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八 九章 气势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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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凤生将几人如何分进合击、如何全身而退等事宜细细说明,郭仙儿、妙乐和无为子一一谨记在心。此间贼寇如此之众,若是贪功冒进身陷重围那是绝无生还之理。几人武功虽高,但终究不是金刚不坏之躯,因此林凤生才会如此谨慎。

    当下林凤生和妙乐沿着河谷向上游摸去,郭仙儿和无为子则藏身隐蔽之处,只待林凤生和妙乐先行发难之后便即动手。越往上行地势越是狭窄,干涸的河床上尽是大小不一的石头,大者如斗,小者如卵,高低不平甚是难行。贼寇把守也相对疏松。

    林凤生暗道:“此处地势果然有利,这些卵石如此绊脚,马匹难以奔行,看来明日劫营只可步战。”

    又行了百余步,贼寇的营地已到了尽头,林凤生低声道:“妙大哥,咱俩暂且悄悄地潜入营中,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发难。”

    妙乐应声道:“好,我理会得。若是那些傻蛋没能发觉那是最好,我们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割了张结巴的脑袋。”说完嘿嘿一笑。

    忽闻不远处有人喝问道:“是谁,谁在笑?”

    林凤生和妙乐都不由得心头一惊,妙乐暗骂道:“找死!是你爷爷笑的!”当即纵身过去手起刀落将发问之人结果了,原来是一个半夜出恭的小喽啰。

    妙乐弓着身子返回,用衣袖掩着鼻子道:“他***,踩了一脚臭粪!”一只脚不住在地上擦来擦去。

    林凤生不禁莞尔,打了个手势,两人一前一后潜入贼寇的营地。

    巡夜的喽啰成群结队,此来彼往,营地中绝少隐蔽之物,且又到处点着火把,两人可谓是步步维艰。走了十余丈远近,妙乐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接着便有一串清脆的铃声响起,近旁的一座帐篷中接连钻出几名喽啰来,纷纷大叫:“有刺客!”“有奸细!”

    林凤生暗呼不妙,刷的一声拔出血心宝剑,寒光连闪了数下,几名喽啰相继倒地,再没能喊出第二声便即一命呜呼。即便如此其余贼寇已然警觉,顿时喊杀之声大作,循着铃声响处蜂拥而至。

    妙乐大骂道:“这些狗娘养的忒也狡猾,居然布下了这么多丧钟!好啊,丧钟一响,便是你们的死期到了!”话音未落已挥刀迎了上去。

    林凤生环顾四周,心念电转,忖道:“贼寇之中果然有高人存在,如此莽撞行事也不是办法。”见沿河钉着一排如长蛇般的木桩,随着河岸蜿蜒曲折,木桩上系满了马匹,当即飞身跃上最边上的木桩,宝剑轻挥削断了缰绳。那马受惊嘶鸣一声调头冲入营中。

    那边厢妙乐已与众贼寇短兵相接,只见他单刀舞出一团白光,高呼酣斗,勇猛非常。片刻之间已经斩杀了五六名喽啰。

    林凤生提气叫道:“妙大哥,上马!”

    妙乐听得力劈数刀转身便走,纵身去抓那匹马的缰绳。那马形单影只,面对满目人头和火光更是大惊,身形一顿人立起来,继而斜刺里窜出,登时将一顶帐篷撞倒。

    林凤生一开始只是打算抢两匹马当作坐骑,便于进退,此时见那马冲倒了自家的营帐,顿时计上心来。当即施展踏雪寻梅步,身轻如燕,踏着木桩飞奔,手中宝剑疾挑,将拴马的缰绳逐一挑断。成百上千的马匹登时一阵躁乱,径直朝营中冲撞过去。

    一时间蹄声如雷,马嘶阵阵,众贼寇叫骂声此起彼伏,纷纷四下逃避。

    此时下游的贼寇也跟着躁动起来,显是郭仙儿和无为子也已动手。

    林凤生飞身落上一匹白马的马背,真气涌动宝剑挥出,凌厉的剑气过处,几名喽啰血溅尘埃。坐下白马奔行甚速,顷刻间已奔出十余丈远近,林凤生担心妙乐回头一看,见妙乐也抢到了一匹马,这才放下心来。

    忽闻嗖的一声一支羽箭贴着左耳飞了过去,紧接着嗖嗖之声不绝,箭矢如雨点般攒射而至。林凤生身骑白马,在混乱中鹤立鸡群,甚是显眼,登时成了众矢之的。连忙挥剑护住周身,将射来的箭矢尽数拨落。

    又向前冲了数丈,白马一声长嘶竟又人立起来,险些将林凤生颠下背来,原来不远处贼寇设置了约有七尺来高的拒马尖木。白马背上甚是滑溜,竟无马鞍。

    林凤生正欲拉缰绳转向,岂知白马竟然径直奔了过去,到了离拒马数尺之处身子猛然跃起,林凤生只觉腾云驾雾一般,臀部微微一震,白马已稳稳落在地上。他见白马如此神骏,正自暗喜,只觉马背一阵颠簸,身子坐立不稳翻身落了下来。

    未等身子落地单手在地上一撑,凌空翻了个筋斗落地站稳。只听耳畔呼的一声,像是有人出拳偷袭,又像是有体积较大的暗器射到,连忙闪身避过。侧目一看原来竟是白马飞腿踢来,暗道:“此马虽然神骏非凡,但毕竟是敌寇驯养之物,竟然也能分清敌友。”

    那白马一踢不中,又是几个老虎跳,两条修长的后腿交替向林凤生踢来。林凤生身形连晃,一一避过,心想:“此马果然烈性,若能将其驯服以为己用,那么要想出这敌营可谓是轻而易举。然而烈马不侍二主,此马既为贼寇营中之物,那么便是与我无缘了。”

    此时贼寇喽啰呼喝着围了上来,见白马不断向林凤生飞踢,纷纷止住了脚步,发出一阵哄笑。

    林凤生心中大怒,心想我堂堂义军盟主与一匹畜生周旋未免有**份,没的让这些贼人看了笑话,一声清啸,身形游走,便欲伺机挥剑斩断马腿。

    就在此时贼寇中有人道:“这匹马从来没人敢碰,这小子别的不抢偏偏抢了这匹来骑,当真是倒足了大霉了。”其余喽啰也纷纷称是,得意的哈哈大笑。

    随后又有人道:“说起来这马也真够烈的,要不是依恋其母,又怎会在此。”“去年这个时候养马的弟兄给它上辔头,它又踢又咬,辔头是上了,那个弟兄却呕血而死。”

    林凤生听得此言,本已挥出的宝剑急忙转向,指向那方才说话的几名喽啰。只听其中一人一声惨呼,胸前已然被剑气刺出一个小孔,血流如注,扑地倒了。

    白马仍不住足,发了疯一般向林凤生猛踢。林凤生稍一疏神之下,左臂重重挨了一蹄。好在他有鬼谷真气护体,并未伤及骨骼。这一记马蹄虽然踢得他痛入骨髓,但他却并不恼怒,反而心中暗喜。

    方才那喽啰说这匹马从来没人敢碰,说明此马虽在敌营中,却至今无人能将其驯服。此马既无主,又偏偏让自己遇上,便说明有缘,如能将其驯服,往后冲锋陷阵当可如虎添翼。念及至此大兴奋,身形一晃,宝剑过处两名喽啰应声倒地。

    又是一晃,已到了白马身侧,白马转了个圈子又飞蹄踢来。林凤生右掌拍出,将白马一起踢出的两条后腿硬生生按了回去,身子就势跃起重又落上了马背。白马登时转着圈子乱跳乱踢。

    林凤生伏低了身子,一手握剑一手牢牢揪住马鬃,任白马如何发狠,始终无法将他颠下来。

    众贼寇将一人一马围得水泄不通,但谁也不敢靠近,唯恐步了为白马上辔头那人的后尘。只是大叫放箭。

    贼寇的弓箭手越众而出,弯弓搭箭向林凤生射来。林凤生一面挥剑格打,一面用力将马头拨转,朝向弓箭手。白马横冲直撞,登时将弓箭手冲散,一个个叫骂不跌、拔腿逃开,弓箭散落了一地。跑得慢的或被踢中或被踩踏,鬼哭狼嚎,狼狈万状。

    有人怒吼道:“将这匹疯马一并射死算了,***熊的,这畜生将老子的肋骨都踢断了!”又有人制止道:“不可,万万不可!这匹马虽然烈性,却是军师的心爱之物,既不能用箭射它,也不可让这小子抢走!”“先将这小子射下马来,小心些,千万别伤着马儿!”

    林凤生瞥眼间见到远处有数百弓箭手眯着一直眼睛瞄准自己,密密丛丛的箭头随着坐下白马的跳跃来回移动,不禁暗暗心惊,人在马背身法无从施展,躲避格挡之时实难面面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