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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欣眉的话让我浮想联翩。
我狠狠吞了口唾沫，心说叶欣眉的结论未免武断。
张志亮那孙子我太了解了，对那牲口，绝不能以常理揣度。
叶欣眉说有些事除了张志亮，别人不可能知道。
可是，我就知道叶欣眉的一些身体特征，知道在她大腿根处，有一块指甲大小的月牙胎记；知道她在做那事登上巅峰时，会不由自主地娇声喊“爸爸”。
按说，这都是男女床第间最隐私的事，我作为一个外人，哪怕是张志亮最好的朋友，也不可能知道。
可是，张志亮那厮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那畜生虽然视叶欣眉为禁脔，平时醋性大得要命，可是，却又时不时会主动说些秘事给我听，撩拨得我这个屌丝小处男，欲火焚身却又无处发泄。
然后，那厮就会快活地哈哈大笑、意气风发。
他能跟我说这些，难保不会跟别人也说这些。
所以，叶欣眉心目中的“绝对隐私”，对我来说，其实并不靠谱。
而且，我对叶欣眉的话也不尽相信。
尤其是她再次强调，说自己除了张志亮外，再没跟其他任何男人，发生任何亲密关系。
对我来说，这话的可信度，就很值得怀疑。
别的不说，单从叶欣眉对我侵犯行为的反应上看，她就不像个贞洁烈妇，倒像个很随便的女人，根本不把一夜情什么的当回事。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知道叶欣眉那些隐私秘事的人，就绝对不会少。
不过，无论叶欣眉的话有多少水分，至少都可以证明一件事，那就是拿到张志亮手机卡，并且跟我们恶作剧的人，绝对是个对张志亮或叶欣眉都很了解的人。
也就是说，这尼玛绝对是熟人干的。
可是，又有什么人，会在这种时候，开这种不合时宜的玩笑呢？
如果这是熟人所为，那么，这人要么道德败坏，要么对叶欣眉或张志亮，抱有极深的敌意。
否则的话，又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开如此无聊的玩笑？
张志亮新丧，正是叶欣眉最悲伤、最无助的时候。
对方这么搞，分明就是在雪上加霜，至少没把张志亮当朋友。
当然，这些事我不可能告诉叶欣眉。
所以，当时的我也只能苦笑一声，对叶欣眉的话不置可否。
叶欣眉并未留意我的态度，只是蹙着眉头，依然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道：“我知道，仅凭我的这些试探，还只能算是孤证，孤证难立。不过，事情也巧，刚好你在那时给我打电话借钱，所以，我立刻想到了你。”
“苟书，你跟志亮是最好的朋友。我想，就凭你俩这操行，肯定也偷摸干过见不得人的事。所以，你俩之间肯定有不敢让第三者知道的秘密。这些秘密无论是什么，我都不予计较。”
“现在我只求你，能够用这些秘密，来试探下对方到底是人是鬼，到底是不是志亮。至于其他的，我统统都不计较。”
说完，叶欣眉便抬头看向我，目光里充满期盼。
我的心不由一沉，瞬间想到了很多事。
我跟张志亮之间，的确是有秘密的。
而且，这个秘密我俩谁都没告诉，更不敢让叶欣眉知道。
同时，相对于叶欣眉的那些事，我想，用这个秘密来试探张志亮，似乎更靠谱些。
因为我有绝对的信心，我和张志亮间的这个秘密，他不可能告诉任何第三者。
因为，那厮可能把睡过校花当荣耀，所以，会把跟叶欣眉间的床底私事到处乱讲，以此炫耀。
可是，我跟他之间的那个秘密，张志亮却只能视为耻辱，绝对不会想提起，绝对不会想让更多人知道。
那是在大一的时候，张志亮还没认识叶欣眉，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跟我一样，是个屌丝小处男。
那时，青春萌动的我俩，对男女间的事格外好奇。
所以，我俩在通过勤工俭学赚到笔钱后，决定结伴去夜总会尝个鲜、开开荤。
就在那家名为“夜来香”的夜总会里，我俩凑钱包了一个“公主”，准备轮流跟她干那事。
愿望很美好，结局却很惨烈。
因为没有经验，张志亮刚进去半截就完事了；而我甚至连硬都没硬起来，直接就没捞着进去。
事毕，张志亮想重整旗鼓再战，结果被“公主”要求加钱。
张志亮跟她理论，结果对方一个电话，立马闯进来五六个“保安”，赏了我跟张志亮一顿老拳后，又把我俩赤条条地关进厕所，整整关了一个晚上。
对于这件事，张志亮一直视为奇耻大辱，并再三告诫我，要我彻底忘了此事，无论何时何地，永远都不要再提起这件事。
尤其在认识了叶欣眉，并且跟她同居后，张志亮更是对那次的“夜来香”事件讳莫如深。
一方面是因为男人的尊严，另一方面，也是担心自己的丑事被叶欣眉知道。
我知道，从内心最深处来讲，张志亮是非常非常在乎叶欣眉的，唯恐失去这个校花未婚妻。
所以，这事除我跟张志亮外，也只有“夜来香”的那个公主知道。
不过，我们当时用的都是假名字，那个“公主”就算知道此事，也不可能对号入座。
所以，如果我用这件事来试探张志亮，绝对比叶欣眉那些破事靠谱。
可是，我真要当着叶欣眉的面，来提这件丑事吗？
虽然叶欣眉表面上说不介意、不计较，可是，当她真知道了这件事后，她真能做到不计较、不介意？
我不相信。
没有一个女人，会把男友的忠诚不当回事。
更何况，那次张志亮上的，还是一个小姐。
当叶欣眉知道，张志亮曾进入过小姐身体后，她真能做到若无其事、淡然处之？
哪怕张志亮已经死了，恐怕叶欣眉也无法释然吧？
可是，哪怕知道这样做，肯定会伤害叶欣眉对张志亮的感情，但我心里还是有股强烈的冲动，想把张志亮这个不光彩的秘密，捅给叶欣眉知道。
在那样一种情形下，我顺水推舟地将这件事捅给叶欣眉知道，对我而言，是没有太大心理负担的，良心上不会有太多内疚。
我必须承认，对叶欣眉，我是有觊觎之心的。
邪恶的种子，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种下了。
而且，还是被张志亮亲手种在我心里的。
对一个未经人事的屌丝小处男来说，其实，没有人可以想象，当我听到张志亮的那些讲述之后，会受到怎样的一种情欲煎熬。
可能是出于炫耀，也可能是出于对之前“找小姐”失败的掩饰，张志亮会经常跟我说他和叶欣眉的事，尤其是他俩间的床第私事，更是说得口沫横飞、津津有味、不厌其详。
如果当时我把那厮的描述记录下来，那么，其火爆露骨程度，绝对堪比历史文学名著，《金色瓶子里的那朵梅花》。
我可不像张志亮。
我没谈过恋爱，没有女朋友，甚至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当然，那次“找小姐”的事不算。
所以，当我听了张志亮的那些露骨描述后，简直要被折磨疯了，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幻想着当时的情形，然后将自己代入到张志亮的角色中，靠手来发泄欲望。
可能张志亮自己也不会想到，就在那些日子里，就在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讲述里，我从精神上，已彻底迷恋上了叶欣眉。
如果张志亮活着，那么，我可能还会遵守承诺，严守我俩之间的那个秘密。
同时，我也不会对叶欣眉有太多觊觎。
可是，现在张志亮已经死了。
也就是说，叶欣眉已经成了自由的女人，可以接受任何男人的爱了。
那么，我为什么还要死脑筋，非要替一个死人保守秘密？
让叶欣眉对张志亮失望，对我来说，岂不是一个美好的开端？
而且，张志亮已经死了，再去追求叶欣眉，我也就不存在任何良心上的负担，甚至还可以美其名曰，帮叶欣眉尽快从痛苦中解脱。
所以，犹豫片刻之后，我还是拿起了手机。
我熟练地打开短信发送界面，然后在收件栏，输入了张志亮的号码。
就在我准备输入短信内容的时候，一个念头忽然从我心底冒出，吓得我猛地一哆嗦，险些把手机都给扔了。
尼玛，老子的小米手机，啥时候又能开机了？
昨晚在三楼那个房间的时候，这傻鸟小米，不是已经没电了吗？
老子从昏迷到住院，再从苏醒到出院，这期间也没记得给手机充过电啊，咋这二货忽然又能开机了呢？
我一脸惊恐地看了眼叶欣眉，问：“欣眉，在我住院的时候，你帮我手机充过电？”
听了我的话后，叶欣眉明显怔了一下。
不过，很快她便神色如常，冲我点了点头，说：“是啊。我看你手机没电开不了机，担心别人有急事会联系不上你，所以就在医院帮你充了下电。”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编辑短信。
我没直接提那天的事，而是很晦涩地写道：“还记得大一光棍节的那个晚上吗？”
我看了眼叶欣眉，心里再次闪过一丝犹豫。
不过，最终我还是咬了咬牙，摁下了短信发送键。
几乎在我摁下发送键的同时，短信铃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