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活着的亡者

讲道理的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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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颗生命核,不仅为烨曦争取到一个脱胎换骨的机会,还得到了一把质量勉强可以看得过去的武器,大刀。

    这还是烨曦死皮赖脸快半个小时,才将这把大刀蹭过来的。事实上,烨曦更想要一把枪,毫无疑问,没人会喜欢跟一头赫卡肉搏。

    不过克洛的态度十分强硬,无可奈何下,烨曦只能委曲求全,试着争取下柜台下最便宜的大刀了。

    提着自己的刀子,烨曦心满意足的离开克洛的店铺,行走在街道上,街道两旁是布满裂痕的简陋屋子。

    街道并不广阔,可对于活着的人来说,却很广阔,因为没有足够的数量来填满这条狭窄的街道。烨曦偶尔会瞥一眼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他们大多是穿着皮衣的男子,他们走在街道上的时候,周围的人总会若有若无的远离一些。

    在这个时代里,能穿得起皮衣的人只有猎人,而猎人是能猎杀混乱区怪物的职业,但···没人规定过,猎人不能用对付怪物的技巧来对付人类。

    本就不多的人群里,猎人总归只是少数,更多的是光着上身,没穿衣服的男子正扛着石块以及身穿着极其暴露衣服的女子,她们身上挂着各种宝石珍珠,如果放在旧时代。她们一定是最高贵的大小姐,然而现在是大灾变之后的黑暗时代,她们一身的珠宝饰品还没一碗饭值钱。

    这些女人在路边对着过往的猎人伸手,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轻挑起艳裙,那敏感的部位若隐若现,让许多男子不禁吞口唾沫。

    烨曦想着等自己成为猎人后,出去狩猎回来后,要不要在一个女人破下处,他活这么大,还没试过女人的滋味,听隔壁大叔说,这滋味很爽啊。

    正想着这些事儿时,烨曦突然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了下,他转过头看去,是一个看似十五六岁的女孩,她睁着大大的眼睛,闷闷不安的看着烨曦。

    “大哥哥···要来一晚上么?我很便宜的,只要四块饼干。”女孩的手颤抖着,说话时结结巴巴,不敢直视烨曦的眼睛。

    乌黑的长发遮住女孩的眼睛,可烨曦能看得到脸庞滑落的泪痕,他下意识将目光移下来,打量着女孩的身板。

    “你这身板比地板还平,我看到你都软了,还跟你搞,你不是在逗我笑吧。”烨曦笑出声来。女孩身穿着破烂的黑裙,也不知多久没洗过了,连脸蛋上都有着黝黑的污秽,头发糟乱的堪比鸟窝似的。

    “我···我可以做任何姿势。”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的几个字,甚至被女孩肚子的嘟嘟声给淹没。

    “你去找别人吧,我对你不感兴趣。”烨曦无奈道。

    女孩低着头,不说话,只是默默着摇头。

    “切~”烨曦轻蔑的笑了笑,在讽刺着什么。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残酷,为了生存,就必然要付出什么,我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幸运女神的眷顾,如果有一天,人类灭绝了,我也不感到惊讶,反而还会觉得理所当然吧。

    看···这个死掉的世界上活着的亡者,他们眼中没有生命该有的感情,而是空洞的麻木,被绝望支配的傀儡。明明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痛苦更多,可他们仍然为了活着而舍弃仅有的东西,亲眼看着这个世界渐渐腐烂,让痛苦更深,这就是生命的卑劣。

    活着,并不能感到喜悦,只会更加绝望,死掉的世界,死掉的种族。

    烨曦不耐烦的丢给女孩两块饼干,冷冷道:“给我滚。”

    “是的,我马上滚。非常感谢大人的恩赐。”女孩如获至宝般接过烨曦的饼干,左顾右盼的看了周围后,连忙将饼干放进怀里,做好这些后,女孩不停低着头感谢,直到烨曦真正要忍不住的时候,女孩才撒腿离开。

    “真闹心。”烨曦切了声。

    ····

    烨曦回到自己的破屋,推开门,全是灰尘,当初都是破烂的家具,只有一张矮脚桌子和几张面前还能用的椅子,这破地方连蜘蛛都不愿意来。

    嗯···好像没有床,对烨曦来说,这张桌子就是自己的床,他可没有钱买那种真正的床。对于流浪者,能吃饱比什么都重要,没有充足的体力是跑不过那些怪物的,正因如此,烨曦只能将自己赚的钱都用来填饱肚子了。

    烨曦坐在桌子上,拿出从克洛那儿得到的符文,捏在手中反复摩擦。关于融合符文之类的知识,烨曦早都能倒背如流,他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太久,甚至不惜拿命去拼。

    深吸口气,烨曦咬破自己的无名指后,在符文上一划,猩红的血色使符文上的气息变得更加诡异,闭上眼睛去感应符文的力量,烨曦能感觉到有股力量进入自己的体内,这或许就是融合符文的过程。

    正当烨曦松口气时,脑海中突然涌现一股剧烈的胀痛,脑浆仿佛要爆裂般,烨曦下意识的想要惨叫,可剧痛却将烨曦出声的力气剥夺,本能从桌子上滚下来,将椅子打翻,口里的白沫止不住的奔涌,眼中的理智迅速褪去,只剩下呆滞之色。挣扎的动作愈加无力,渐渐地,烨曦的手不再动弹,如同死人般躺在地上。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血液中,仿佛是不容置疑的王者,对符文力量的介入自己的领域而愤怒,符文力量在这股意志面前,犹如暴雨中的孤舟。巨大的波澜将符文力量随意揉捏在手掌间,无法反抗。

    醒来的时候,那些痛苦已经远去,烨曦揉着额头,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似乎那些痛苦已经一场梦,可衣袖的白沫痕迹却无声诉说着这是个发生过的现实。

    “克洛那家伙给我的不会是假货吧,我可没听说过融合符文后会有这么大的痛苦。”烨曦咒骂一声,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手臂上不知何时多出一道纹路,仔细看,那些纹路与烨曦印刻的符文上的纹路完全一致。

    “幸好成功了,如果失败的话,我可没有勇气再尝试第二次了。”烨曦心有余悸的自言自语。

    试着挥舞拳头,烨曦能明显感受到自身的力量比以往更加强大,这就是符文的力量。当自身的基因融合符文后,生灵的枷锁会被打破,对于普通人而言,十点力量是近乎不可能的事儿,但融合符文之后,十点力量反而是轻而易举的事了,接近极限很难,但如果极限的门槛提高了,曾经的很难就不过如此了。

    “既然现在已经融合符文,那该去公会注册下猎人的身份了。”

    烨曦拿着蹭来的廉价大刀,向猎人公会走去,出个居民处,烨曦来到一间偌大的建筑,说来显眼,倒也不太显眼,值得一提的事这间建筑物倒是崭新,这是大灾变之后建立,而不是居民处那些经过波及的废墟。

    烨曦走到前台,对着浓妆女人说道:“我要注册猎人。”

    负责前台的人是金发的女人,脸蛋倒是不错,比起外面站街的女人好多,画着浓妆使女人的气质多了些妖媚。

    “嗯?你已经印刻符文了么?”浓妆女人垂着眼帘看了眼烨曦,便没了兴趣,烨曦身穿着普通居民的着装,连套皮衣都没有,这种人,要么是撞大运转了笔财富,要么是碰巧得到一枚低劣符文。

    “左转测量室,自个儿去吧。”

    浓妆女人不耐烦的打发走烨曦,烨曦心有不满,却只能瞪着眼,不好发作,能在猎人公会干事的。要么是猎人,要么背后有猎人,哪个都不是他现在能惹得起的。

    烨曦走到测量室,室内有一座三人合抱的···器械,好吧,在黑暗时代,器械对常人来说仅限于传说的事物了,这是大灾变后得以发展的符文技艺。

    一台架子上悬浮着六颗三十几厘米大小的晶莹石块,十分神奇,负责测验的男子见烨曦走过来,伸了伸懒腰。

    “等了一整天,你是第三个,最近新的猎人越来越少了。小子,你坐上去吧,不要紧张。”

    烨曦没说什么,坐在架子上,任由晶莹石块散发的光芒普照自己身上,过了一会儿后,男子拿出一份报告,脸上有些惊讶。

    “咦!你是最近才印刻符文的么?”

    “怎么了,难不成我的符文之力并没有印刻成功?”烨曦心里有些紧张,昨晚发生的事情着实与他了解的印刻过程有些不同。

    “那倒没有,你身上的确是印刻了符文之力,可你这模样也不像是经过锻炼的力士啊。”男子没有解释,递给烨曦一张纸。

    烨曦看了那张纸上的数据,骤然明白男子的意思,经过测量仪所检测的数据,烨曦的力量出乎预料有11点之高。对于猎人而言,这并不算什么,可烨曦才刚印刻符文之力,即使力量有所提升,最多也就两三点。

    印刻的符文:暴力

    烨曦记得很清楚,最后一次测试自己身体数据的时候,烨曦的力量只有六点,而其他身体指数中,以耐力和速度最优,分别是八点和七点。印刻符文后,纷纷突破都提升三点。

    “我的确是昨天才印刻符文。”

    “或许是你的身体与符文契合度十分高吧。”男子没有多想,这件事还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拿着你的数据到前台领取猎人徽章吧。”男子挥手示意烨曦可以离开了。

    烨曦也没有多留,到前台后,将数据表递给浓妆女人。

    “很好,或许你将来会是一个不错的猎人,成为猎人是一件好事不是么?不庆祝下么?”浓妆女人得知眼数据杨的信息后,不由打量了烨曦几眼,涂着口红的嘴角微微上扬。

    “怎么个庆祝法?”烨曦笑了笑,对于浓妆女人的变脸并不意外。

    “一个美妙的夜晚,或许你可以让我见识下超越普通人极限的耐力与力量。”浓妆女人抚摸着烨曦的胸膛挑逗道。

    “很遗憾,我并不觉得你能承受我的力量,或许只有那些怪物才有可能承受得了。”烨曦拒绝浓妆女人的提议,这女人是比外面的要好看得多,可价格自然也是贵得多了。

    “切,注册猎人的手续费需要三张饼票。”浓妆女人没了兴趣。

    这个世界的货币有两种,一种是粮票,可换取粮食,这是普通人的货币,而猎人的货币是生命核。

    “我记得注册猎人不需要任何费用。”烨曦皱着眉头说道。

    “并不,猎人的徽章可是用相当坚固的金属制作,这些可不是免费的。”

    “好吧···记得替我问候下你家的母亲。”烨曦满脸微笑的说道,说着,才掏出三张饼票。

    这或许是烨曦目前已知的旧时代文化了,这似乎很荒唐,不过仔细想想,又觉得理所当然。这并不奇怪,大灾变后的痛苦让幸存者每天都在抱怨,他们忘记了科学,忘记了财富,忘记了自身的尊严,唯独记住了那些肮脏的词汇,用尽自己所知所言去发泄对世界的绝望。

    “很遗憾的是,我母亲已经死了。”浓妆女人不是华夏人,不然她肯定知道这句话不只是简单问候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