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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淼当然不知道这些过往，她听得有些糊里糊涂。
先前她其实觉得，玄宗对晋王是不错的。当时在秦浩那里，玄宗对他这个弟弟，也是一副和蔼可亲，没什么皇帝架子的模样。
但是听太后话里的意思，晋王和玄宗之间，好像有过不小的矛盾，而且至今都未解决。
她有些好奇，但太后和晋王说到这里，却都没有继续说下去。
太后的宫殿本就宽敞阔朗，她又让伺候的宫女们都退了下去，此时更是安静无比，更显得这里空旷。
过了良久，太后才幽幽又道：“之前你生病，母后担心你府上的人照料不周，吩咐将你送到母后这里养伤，也好就近照料。”
“那是母后爱惜儿臣。”晋王朝太后微微弯腰，“儿臣不仅让母后担忧，还叨扰了母后，实在不孝。”
“母子之间，又何须如此？”太后又轻轻拍了拍晋王的手背。
她目光满是担忧地看着晋王，轻声又道：“有好几次，母后去看你，都听到你在昏迷中，又叫了那个名字。”
苏淼分明看到，晋王高大的身体猛然便是一僵。
但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慢慢站了起来，朝太后鞠躬道：“宫门很快便会关闭，儿臣也该告辞了，过几日再来探望母后。”
“煦儿。”太后微微仰头看向晋王，“你还在恨你皇兄，对不对？”
“恨？”晋王沉默了很久，久到苏淼都以为，他不会回答太后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才淡淡吐出这样一个字。
苏淼听不出他的语气，却也觉得他这个字虽然说得很轻，但晋王的语气里，却像是包着千言万语一般。
“煦儿，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皇兄虽然不说，可是母后却知道，他这些年，也一直不好过，你就别再怪他了。”太后的眼睛都有些红了，“母后只愿有生之年，能够见到你们兄弟重归于好，别再有着这些罅隙。你一向孝顺，母后知道，你就不能为了母后，和你皇兄重归于好吗？”
“不好过？”晋王喃喃重复着太后说过的这三个字，过了片刻，突然淡淡问道：“母后可见过秦墨？”
秦墨？
苏淼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突然听晋王提到秦墨。
她连忙打起精神，又朝下看了看。
“秦墨？”太后的声音都微微颤抖了起来，“你皇兄……”
“至今京中，都盛传七皇子秦墨脸上有着恶鬼的诅咒，为了不吓到别人，所以只能终日戴着银色的面具。”晋王的语气平静又冷冽，“其实儿臣知道，母后当年便不喜欢她，所以事情最后变成那样，或许您比较放心。可是秦墨何其无辜，儿臣让睿儿和他相交，那真是个优秀又聪明无比的孩子。皇兄不好过，稚子何辜？”
晋王说完，对着太后一揖到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苏淼轻轻吐出一口气，她总觉得，这不像是母子之间普通的闲话家常。
她好像……
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