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美人救英雄

策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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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山路被阻。辽军象蚂蚁一般追上山來。其他三面又是悬崖峭壁。已是退无可退。

    笑雪风一咬牙又返身而战。宝刀挥出血水飞溅。辽人成片倒下。片刻之间山顶上满是断肢残臂。血流成河。

    就在辽兵溃乱之际。金铙法王、神算子、虬髯客三人也赶到加入了战团。

    面对三大高手及无数辽兵辽将的疯狂进攻。他将残刀七式反复使出。辽兵一片片倒下。可无奈的是萧挞凛得到公主被救的消息早已气炸了肝肺。抓不住公主一口气全出在笑雪风身上。亲自在后面督战。辽军倒下的多。拥上來的更多。前仆后继。几十万辽军。即使有通天的本领又如何杀得完。

    天色到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笑雪风武功再高却也是个活生生的人。连夜厮杀。已觉疲累。金铙法王的飞铙。神算子的铁算盘。虬髯客的浑雄掌力。他都得出全力去抵挡。无数只长枪短剑如果不是刺在要命之处笑雪风只能由其刺中。先挡下要命的攻击再说。

    半个时辰之后。他浑身上下也不知中了多少刀剑。得不到及时救治。每个伤口都血流不止。渐渐他已觉浑身无力。宝刀几欲拿不起來。

    他咬牙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倒下。不能做辽人的俘虏。逃生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跳下悬崖。

    这条路他思忖了多少遍。悬崖绝壁跳下去生还的机会极为渺茫。可如今再不走这条路就真的要命丧当场了。与其丧在此地倒不如搏一搏。

    有了此想法。他拼尽全力使出残刀七式最后一式“鼎定乾坤”。惨叫声起。辽兵又是成片倒下。

    辽人似乎意识到了他已到了强弩之末。稍一退后便又涌了上來。眼见辽兵又到了跟前。笑雪风喃喃道:“玲儿、珠儿、蓉儿、兰儿。我笑雪风对不起你们。永别了。”

    他向着扑上來的辽兵辽将凄厉大笑。辽兵不知他因何如此。正自诧异。却见他突然转身向万丈绝壑中跳了下去。

    笑雪风身在空中。求生的本能使他连连踢出逍遥神步。來缓解下坠之势。可壁陡如削。即使平时也不能借力停靠。何况现在他伤痕累累。虽借助逍遥神步的神奇将下坠之势缓得片刻。最终还是如飞坠的陨星般向谷底坠去……

    ※

    “公主。你慢点。”

    一条潺潺流淌的溪涧旁一头戴白狐雪帽。左衽及肩。圆领窄袖。外罩花罗锦裘。腰系蹀躞带。内衬素裙。足踏一对长筒小皮靴的异族女子正在曼拧纤腰奔跑着。因她蹀躞带上挂着几件玉饰琥珀。小刀。香包之类。跑起來叮当作响。极为悦耳。

    在她的身后是一位身材发胖的中年女人。因公主跑的太快。她又身体太胖以致于跟不上公主的步伐。故而不断在身后喊着公主。

    被她称为公主的女子并不睬她。只一味前行。待跑过一块突出地面的青石。不知被什么物件绊了一下。公主向前倾了几步。险些摔倒。忙驻足回头观看。

    “死人。”

    姑娘吓得花容变色。还好她平时里血腥的场面见过不少。待凝下神來细看时。见倒地之人浑身上下血迹斑斑。背部仍在轻微的上下起伏。显然还有呼吸。不由又惊叫起來:“塔布烟快过來。他还沒死。”

    被称为塔布烟的胖女人此时也气喘吁吁到了跟前。平静了片刻道:“公主。一个汉人而已。不知在何处落水被冲到了此处。让我一刀杀了他。”

    说着。她回手自腰间抽出了雪亮耀眼的弯刀就要一刀砍下去。

    “慢着。不管是什么人。他既然沒死我们就该救他。塔布烟。快把他扶起來。”

    “我。公主。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管他作甚。既不让我杀。我就不杀了。公主咱们走。”

    “回來。不管是谁我必须救他。你不管难道要我动手扶他不成。”

    胖女人万般无奈。只得又转身回來。俯下身去将地上男子搀了起來。

    “笑三郎。”

    公主又惊又喜。冲上前去亲自将他抱在怀内嘶声道:“三郎。你真的來找我了。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是谁害的你。”

    喊了半天笑三郎豪无动静。塔布烟见公主与他相识。忙催促道:“公主。他伤势太重。你看他身上还淌着血呢。再不救恐怕就來不及了。”

    公主这才醒悟过來。两个人忙扶起笑三郎。沿着河道一路而行。回到毡帐内。

    这里坐落着上百座帐篷。乃是辽营的后方。萧太后及一部分参战的辽国贵族的栖息之地。

    两人将笑三郎置在床上。公主拉着塔布烟到了帐外道:“塔布烟。麻烦你把他身上的血衣脱下來。换上干净的衣物。再为他把伤口包扎一下。”

    “我。我可不干。太后只让我來保护你。可沒让我伺候汉人小子。”

    公主见她不肯。撒娇道:“哎呀。塔布烟。你最好了。大不了等他醒了我让他也伺候你啊。”

    “伺候我。可别介。我可不想让人家说我养了一个汉人小白脸。”

    “我不说。沒人知道啊。求求你了。就帮他一次。”

    公主两只玉手晃着塔布烟的胳膊。软磨硬泡。不肯让她离开。

    塔布烟平日里面对部署虽然骄横。却最是心疼公主。见她撒娇的样子不忍道:“公主。我说的就是你。你藏了一个汉人小子在大帐里。若是被人知道。那你的清白往哪里放。若是被太后知道了那还得了。”

    “我不说你不说沒人知道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嘛。你就帮帮他吧。”

    塔布烟无奈得摇着头转身回到帐内帮笑三郎更换血衣。包扎伤口。

    公主怕外人撞见。片刻不离在外边守着。搓着玉手。忐忑不安。

    足有半个时辰的功夫。塔布烟手中捧着换下來的早已破碎的不成样子的血衣走了出來道:“告诉你就这一次。下次。哼。再也沒下次了。”

    “谢谢啦。”

    公主话未说完已急不可奈的冲进帐去。

    塔布烟回头望了望虽觉不妥。可是她又不忍悖公主之意。只得拿着那身血衣找个僻静地方扔掉。

    公主回到帐内。倚在床头。素手托腮静静地等他醒來。看着他入鬓的剑眉。儒雅的神态。她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童年。那个她曾留下一生中最多欢乐的地方。

    “三郎哥。这朵花好漂亮。你给我戴上好吗。”

    “雨儿戴上这朵花好漂亮。将來也一定是个如这朵花般美丽的女子。”

    “三郎哥。我怕。”

    “怕什么。有我保护你谁也不敢欺负你。”

    ……

    “三郎哥哥。等我长大了我要嫁给你。你一定要來草原找我。”

    想到这里她不由满面泛起红云。当日在开封她见到他时就觉得此人在哪里见过。使她有一种想亲近的感觉。可当她知道他的名字叫笑雪风时。她却沒有印象。

    回到辽国后她便向已被萧太后任命为侍卫统领的丁子成谈起此事。说自己在汴京见到一个自称笑雪风的男子。只觉在哪里见过。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來。

    宝镜公主是丁子成拼了性命才救出的。回到大辽后对这个小公主更是关怀备至。在一定程度上甚至超过了她的母亲萧绰。萧雨绮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对母亲讲的都会对丁子成讲。在丁子成的心中早已把她视作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般。

    听他提到笑雪风的名字。他的思绪便又回到了十几年前。想了待自己如兄弟般的笑九天。两人多年沒有音信來往。他心中却对这位曾救过自己性命的恩人一刻不曾忘怀过。总思图报却苦于沒机会。

    当年两个孩子都还小。萧雨绮比笑雪风更小些。而且她只知道叫他三郎哥。别的名字却早已不记得。加之两人在开封相遇时。事情已过了十几年。两人的面貌和声音皆发生了巨大变化。儿时的记忆本就模糊。虽然她不曾忘记笑三郎。可在她记忆里仍然是那个孩提时的三郎哥。因此在笑雪风报出名字后。她左思右想也沒想起这个人在哪见过。

    丁子成则不同。笑雪风是笑九天的独子他时时刻刻记在心里。此时听公主提起。他不由笑道:“傻孩子。笑雪风就是你经常提起的三郎哥啊。三郎只是他的乳名。也难怪你不记得。那时候你才多大啊。”

    “啊。”

    宝镜公主跺足捶兄。后悔不已。暗叹这么好的机会自己怎么就错过了。不由又埋怨丁子成道:“丁叔叔。你为什么不早说他还有个名字啊。”

    “哎。三郎是雪风的乳名。我也早已习惯。因此才未提起雪风这个名字。”

    宝镜公主为自己错过与笑三郎的相认始终耿耿于怀。在虬髯客与神算子南下时。她本打算跟随两人同行。可是萧太后却是不允。万般无奈也只能托两人捎口信给笑雪风。提醒他自己仍然沒有忘记他。今天笑雪风就躺在她面前。哪能不引起姑娘的无限遐思。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笑雪风慢慢醒转过來。

    “我这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