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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承认你安排下这一切，就是为了娶苏淼了？”君昊扬负手而立，目光冷得几乎快将秦墨冻成冰，“你父皇一定想不到，自己看都懒得看一眼的儿子，竟然会这么可怕，翻手云，覆手雨，不动声色间连他自己的举动都被左右。”
秦墨淡淡看着君昊扬，鬼医看似远离京城，身为神医谷传人，一向行踪飘忽不定，但实在是绝顶聪明。
“你的目的，只怕不只是娶我师妹那么简单吧？”君昊扬又问道。
“君先生觉得呢？”秦墨轻轻呵出一口气来。
这时候已经是寒冬腊月，洛城也早已下过了第一场雪，进入了呵气成冰的时节。
君昊扬再看过去时，只觉得一团白雾将秦墨的面孔挡在了后面，让他连他的双眼都不太看得清楚。
“晋王，秦睿，九王秦浩，我师妹救过的十三秦易……”君昊扬来回踱了几步，“宁王殿下志向不小啊。”
秦墨能利用慕容兰和苏夫人的愚蠢瞬间安排下昨夜那出戏，确实十分厉害。
但更厉害的地方却在，那些参与这出戏的人，全都有着这样强大的背景。
而宁王他自己呢？
他甚至连面都不需要在玄宗面前露一下，一句话也不用说，就能不动声色地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样的心机和手段，只怕十个苏淼都能被他吃得死死的。
“在下一直以为，神医谷鬼医远离朝堂，淡泊名利，对这些事完全不感兴趣。”秦墨淡淡说道：“在下也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若是你不招惹我师妹，我也对你们这些勾心斗角没什么兴趣。”君昊扬目光冷冽，“我知道你在图谋什么。那个位置之下，从来一将功成万骨枯。你图谋太大，苏淼决不能嫁你，以免将来稍有不慎，便被你所累。”
“其实在下更好奇另一件事。”秦墨的眼睛看着君昊扬的眼睛，“淼淼在这十六年里，一直在苏府，几乎足不出户。先前更是受尽委屈，生活艰难得很。以她的性格，如果真的是鬼医的师妹，可真不是能隐忍不发的人。”
“你想说什么？”
“淼淼究竟在担心什么？她不肯嫁我，绝不是因为不喜欢我。”秦墨负手而立。
他点了苏淼的睡穴，不完全是因为不想让苏淼夹在自己和她师兄之间左右为难，他还想搞清楚另一件事。
“她似乎非常在意，十三弟和萧倾染的事情。而且昨天晚上还因为这事，整个人都有些不开心。”秦墨目光闪动，“所以让她害怕担心的，可是女子付出感情，却得不到相同的回报？”
“……”君昊扬终于发现，刚才在苏淼面前的秦墨，真的掩盖了自己身上太多的锋芒。
现在这个秦墨，大概才是真正的宁王。
“这种事古今有之，淼淼一向乐观积极，浑身都充满了生命力，就算是喜欢一个人得不到回应，她也应该完全不放在心上，很快就能振作起来。所以……”秦墨缓缓说道：“这后果，一定十分严重，严重到她觉得自己绝对承受不起。”
秦墨微微侧目，沉吟片刻，又问：“和她能变成狐狸这件事有关吗？”
他顿了顿，紧接着便又追问：“或者说，她和我在一起，会带来某些无法承受的后果，比如……”
他说着抬目看向君昊扬，问：“天谴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