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第一百六十九章

别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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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息风不是第一次来莫激动, 但是这样畅通无阻还是头一次。

    因为有容予在,那些极为忌惮他, 恨不得将他给丢出去的魔将魔兽们敢怒不敢言。

    于是他就这么跟着绥汐到了历任魔尊居住的地方——魔殿。

    小狐狸模样的少女从息风的剑身上跳了下来, 还没他剑高。

    他这么瞧着很是新奇。

    [你这幅样子是朱翊弄得,是不是之后得找他给你解开术法?]

    息风知道绥汐不愿意离开,只是现在一直保持这个狐狸模样也不是个办法。

    他看着眼前的毛绒绒, 火红火红的颜色,好像一个小太阳。

    很是喜庆。

    尤其是绥汐的那个大尾巴, 摸起来手感一定很好。

    觉察到息风的视线一直往自己身上落, 绥汐一愣。

    扭头回去看他, 那双金色的眸子晶亮剔透,看得人心痒痒。

    “怎么了?干什么一直盯着我?”

    [……没什么。]

    艹,他竟然有那么一瞬觉得绥汐永远保持这副模样也挺好。

    息风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少女倒腾着小短腿爬到一处椅子上坐好。

    [问你话呢, 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又不是朱翊一个人能解, 不用特意去凤山找他。”

    [可你更不能去昆仑啊, 青昀能解是能解,但是你去了无异于羊入虎口, 你照样会被抓进镇妖塔关起来的。]

    他飞到绥汐身边,对于她这样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态度很是着急。

    [到时候我又要进剑冢成为黑漆漆的丑狗了!]

    绥汐抬起脑袋看了看他的身上,上面覆盖着的黑色的坑坑洼洼已然有了脱落。

    看来这斩魔剑的颜值还跟见不见光有关系, 见光则光洁明亮。

    反之则是这副漆黑寒碜的样子。

    “谁说要去昆仑了……”

    少女说到这里后一顿,抬眸往外面那抹黑色身影上落。

    “诺,这不现成有一个能够解我身上术法的吗?”

    容予从入魔之后便一直着的是这身玄色衣衫, 他如今的气色本就不怎么好。

    这身衣衫衬得他的脸更加苍白。

    息风没想到容予能解这变换。

    因为五行变换是青年的短板,不像青昀和朱翊两人修得那般精妙。

    普天之下其他修者的变换术容予一般是能够轻松解开的,但是唯独这两人的很难下手。

    “我能解。”

    像是看出了息风无声的疑惑一般,容予柔声这么回应。

    “之前闲来无事跟青昀学了傀儡术和变换术的解法。”

    他说这话的时候红色的眸子里有什么情绪闪烁。

    其实并不是闲来无事,是之前绥汐下山历练的时候特意跟着学的。

    临怀便是容予当时学傀儡术时候做好的。

    “……我帮你解了术法,你便随息风一并离了魔界吧。”

    容予说着走了过去,伸手想要碰触少女。

    但是少女却躲开了。

    青年的手就这样尴尬在半空。

    “……我困了,我进去睡觉了。”

    绥汐的态度表达的很明确了,可容予似乎选择没听见,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自己离开。

    她之前也闹过脾气了,现在倒也不那么生气了。

    最后绥汐只是闷闷地这么说了一句,便自己往容予的寝殿里飞也似的钻了进去。

    容予沉默了一瞬,指尖微动,将手收了回来。

    黑烨看了看容予,又瞧了瞧寝殿里头。

    “主人,要不要我去把她拎出来扔出魔界?”

    青年虽然嘴上说了好几次要绥汐离开魔界,却也没有付诸行动。

    因为每一次他下了决定想要绥汐离开先时候,只要少女强烈的表示想要和他在一起,不想离开他。

    他便心软,不忍心将绥汐推离自己身边。

    这一次也是。

    “不用。”

    容予摇了摇头。

    “我再好好与她说一次……”

    他薄唇微抿,长长的睫毛下那红眸似泣血之刃。

    瑰丽也凛冽。

    “她还不知道我现在这个状态有多糟糕。”

    息风不明白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等到容予离开了之后他才暗戳戳地过去和黑烨搭话。

    [你主人现在被魔气反噬的很严重吗?还有没有理智,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如果实在是不可控了的话,息风也不管绥汐的意愿了。

    用剑把她敲晕了就带走。

    “还好,我主人比我前任能忍多了,意识也挺清醒的。”

    黑烨这么回答的用时,稍微活动了下因为飞久了而有些酸涩的翅膀。

    [那他刚才说自己状态很糟糕做什么?吓我一跳。]

    “的确糟糕啊。”

    “不过他说的又不是神智不清时候会胡乱伤人。”

    黑烨用爪子挠了挠脸。

    “可能是因为他当了千年的正道大能,这杀欲倒是挺能忍的。就是情.欲不好说了。”

    “虽然我主人没说,但是任何事情也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他小心翼翼地留意了下周围,见着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后。

    黑烨这才压低了声音小声与此息风逼逼。

    “别看他端着一副淡定样,我看他应该是个千年没有尝过荤腥的老处.男。”

    “一般这种人憋久了,这个需求就比较旺盛了……”

    黑烨“啧啧”感叹。

    “所以他说自己现在情况很糟糕,你懂了吧?”

    [……?!所以现在他担心的不是失控杀了绥汐,而是忍不住强.了她?!]

    息风觉得一切的走向都让他风中凌乱。

    他以为左右最坏的打算就是和失控了的容予干个你死我活,结果最后也的确是干。

    只不过是被.干。

    [不行!这他妈的更危险了!我今天必须得把她打晕了带走!]

    息风说着便准备往里面房间里飞去。

    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冲进去,便被黑烨的翅膀给挡住了。

    “你急什么急,没见着刚才我主人刚进去了吗?”

    [就是因为他进去了我才要现在进去啊!]

    息风的咆哮黑烨完全没有当回事,他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地说道。

    “他现在还清醒克制着,不至于那么猴急。”

    “再说了你主人如今就一狐狸形态,他就算想干也要花些时间解开术法,到时候你听到动静了再进去也不迟。”

    [……我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淡定?]

    息风被拦着过不去,十分郁闷。

    [既然你都知道可能会出事,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让我进去。]

    [是不是因为我三百年前曾经伤了你一剑,你到现在都怀恨在心?]

    “呸!你放屁!爷我是那么小气记仇的龙吗?”

    黑烨抱着手臂,气得哼哧哼哧喘着粗气。

    “刚才我主人不是说要去与她好好再说一次吗?说得肯定是这个事情啊。”

    “你现在进去了我主人面子不要?”

    息风这下子算是弄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一直不愿意让他进去。

    也是,如果容予此时在里面真的是与绥汐说这件事。

    被第三者听到了或多或少是有些尴尬的。

    [……成,我在外面等一会儿。]

    息风也不知怎么的有些尴尬。

    他飞回了一旁的椅子上靠着。

    [不过要是有什么声响的话,我一定会进去。]

    一龙一剑就这样达成了共识。

    守在外面一动也不动。

    半晌,他们发觉这样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我们就这样守在人房间外面,不大好吧?]

    “……你是怕听到什么少儿不宜的声音吧?”

    [……]

    “……”

    最还终他们还是退出了殿内。

    不过息风留了一道剑气在里头,若是有什么动静他也好立刻进来。

    害,说到底。

    两个活了上千年的兽和剑,也就嘴上口嗨下。

    实则脸皮薄,很是纯情。

    容予五感敏锐,再加上神识覆盖在了整个魔界。

    自然是将外面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绥汐用爪子拨了下耳朵,然后背对着容予闭着眼睛假寐。

    她从青年进来时候便觉察到了。

    倒不是因为她敏锐到能感知到了一个羽化之境的大能的气息。

    而是四周的温度。

    在容予进来的那一刹那,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好似从外头灌进来一阵寒风,直往她脖子里钻。

    绥汐觉得冷,不自觉抱紧了自己的小尾巴。

    但就是不转过来看他。

    她感觉到床边凹陷下来了一些——是容予坐在了床边。

    “……阿汐,我知道你没睡。”

    少女不说话,就只留给了容予一个后脑勺。

    青年沉默了一会儿,见绥汐这般态度。

    他叹了口气,伸手将少女捞进了怀里。

    绥汐一惊,这一下子立刻睁开了眼睛。

    与容予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放开我。”

    “别动。”

    他将胡乱挣扎的绥汐摁在自己的怀里。

    “我有话与你说。”

    绥汐这点儿力气根本不足以挣脱容予的束缚。

    她认了命,脑袋一歪。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总之我就是不走。”

    容予被少女这无赖行径给弄得哭笑不得。

    他苍白的脸上染上了清浅的笑意,眸子里的宠溺很难掩藏。

    而后想起了什么,黑发之间的耳根红了大半。

    像是被扫了一层胭脂似的。

    “……你干什么这副娇羞模样?”

    因为青年现在脸色很是苍白,绥汐距离很近。

    那点儿绯红一眼便能够瞧见。

    “你别这样,怪恶心的。”

    “……”

    容予心下的羞耻和旖旎情绪,都被绥汐这句话给冲散殆尽。

    他叹了口气,倒没有之前那般难说出口了。

    “我让你与息风一并离开魔界……我不是执意要赶你走。”

    “我是为了你好。”

    绥汐捂着耳朵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模样。

    “你这话都说了好多遍了,我也给你说重申了好多遍了。”

    “你若是伤了我我不会怪你,再说了现在息风在,我有他更能自保。”

    少女说到这里,声音闷闷地继续说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能够确定我的七情六欲没有完全回来……”

    “但是如果离开你,我觉得哪里都不是我的归处。”

    容予瞳孔一缩,显然没想到少女竟会这般直白地与自己说这番话。

    尽管绥汐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对,但是在青年听来这无异于是表明心迹。

    这些日容予从读懂已然到了听懂绥汐的话了。

    一个女孩子说出只有在你身边才是归处。

    这和想要与你共白头几乎是一个意思。

    “可我会伤了你。”

    “我刚才不是都说了没关系吗?反正又不是你本意,所以……”

    “不是那个意思。”

    容予将手中的小狐狸放回了柔软的床榻之上。

    他修长白皙的指尖轻轻点了点绥汐的额头。

    浅淡的白光闪过。

    绥汐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施展开来。

    鸦青色的长发散落在了纯白的床榻之上,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绥汐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容予双手放在了她的脑袋两边。

    薄唇微启,吐露的气息旖旎暧昧。

    “这样……”

    “也无所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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