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家庭血案

杨录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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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梦跳下大石,不经意地四边一望,目光忽然紧紧地盯在十米外的一棵树上。

    树上插着一把刀,刀插着信。

    阿梦头皮一阵发怵,心里也莫名其妙有些发毛。

    在现代这个社会飞刀传书的事,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他走过去,将那封飞信取了下来,上面写的是很地道的中国文字:我已经找到你的女儿吕梦,很快就会来找你。

    阿梦的心好像被千斤大锤重重地击了一下,头昏眼花,差点瘫倒在地。

    他什么都可以不怕,甚至连死都不会皱一皱眉头,但怕梦儿出事,梦儿如果真的出了事,他不仅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自己,就是以后去到黄泉路上,也没有脸面去见英儿!

    他的心不停地往下沉,沉入了冰冷冰冷的海底。

    与此同时,他不经意闻到了一丝陌生的气息。

    那不是这地方应该有的,它来自天空。

    他向天空望去,什么也没有,但他十分肯定这陌生的气息来源于天空。

    他想到了那只鹰,这时思绪又异常清醒起来,灵魂一震,再次联想到了那只怪兽。

    鬼面人怎么可能这么快找上他的女儿也随之有了答案。

    答案就是,在怪兽出的同时,那只鹰也出现了,它在无限的高空监视着他,他前往广州的时候,鬼面人已经得到了消息,并且抢在他的面前实施了监控。如果不是旧地重游感慨万千,又如果广州不是他的伤心地,再如果他没有在三寓宾馆遇上梦儿,凭他多年的杀手经验,也许会从中发现蛛丝马迹,至少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气息,提前有所防范,但那阵子他的心是乱的,压根儿就没有往这方面想。

    你想,鬼面人既然能弄出那么厉害的生化怪兽,凭什么不能再弄出一只生化鹰来?

    阿梦手里拿着那封信,不知道站了多久,回屋的时候,又一天过去了。

    他现在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唯一要做的就是等着鬼面人的到来。

    鬼面人已经抓走了梦儿,还留下话说要来找他,他只有等!

    再着急也只能等!

    接下来的两天是最难熬的日子,一连等了两天,鬼面人仍然没有出现。

    第三天的时候他已经急得不能再急了,一向冷静的他感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道做什么好,他莫名其妙地打开那台好久没放的电视,没想到居然还能放起来,节目主持人正在播报新闻: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今天上午本市百万庄路零五零三号发生一起血案,据悉死者原是一生夫妇,丈夫朱永才,妻子林梅……下面请看现场报道。

    画面随之转移了,移到了现场。

    阿梦只感到脑海里又是一阵惊雷般的炸响,下面说了些什么根本没有听下去,他只知道,零五零三号就是他为林梅买的那套旧房子,此时此刻林梅母女应该住在那里,何况新闻中还提及了她的名字,画面也移到了那座屋前。

    他感到自己快要疯掉了,再也冷静不起来,开动那辆摩托就往百万庄路奔去。

    零五零三号房前,围了好多好多的人,几乎水泄不通,人们议论纷纷的,都说这里杀人了,就在屋前杀的,男的女的是夫妻,都死了,地面好多血,一辆撒水车停在路边,两名清洁工正在用水冲洗。

    警察已经将房子封锁了,尸体已经被移走,但警车仍停在屋前,现场还有七八名记者围在门前,一群警察维持着秩序。

    阿梦挤到近前,跟警察说,“让我进去,我是林梅的亲人。”

    警察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随我来。”带他进了屋。

    二楼的屋里还有七八名警察,玲崽坐在桌边的桌子上,眼睛红红的,还在哭,其中两个警察坐在她的对面,正在问话。

    引阿梦上楼的那个警察向着站在桌边的一个警察说,“李队,这人说是林梅的亲戚。”

    玲崽抬起头看见是阿梦,突然大哭着跑过来,扑在他的身上,哭得更加大声。

    阿梦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觉,他紧紧地抱着玲崽,几乎是将她双脚离地抱上来,心潮翻滚,久久不能平静。

    玲崽一边哭一边说,“我妈没了,她杀了我爸爸!”

    阿梦极力让自己的心境平静下来,同时也任它阵阵刺痛着,轻轻放下玲崽,轻轻地说,“我知道,我知道,不哭,不哭了,玲崽,你别怕,以后,我就是你爸,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玲崽又哭了,抱着他哭,怎么劝都劝不下来。

    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绝望,声音都哭哑了。

    才多大的孩子呀,这可叫他怎么办?

    那个叫李队的警察叫起来,“别哭了别哭了,你妈你爸都死了,哭也没用,把事情弄清楚再说。”语气冷漠,一点起码的同情都没有。

    倒是一个年轻的女警察说话温柔,“小妹妹,别哭啦,发生这么大的事,谁也想不到的,现在爸妈都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振作起来,知道吗?”好说歹说,才劝得玲崽止住了声,虽如此,还是忍不住抽泣。

    阿梦看着她那张哭花的小脸,眼睛肿得老高,几乎不敢看下去。

    李队过来了,“你是死者家族的什么人?”

    阿梦将玲崽扶开,“我是玲崽叔叔。”

    李队说,“亲叔叔?”

    阿梦说,“不是。”

    李队说,“那是什么关系?”

    阿梦说,“我是玲崽拜认的干爸。”

    李队明显不信,“哦,干爸?”

    阿梦说,“是。”

    李队向他伸着手,“身份证?”

    阿梦说,“秦梦。”

    李队不耐烦地说,“那么多废话干吗,拿身份证出来不就行了。”

    阿梦说,“从电视新闻上看到出事了,走得急,没带。”

    李队冷笑,“没带谁知道你是谁呀?”

    玲崽又哭了,“警察叔叔,他就是我干爸。”

    李队看看玲崽,“好吧,他是你干爸,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吗?”

    阿梦接口说,“我不是已经说了叫秦梦吗。”

    李队说,“多大年纪。”

    阿梦说,“三十八岁。”

    李队说,“那好,既然你们是义父义女的关系,秦梦,我问你,你对林梅家了解吗?”

    阿梦说,“了解。”

    李队说,“那你说说,他家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阿梦想起了林梅向他倒豆子似的诉苦水的那一天,那时候他就基本弄清楚了林梅与朱永才之间的大致情况,现在只有临阵发挥,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为了让李队相信,还临时加上了一些小材料,比如朱永才赌输了如何跟林梅打架,又是如何如何打得她遍体鳞伤的……

    李队一边听一边点头,又问了玲崽一些问题,算是结束了,走的时候对阿梦说,“据我们调查取证,朱永才林梅死后,玲崽没有别的亲人,既然你是她的干爸,事情就好办一些了,他们的后事就由你来代为处理吧。还有,他们的尸体已经运到了殡仪馆,一会儿你带玲崽去看看,到底怎么处理,尽快处理了。据我们初步调查结果,这是一桩家庭矛盾引发的血案,案情已经清楚,不需要另行立案侦查,很快会结案。”

    阿梦点点头,将警察送出门,然后他听到外面的记者在问,“李队,怎么样?能不能透露案情?”

    李队的声音传来,“你们的正午新闻不是都已经播报出去了吗,还要问我?”

    记者说,“刚才进去的那个人是谁?”

    李队生气了,“你不会去问他自己吗?散开散开,让出道来,你们这些狗屁记者,真是无缝不钻。”

    然后是车子发动的声音,呜啊呜啊的,警车开走了。

    人群仍然没有散,围在屋前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玲崽又扑在阿梦身上,又哭。

    她哭着说,“妈妈死了,我以后怎么过呀!”

    阿梦只有安慰她,“没事的,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玲崽沙哑着声音说,“我妈死得好惨……”

    阿梦心里莫名其妙一阵痛,仍然耐心地安慰着她,直到两个小时后,玲崽不再那么伤心了,他才从玲崽口中听到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原来,林梅搬过来的第二天,就遇上了他的前夫朱永才。

    朱永才悄悄地跟到了这座旧屋中,先是问这问那,问她们怎么租住在这里的,林梅气愤之下就回了句,说这屋是她买的,叫朱永才滚出去,朱永才一听就闹起来,先是逼问林梅怎么有钱买房,是不是这些年背着他存了很多钱,要她将钱全部拿出来,后又威胁她说,这房子他也要占,如果不给,以后谁也别想再有个好。

    林梅本来性子急,加上这些年来忍了他太多的气,一气之下大发雷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冲进厨房就拿了刀来,指着朱永才骂,如果再不滚出去就跟他拼了命,两人从屋里骂到屋外,什么话都骂出来了,玲崽吓得直哭,后来聚集很多人,旁边市场里有两个买猪肉的认得朱永才,开始暗下里说他的事,有些人冲着朱永才指指点点,评论他的不是,朱永才这才骂骂咧咧地走,边走边指着林梅说,好你个林梅,背着我偷野汉子弄了这么多钱买房子,我朱永才不叫你家破人亡便不姓朱!

    这话说得多难听呀!

    原本就是一家人,如今居要叫她家破人亡!

    也不知道林梅是气昏了头还是怎么的,总之听到这句话以后就冲了上去,向着朱永才就是一阵乱捅。

    朱永才被捅了好几刀,抢过刀后又向林梅捅了几刀,到处都是血,有人打了急救电话,但在120赶到现场时已双双毙命。

    随后警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