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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淼沉默了片刻，这才又说道：“甚至，等全京城都在说着晋王和晋王妃是如何伉俪情深，是如何琴瑟和谐，晋王又是一个多么痴情的男子时……等到那个时候，陛下也好，太后也好，会发现他们竟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亲手给了晋王叔一个绝好的挡箭牌。”
苏淼又叹了口气，说道：“晋王叔和你一样，都是非常非常聪明的人。在做出任何一个举动的时候，都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淼淼。”秦墨又紧了紧他掌中的手，淡淡说道：“晋王叔这样做，并没有害任何人。”
“是。”这一点苏淼也是承认的。
“有些时候，为了不害人，所以只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秦墨缓缓说道：“王叔当时选择妥协其实远比反抗更容易。”
他顿了顿，又道：“他可以选择成亲，反正会成为晋王妃的女人即使不是顶尖的美人，也不会难看。然后完成太后和父皇对他的期待，娶妻，生子，和一个不喜欢的人相敬如冰地过一辈子。”
他说到这里，看着苏淼的眼睛，问道：“这样的人生，对晋王叔来说，绝对要容易许多。”
他索性停下了脚步，伸手握住了苏淼的另一只手，又道：“只是我们都想要做一些，不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这条路走起来，注定会艰难许多。利用，阴谋，算计……这些必然无法避免。”
苏淼的手在秦墨掌中轻轻颤抖着。
其实早在去幽州之前，她就已经明白，秦墨是一个多么厉害的人。
九王府庄园中那一出连环戏，或者是在更早一点的时候，秦墨就已经执黑先行，安排好了后面计划的每一步。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她很开心，非常开心，秦墨为了她步步为营，算尽天下。
可是去了一趟幽州之后，她即使明明知道，那个在怒山上会毫不犹豫将她护在怀中的秦墨，是真正对她很好很好的。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秦墨步步算计，她总是会忍不住去想，就算他真的喜欢自己，自己是不是也是在他算计的其中一步之中。
“唉……”秦墨被苏淼的眼睛盯着看了很久，小狐狸虽然聪明无比，但那双眼睛实在太藏不住心思了。
尤其在他面前，她在想什么，秦墨甚至不需要去问，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他有一点后悔，其实他已经知道，苏淼对感情的认知简直就是一张白纸，听听她刚才讲的故事吧，估计她师兄君昊扬那些过往，就是她全部的感情启蒙。
他明明知道，却还是给她留下了阴影。
“你叹什么气啊？”秦墨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苏淼却先一步问道：“该叹气的难道不是我吗？”
她撇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模样，又道：“你瞒着我很多事，我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以后不瞒你了。”秦墨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