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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真是一点都不假。
君王的心深如大海，没有人能猜得到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宠爱你的时候，你就是他捧在掌心中的宝贝，恨不得能将天下所有东西全都捧到你的面前。
可是一旦不爱了，厌倦了，那一言一行，大概在他眼中都是错误。
“是……绿绮殿吗？”苏淼怔怔地想了片刻，突然问道。
“……是，你也曾听说过？”晋王有些意外。
自从发生了宁妃的事之后，绿绮殿和宁妃，几乎成了宫中的禁忌，敢在玄宗面前提到这两个的人，大都没什么好下场。
即便是在皇亲国戚之中，大家即便是还记得当年宠冠六宫的宁妃，可这么多年无人敢提，恐怕也都淡忘了。
苏淼小小年纪，她又是怎么会知道的？
不过晋王很快就释然了：“是秦墨告诉你的吗？”
“他从来不和我说这些事。”苏淼连忙摇了摇头。
秦墨在她面前，一直都笑得那样温暖。她此刻回想起来，秦墨当真从来没有提到过他从前受的委屈或是不公平。
所有这些关于秦墨的事，不管是好的或是不好的，她竟然都是听别人说的。
“确实是绿绮殿。”晋王也没多想，当下便又说道：“那是宁妃曾经住过的宫殿，光是看现在这般荒芜的模样，又有谁能想象到，当年陛下宠爱她的时候，绿绮殿中琳琅满目，全是陛下用来讨好她的珍宝。”
“王爷也去看过，绿绮殿中现在荒凉的样子？”苏淼好奇地看向了晋王，问道。
绿绮殿宫门紧闭，如果只是像今夜晋王那样站在殿外，是看不见里面的荒芜的。
“是。”晋王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苏淼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又道：“其实，我听到绿绮殿这个名字，是从皇帝口中听到的。”
“嗯？”晋王有些意外，“他怎会和你……”
他心中一动，立刻便反应了过来。
苏淼今天能瞒过自己的耳目，在皇宫中跟了自己一路，想来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
他忍不住又多看了苏淼几眼，实在有些想不到，身为和他齐名的苏正阳的嫡长女，按理说也是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怎么就这么……不羁呢？
“我躲在御书房里，听到的。”苏淼眨着眼睛看着晋王，老老实实承认道。
“咳……”晋王都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几声，然后才继续说道：“我还以为，陛下他，永远不想提到那个地方了。”
这本来是件有些伤感的回忆，但是被苏淼这样插科打诨地搅和一下，晋王都觉得伤感被冲淡了些许。
他刚才憋着一口气，从太后宫中出来，此时和苏淼谈谈说说，胸口那股憋闷的感觉却是淡了不少。
“为什么呢？”苏淼问道：“究竟当年宁妃娘娘做了什么事？会让她失宠，让皇帝陛下直到现在都会这样对待宁王呢？”
她说着皱起了眉，又道：“可是我却听说，就是因为太在意了，所以才会不许人提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