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益州篇 二十八 神奇廖化

白驼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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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到,廖化各自觅得虎卫空隙,前者沿着山脚往北逃去,后者窜进大山狂奔不停。许褚因为陈到竟然偷袭于他,不由大怒,让众虎卫去追廖化,自己提着大刀,亲自去追陈到,陈到其实早就脱力,此时全凭着求生的本能,奋起余力亡命飞奔。

    许褚看着陈到逃走的方向,嗤的发出一声冷笑,此时犹如一只玩弄猎物的大虫,不疾不徐的追着,离着陈到不远不近,时时刻刻都给陈到以强大的精神压力,更会时不时的刀风呼啸,给陈到以实质性的生命上的威胁,他能感觉到陈到已经到达崩溃的边缘,步履日益蹒跚,最难以承受的是永远无法逃脱许褚手掌心的那种阴影,那种无力感。

    拐过一个山坳,陈到忽觉空气之中湿气渐重,更有水声阵阵,往前奔了没几步,现出一条白带,竟然是一条河流,往东流去,注入淮河,恰恰拦住去路,陈到暗叹一声,天亡我也。深吸一口气,停步转身,凛然而立,他左手持着短刀,右手那短矛刚才已经被许褚夺走,再说此时右臂依然酸麻,使不上力道,静待许褚靠近,一阵河风吹来,衣袂阵阵声响,自有一股气势。

    许褚已然到了身前,盛气凌人道:“还算是条汉子,待会儿也不会污了我手中宝刀。”

    陈到闻言只是笑笑,不是不想答话,实在是没有那份气力,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最放松的姿态,尽力回复自己的力量,只有那头颅依然微微向上昂起,略带挑衅的望着许褚,好似浑然不将许褚放在眼中。

    许褚见他如此做派,心中更是火起,死到临头,你还死硬,暴喝一声,大步上前,此时完全展开自己的身法,硕大的身躯竟然旋转起来,旋到陈到身边之时,正好双手持刀,拦腰横扫陈到,这一刀力量可以想象,旋转之中夹杂着许褚天生神力,更是迅速绝伦,让人无从闪避,更何况此时陈到也无力闪避,只能勉力提起左手刀横档,“砰”两刀交击,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到远处山谷,引得回声阵阵,更惊起无数飞鸟,只见短刀根本就无法阻挡分毫,受力之后刀背横撞上陈到肋骨,传来骨裂之声,整个人飞出老远,狠狠的砸在地上,接着又是一连串的翻滚,只听得“噗通”一声,落入水中,血迹瞬间染红河水,漂在河流之上,顺水漂开去。

    那双刀交击之声,穿透山谷,自然也传到廖化耳中,他闻声也只敢匆匆往陈到落水之方向瞅一眼,然后低头躲过一剑,那剑斩在松树之上,入木三分,只是廖化此时无暇看见,顺着山势往下滑出老远。这批虎卫,都是剑术高手,更是杀人不咋眼的主,要不是廖化熟悉山势,久在山中生活,早已毙命,他这一路借着树木,山石,地形,实在是没辙了就用短刀招架一下,可是依然多处负伤,身上被割得处处伤口,鲜血淋漓。刚才他躲过一剑,滑出老远,和众虎卫拉开距离,长出一口气,开始在山中发足狂奔,不一会儿竟然甩开虎卫,他找了

    一处山泉,开始清洗的自己的伤口,流了太多鲜血的他,不由感到一阵虚弱。

    廖化休息片刻,总算将伤口清理完毕,没有伤到要害,筋骨,都无大碍,他咬咬牙,喝口水,精神大振,就在他松一口气之际,忽然破空声起,一支弓矢闪电般朝他飞来,也是天佑廖化,猛然一阵风吹来,箭矢差之毫厘,直直的插入这山泉之中,冒出串串水泡。这射箭之人,自然是夏侯妙才,他自觉中计,便连忙带着骑兵往西狂赶,又将马匹弃在山下,只带几名近卫顺着廖化的血迹摸了过来,这必中之箭竟然落空,只因着廖化选的这清洗伤口之处极其隐蔽,乃是一个山凹,山风刮来,在此处往往会产生回旋,因此夏侯渊判断错风向,失去准绳。

    夏侯渊见一箭不中,还要搭弓再射,廖化早已知机,隐身树后,然后借着山势,躲闪着往西疾走,夏侯渊向来对自己的射艺及其自负,向来百发百中,此时恼羞成怒,自然不愿放过廖化,喝道:“追!”

    山林中呈现一出追击战,双方相差约莫百步,廖化如一只山猫,东躲西窜,上蹿下跳,发力狂奔,他所过之处总是落下根根箭矢,只要他稍微慢上半步,则必然中箭,毙命当场。廖化往西疾跑了约莫半柱香之后,不由一阵力虚,前面山势也忽然变陡,少了树木遮掩,光秃秃一个山头,只是此时如丧家之犬,也由不得廖化歇息,择路,只能发力往那山头攀登。

    廖化全凭一口气力,登上山头,心知自己只要过了这个山头,再入山下那片密林,逃出夏侯渊的视线,自己逃生的机会将大大增加。此时,夏侯渊一众刚刚奔出这边山林,夏侯渊仰望山头廖化,深知这是最后机会,深吸一口气,飞快张弓搭箭,弓弦响时,弓矢已到廖化身前,这一箭正中廖化后背,箭矢强大的力道更是带的廖化往前扑倒,顺着山坡往下翻滚而去,待得夏侯渊等登上山头之时,只余地上斑斑血迹,丝毫不见廖化踪影。

    有一亲卫道:“将军之箭,向来力度极大,刚才那马匹也是一箭毙命,这人中箭跌落山涧,必然是活不了了的。”

    夏侯渊暗忖刚才亲眼见廖化中箭,此人必然是活不了,他的尸首不要也罢,这么多人做个见证,也由不得许仲康赖账,不给美酒,又念及自己出营已久,此时天色已经不早,自己还是早点回营复命的好。

    廖化在山林之中醒来之时,天色已经变黑,也是他命不该绝,夏侯渊那一箭好巧不巧的正中背上干粮,只是力度太大,带的他站立不稳,翻滚下来,途中又擦的伤口()爆裂,留下斑斑血迹,脑袋更是撞上一棵大树,因此一下子晕了过去,直到现在。

    廖化坐起身子,检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都无大碍,他长出一口气,暗叹老天眷顾,就地吃了点干粮,恢复了些气力,然后起身利用天上星辰辨别了方向,连夜往许都方向赶去。

    廖化到得许都之

    时,前往汉中的天使已经出发,黄月英收到马面传来的消息,许都有天使去汉中之后,便一直忧心如焚,不知曹营之中苏真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知这圣旨内容,自己丝毫不敢妄动。

    这一日天色擦黑之时,王瞎子将廖化带进府内,黄月英初始以为到来的是陈到,此时一看,却是不识,不由看了王瞎子一眼,怎的无端将陌生人带进来了。王瞎子连忙解释道:“这人浑身伤痕,无端端的倒在将军府前,恰好让我瞧见,我听他口里念叨军师名字,便连忙将他带了进来,没有让任何人见到,军师放心盘查,若是满宠的人,我便给他一刀了事。”

    黄月英听着略为放心之余,只是对王瞎子的粗鲁有些不太适应,微皱柳眉,问廖化道:“你是何人?怎的知道月英?”

    廖化这一路日夜不停的赶路,还要时刻注意躲避追兵,好不容易才趁着天色已黑摸进许都,挨到这平西将军府,此时一听他是黄月英,不由高兴之极,先一把抓着桌上的凉茶狠狠灌了几口,心叫舒服,道:“你就是月英军师?”他倒也是仔细,仔细大量黄月英,确认她是女人无疑,才释然,接着道:“主公,让我带来消息,他在大营一切安好,圣旨是曹操为了酬谢主公射杀桥蕤之功,任主公族弟苏凌为汉宁郡太守。”

    听到此黄月英已经勃然作色,娇()叱道:“你好大胆,竟然敢欺瞒于我。”她一发飙,王瞎子早就上前将廖化一把按在地上,飞刀架在其颈间。

    廖化连叫冤枉之时,更是不敢动丝毫,生怕王瞎子这个粗人给他一刀,黄月英冷笑道:“还敢叫冤,这大汉哪来的汉宁郡,你倒与我说说。”

    “军师息怒,这汉宁郡乃是曹操新设,说是划西城,上庸,房陵三县之地为汉宁郡。”廖化连忙解释。

    黄月英听了依然将信将疑,廖化更将如何追随苏真之事一一说了,然后说到苏真身边的杨任,陈到,说到陈到之时,廖化不由悲从中来,这硬汉也不由落下几滴眼泪,道:“我侥幸到了这儿,只怕叔至是凶多吉少了。”黄月英见廖化说到真切,此时更热泪盈眶,不由信了几分,冲王瞎子点点头。

    王瞎子连忙将廖化扶起坐下,道歉道:“廖兄还望不要见怪,只因着主公吩咐军师身份定要保密,不能泄露丝毫。”

    廖化知道此时不是悲戚之时,更不是怪罪王瞎子之时,连忙拱手对黄月英道:“军师,主公吩咐让我将所有情况都说与军师清楚,说是所有事情让军师定夺,不必担心于他。”

    他这话说完,黄月英才完全信了,也只有苏真这种主公才会如此放心,信任于她,的确是他的作风,她点点头道:“主公能得廖兄,何其幸也!”

    廖化见黄月英点头,知道她已相信,还想谦逊两句,哪想到任务达成,这口气一泄,自己再也绷不住了,直挺挺的的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