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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王叔有了好酒，还请你来喝。”晋王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之前他就已经觉得了，任何严肃的事情有了苏淼的参与，好像自然而然就会变得轻松一些。
就像现在，原本他和秦墨在商量的事情，是再严肃不过的。
可从苏淼从水亭上探出头那瞬间开始，原本弥漫的紧张气氛好像就消失了。
“告辞了，王叔。”秦墨又对晋王一拱手，和苏淼并肩朝水亭外走去。
送他们离开的仍然还是秦睿，秦墨来的时候不想太引人注目，所以既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车，是施展轻功一路而来。
他估计苏淼也差不多。
可是现在正事谈完了，两人并肩走在夜晚安静的洛城街道上，平整的青石板铺成的路向前伸展，最后没入了浓浓的夜色中。
这样一个，明明是吹着北风的冷清冬夜，却只因为身边陪伴着的，是那个人，秦墨竟然觉得，夜色都变得美好了几分。
他不想走得太快，目光扫了扫四周，缓步走在了苏淼身后。
苏淼也没用轻功，只是从晋王府出来之后，她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板着脸走在他身前，不说话，也不看他。
“淼淼……”秦墨何等聪明，很快便猜到了苏淼的别扭。
他一边轻声唤她，一边便伸手去握苏淼的手。
“哼。”苏淼一甩手，转身怒目瞪着秦墨，“刚才是不想让晋王叔担心，我可还没忘记幽州发生的事情。”
“不想让王叔担心什么？”秦墨又去握苏淼的手。
小狐狸难得满脸怒色地瞪他，一双柔若无骨的手索性全都背在了身后，压根就不让他握。
秦墨也不着急。
他步子稍微迈大了一步，走到了苏淼身边，问道：“你酒什么时候醒的？”
“早醒了。”苏淼硬梆梆地说道。
“我抱你出晋王府的时候？”秦墨调笑道：“还是跟我回到宁王府的时候？”
“喝了醒酒汤没多久就醒了。”苏淼又硬梆梆地说道。
“那……”秦墨拖长了声音，“后面你都是在装醉？啧啧。”
他叹息着摇了摇头：“原来当时你没有醉啊，早知道……我也不必忍得那么辛苦，就担心你醒来了后悔了。”
“什什么忍得辛辛苦？！”苏淼的声音都有些结巴了。
“你明白的。”秦墨原本规规矩矩走在苏淼身边，此时却突然弯腰凑到了她耳边，哑声说道：“当时我以为你喝醉了，不知道是淼淼在主动……”
沙哑低沉的声音伴随着暖暖的呼吸扑在苏淼的耳畔，秦墨哑声又道：“如果早知道……我真该死！”
“什么主动？！”苏淼猛然跳开一大步！
她的脸上又莫名其妙地烫了起来，她才没有主动做什么呢。
她当时……
她当时虽然已经不算太醉，可是也没有特别清醒。
她当时只是……
只是想要装醉来套下秦墨的话而已，才没有想要主动做什么呢。
可她抬眼看去，却见夜色中秦墨负手而立，唇角含笑，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却怎么也遮不住他似笑非笑的目光。
然后，他缓缓揭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那张俊美如同雕刻的脸来。
那一霎那，苏淼只觉得，脑袋里轰然一声，一时间竟然连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