皇宫里请来御医,穷旮旯里的山村你也没银子请得动。

    “哎哟……”,“哎哟……”之声不绝,没挑他们的脚筋真是幸运中的幸运,都是一个村的人,别弄得太血腥影响邻里和睦相处。

    惨呼声,唤醒了已经入梦的乡民,举着松脂火把出来照看。

    邻里相顾愕然,往声音发出处结伙壮胆寻过去。

    “怎么啦?”

    “你们怎么啦?”

    “三更半夜瞎叫唤啥?”

    “明天还要干活呢!你们吵嚷嚷,吵着大家睡觉干嘛子?”

    邻里寻得六声惨叫,找到六人。平时闲食好嬲,欺邻盗里,刚规规矩矩干了两天活,又弄什么幺蛾子?

    里正一家家过去看,个个侧卧嚎啕,问啥也不说,痛得龇牙咧嘴。

    “先把他们抬回家里去。”里正吩咐围观的村民。

    闹腾了一个时辰,六个人嚎天喊地,冷汗涔涔。不敢说话,也说不出一个正当理由。

    明天还要赚银子过年,村民各自回家歇息。

    六个贼心不死的贼,四个有兄弟,已经分家;两个还有一个老父亲,摇头向天叹: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没人理他们,兄弟老父拿不出银子给他们请郎中,主要还是不明情况,问不出什么来。让他们嚎叫到声哑,就会消停了。

    乙边嚎边想:我六个‘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人,在北边山脚商量男女都绑了,绑到深山去,男的剁了,女的炖汤。正要分头行动,就从自家的屋顶上摔下来,自己都莫名其妙,怎么向大家诉说?

    丙边啕边想:我六个‘盖世英雄’,‘神行太保’的人,议论分拨好三个押人进山,三个入屋翻箱倒箧,井井有序,怎就从自家瓦面跌下?莫非真的是小娟儿的爷爷奶奶显灵?机伶伶打了个寒战。

    丁边号边想:都告诉兄弟们,昨晚上遇到鬼拍肩,今晚就别去了,一个个十二把火一样像童子身,不畏神不惧鬼。你看你看,现在应验了吧?这么高摔下来,今晚吃的野猪肉不知有没有从屁股里墩出来?要是墩出来,就太浪费了。

    戊边叫边想:肯定是遇到鬼了,不对,肯定是小娟儿的爷奶在这附近游荡,还没升天。哎呀妈呀,明天晚上会不会来我的房间索命?千万别来啊,晚上斗不过你,白天我就去找你们的孙女小娟儿,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己边哭边流泪:我腰上别着锈迹斑斑的斧头,怎么还不避邪?不是说鬼祟都怕生锈的铁器吗?怎的不见效?自己还在兄弟们面前拍胸脯保证,怕个辘擦;现在丢脸丢大发了,赶明儿不痛了,直接杀进去,不偷偷摸摸了,有失我‘石源帮’威武。

    庚卧在几块木板床上,痛定思痛:明天晚上,每个兄弟带上黑狗血,涂在脸上手上,遇邪避邪,遇鬼斩鬼,保管让它露出原形。这两天太大意了,吃一堑长一智;等里正和村民上工去了,把他们家的黑狗先偷过来……

    ……

    天亮后,粉肠煲粥。用盐姜渍了一夜的粉肠,不腥不臊。熬熟后,撒上葱花芫茜,香气引得鸡舍里的两只小白兔子拼命嗅鼻孔。

    熬粥这段时间,陈秋东铺好了井沿、浴室和延伸到东西两头的鹅卵石路,井边与浴室内原来的圆木掀掉,堆在一旁晒干劈了当柴烧。

    “哥,吃朝了。”

    曾春娟今天心情很好,穿上粉红色连衣裙,烧火煲粥的间隙,旋转着裙子过来帮他扇风,鹅卵石路,鹅卵石井台,鹅卵石浴室,怎看怎欢喜。他说,多赤足在上面行走,能按摩脚底穴位。

    “小妹,吃完朝,我锄地,你撒红萝卜种子。”

    陈秋东洗净手坐到饭厅凳子上,曾春娟帮他舀粥。

    “嗯!哥,我来种,你去做摇椅,做一张就够了,别做两张。”

    “摇椅不用做,我可以变出来。给你做个秋千要不要?”

    “要,在我房门口做,一荡荡到你房子里去的那种好不好?”

    “不用那么辛苦,把两个房间打通,睡梦中,你可以滚到我房间里,我也可以滚到你房子里。”

    “真的?哥,什么时候打通?”

    “种完红萝卜就打通。”

    “今晚我就可以滚到你房间里去吗?不对……你滚到我房子来,你滚过来才对。”

    “那就试试,谁的耐心好,看谁先滚。”

    “试就试。”曾春娟帮他盛了十七碗粥才吃饱。凑到他耳边轻轻道:“我走过去。”

    沿着栅栏墙锄地,敲碎泥坷垃,淋湿,撒上菜籽。

    “哥,地方太窄了,再种些大白菜,鸡兔有吃,我们也有吃。”

    “鹅卵石小径两边空地,别种花,锄出来,先种菜。不过……”

    “不过什么?哥,你说呀!”

    “不过我们的肥料要留起来淋菜。”

    曾春娟笑道:“哥,我以为什么大事,这很正常的,淋了菜才长得快。”

    “可是,我们天天要闻。”

    “怕什么?闻习惯就好了。哥,你没在乡下生活过吗?”

    “我也是乡下长大的,担心脏了你这个宝贝。”

    “我又不是公主大小姐,哥,你去把那些空地锄了吧!”

    “好,等明儿买了地,我们就有大把地方种菜了。”

    陈秋东奋锄,所有一寸一分地都锄翻敲碎。从系统里购买一切看到的菜种。

    地锄完,拆了两个相对向的隔板圆木,闭了东西两扇门,中间一米空间改成一个房门出入。两个房子连成一间长十米、宽四米的大卧室,门前还有三米平台,紧挨着井口了。

    两边的三级楼梯拆掉,楼梯装到浴室门,洗完澡可以直接踏级而上。

    曾春娟开心得菜籽撒到鞋面上浑然不觉。

    勘勘完成,站在客厅左看右看有什么需要遗漏补缺的地方。栅栏门外犹豫了很久的里正鼓起勇气敲响了圆柱木门,干嘛扎那么厚实的门?敲得手指节都痛。

    陈秋东移开木栅门,没有两头牛根本拉不开,平常人想都别想打开。因为全部栅栏后面贴有大铁板,宵小之辈想进来简直是痴心妄想。

    “里正,有什么事情吗?”陈秋东走出来,没请里正进去坐。

    “春娟哥,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有六个人病了,没来出工。”

    里正急促不安,现在才第三天,人家春娟哥工钱给得高,一条能卖上百两银子的野山猪,眼都不眨就分给了全村人,县大爷都没有那么关心平民。

    “没事,里正叔,病了就好好歇几天。是干活累的吗?来,拿六两银子去,每人一两,给他们买些好吃的补补。”

    陈秋东从腋下摸出六两银子给里正,里正看到的是从怀里拿出来的。

    “不是不是,春娟哥,不是干活累的,问他们问不出什么,今早上请了郎中,诊断是后腰骨全碎了,怕是医不好了,现还在嚎啕大闹。”

    里正接过陈秋东硬塞进手中的银子,小娟儿的哥咋就那么好呢?要是帮别个财主干活,恐怕还要处罚误工钱。欸欸,石源村菩萨保佑啊,来了一个好财神。

    “里正叔,还有其它事情吗?”

    “是就样的,春娟哥,过多十天,村民就要收割冬麦了,赶在下雪前收回家,你这里的活可能要停半月。”

    “我这些活在土地买回来之前不急,里正叔,最后一天收工的时候,土砖帮我用禾杆遮盖好,有干的砖就叠起来。麻烦里正叔了。”

    “你不交待我也会做好,春娟哥,你对我们村那么好,我们怎么会忘恩负义。哦对了,春娟哥,村里有人向你们兄妹提亲,你做哥的怎么看?”

    “谢谢大家的好意了,里正叔,你告诉那些好心人,我和小娟儿是世家联姻,明年这个时间如果我们还在这里,定请全村老少、叔伯婶娘吃喜席。”

    “哎呀,那我先恭喜你和小娟儿了,真的是珠联璧合,龙凤天配了。好,好,我会让村里面的人不要再来打扰你们。”

    “谢谢里正叔理解,也希望村民们理解。等我买了地建好房子,会尽量让村民都过上好生活。”

    “春娟哥你真是下凡来解救我们村的菩萨。好好好,我去看着他们干活了。”

    “里正叔,村里打好的米可以卖给我,给市面上高一倍价钱。”

    里正眼泪都出来了,一倍啊!这摆明就是让村民赚银子嘛!傻子都知道,有这银子自己去镇子可多买多少呀?

    里正含着泪讷讷不知道怎么表达谢意,擦擦泪水,木栅栏门已经关上。

    陈秋东进到会客厅,曾春娟已经飞了过来,双腿盘在他腰上,两手搂着他脖子。

    爱意满满的说:“哥哥,你真的娶我了?”

    都对外宣布了,曾春娟还是想真正的得到答复,夜半才不会惊醒,而是笑醒。

    “真的!房间都只有一间了,还能有假?”

    “哥,你是不是给我这个小狐狸精迷住了?”

    “哈哈哈…有你这么形容的吗?”

    “嗯,我也给你这个男狐狸精迷住了,迷得我茶饭不思。”

    “哈哈哈…学了点东西乱套用,昨晚上辣椒炒猪肠,你可是吃了两碗米饭哦!”

    “我就是茶饭不思嘛!”

    “好,你茶饭不思,今中午我搞个猪肚包鸡给你吃,让你胃口好好的。”

    “你又要杀鸡啊?”

    “抓回来不是吃的吗?什么又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去烧滚水烫鸡。”

    “你烧吧,我来抓鸡。”

    曾春娟倒了水进铝包,笑眯眯好想唱歌,可是爷爷奶奶没教过,那些‘闺蜜’唱的咿咿呀呀也没学全,这个让自己甜蜜蜜的人说教弹琴唱歌,一直都不得闲。

    不会唱,那就笑,笑到脸都僵硬。

    褪了鸡毛,斩成小块,拌些盐巴,塞进用木薯粉洗干净的猪肚里面,胡椒仁一把,千年人参一支,放在瓦罐里慢火熬煮。两刻钟后,香气愈来愈浓郁,外边干活的村民都回了家吃午饭,不然,相信此刻木栅栏缝隙里定趴了许多人偷闻香味。

    午食后,茶饭不思的曾春娟摸着圆溜溜的肚子,说:“哥哥,菜种了,屋子也搭好了,现在没什么事干了,开始教我弹琴唱歌了吧?”

    “晚上教你,下午外边还有人干活。眼看很快就下雪了,要把我们住的屋子用核膜遮盖起来。”

    曾春娟不知什么是核膜,也帮不上忙,你说怎弄就怎弄。

    “哥,你忙吧,需要帮忙的时候叫我。”

    陈秋东望着她圆滚滚的肚子,笑着说:“不用你帮忙,你顺着井边鹅卵石小路散步,到晚上才能茶饭不思。”

    飘上三米高的木栅栏围墙,铺上裁剪好的双面弹膜,再整体覆盖上核膜,长二十米,宽十米的小家就风雨不侵了。

    房子与客厅的最高高度二米八,核膜覆上后,整齐划一。最后对着井形宽度,用特殊刀具划开四平方的露天出入口,不下雨的晚上,核膜瓦面上可以放两张摇椅看星星。

    这一切神乎其神的透明‘瓦面’,曾春娟半天缓不过神来,考虑的都是锅碗瓢盆事。问:“哥,给你盖住了,没有阳光雨露,蔬菜怎么生长?还有,你要开一个厨房烟窗呀,要不,我俩都会给烟熏得无法立足的。”

    “我的小妹真聪明。”陈秋东夸赞一声,在厨房二米七高度开了三个约如脸孔般大的正方形烟窗,灶台原就有一个隐蔽出烟口,现在厨房里的烟气就更好消散了。

    早上才种好的菜籽加泥土,全被陈秋东刨入畚箕,吊到‘瓦面’,撒在核膜四周,用圆木隔成一垄‘口’字形菜园。曾春娟默默的跟在后头重新播上种子,薄薄洒水润土。

    “哈哈哈…小妹,现在有阳光雨露了吧?以后泼粪淋菜再也臭不到我们了。”

    陈秋东得意洋洋。现在他后悔了,早一些时没想到,用不着买地,就在原有的面积上,盖幢十层二十层楼房,七仙女、嫦娥过来都有地方住。

    “哥呀,你的这个看上去透明的瓦,会不会在我们吃饭的时候塌下来?”

    曾春娟小心翼翼的提着水桶走在上面,好害怕给自己一脚踩出个窟窿。

    “不会不会,你放心大胆地蹦跶。改天我把十头牛全牵上来,你看了就再也不会有这个担心了。”

    陈秋东拍了一下腿,又后悔了,刚才不用刨土上来的;搞个四方形水槽,在水里种菜,又方便又干净。现在土搬上来了,水中种菜只能待明日再弄了。

    “淋粪肥的时候,脏水会渗到天井滴下去吗?”曾春娟狐疑问道。

    刚好滴到井里,煮的饭会不会更香?洗完澡是不是更嫩肤?

    “放心,圆木我用弹膜缠了一圈,密封无缝,绝渗透不过来。”

    “又核膜又弹膜的,你身上还有其它膜吗?”曾春娟又问。

    “我身上没有了,你身上有。”陈秋东促狭的眨眨眼。

    曾春娟掏掏口袋,翻出来看,我身上哪有?尽骗人。

    “下来吧!村民过来上工了。”陈秋东接过水桶水勺,与曾春娟一起跳入天井。

    曾春娟下来洗手净脚,“哥哥,昨天抓山鸡的地方,还有几百枚野鸡蛋,我们去捡回来好吗?”

    “好啊!现在也没啥事干了,走,我们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