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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竹大辉！你再这么闹下去我们都得玩完儿。”清水优人脸色不好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跟你说过的吧，好好和小孩交谈！好好顺着小孩给他归属感！”
“你好好看看你带这孩子去做了什么！！！”
大竹大辉没有生气，只是伸手拍了拍同事的背，想要对方的气顺一点。
清水优人厌恶地拍开了大竹大辉的手，没有丝毫领情的意思。
“你压榨他的价值，我能理解，但是在压榨的同时能不能注意一下小孩的心情？！”
他越说怒气越大。
“在一切完结之后才去接小孩，送一点小礼物，你以为这样小孩就会被你糊弄过去？”
“别生气嘛。”大竹大辉有点无奈，把温水往清水优人的方向推了推，“来，慢慢说。”
“慢慢说个屁！”清水优人拧起了眉，愈发焦躁，“你这人就不要再装了吧！那小孩精得很，你这种方法能留下好印象就有鬼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亏大竹幸能容忍你的性子。”清水优人干脆把报告撕了，丢在地上，“你不想养孩子就别养，以为小孩就是给点钱给个好点的房间就能随随便便养的吗？”
“我特地去看过，”大竹大辉说得不急不缓，男低音让人安心，“他在别的孩子玩的时候都在一个人看书，也不会有孩子上去和他……”
“老子真是服了你了，”清水优人翻了个白眼，更气了，“你眼瞎吗？没注意到这小孩才是孤儿院的「中心」啊？！”
“嗯？”大竹大辉有点茫然地歪了歪头，看起来颇为无辜。
“你就是眼瞎吧？”清水优人哀嚎一声，“养谁不好，偏偏捞这孩子？”
如果说真的是孤儿院的边缘人物也就算了，但是乙羽是「中心」，到现在与孤儿院的联系都没断过。
现在是不显，暗线那边用得很爽，小孩虽然有气但是没地方发，孤儿院的那一堆也没什么能力。
但是，以后的话——
清水优人回忆了一下乙羽提到的寥寥几个小伙伴，个性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而且这还只是几个人，孤儿院可有一堆。
如果成长起来……
清水优人看着一直表现得像个好好君子的大竹大辉，气不打一处来。
小孩现在的怒气已经到了临界值了，也不知道上面那些人怎么想的，最先想到的不是好好培养，而是紧张地想小孩什么时候会再次发动个性，得赶紧在再次发动前先把能治的人给治好了。
清水简直想呸这些人一声，然后掰开脑阔看看里面是不是屎。
“你要不想养就别养了，”清水优人冷声道，“大竹幸起码还特地挤出时间去看了青空，你呢？凭着不露面的几句话得到小孩的好感就沾沾自喜了？”
“你这种人，真他娘恶心。”清水优人揉了揉头发，“当然，老子也没资格说你——但是你起码先想好青空的定位好不好？”
“他只是个孩子，一个比较聪明——还冷静过头的小孩。”
“他没什么坏心，你以为他任由你们拉着去治人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那是人家想着让你们做个准备，在他崩溃的时候阻止他。”
清水优人吸了口气，继续说。
“他不是你的犯人，你没必要也没资格把套在那堆枯枝败叶的心理战术丢在小孩身上，你的性命不会给他造成任何心里负担。”
清水冷眼看着大竹大辉缓缓垂下嘴角。
“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他留下了这句话，起身打开了门。
小孩还是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看书。
清水优人注意到了小孩左手的手链不见了，微微扬了扬眉，弯眸蹲身与小孩平视，“小青空，来叔叔家怎么样啊？可比你爸爸好那——么多。”
他双手张开，比了个很长的距离。
“好啊。”乙羽轻轻应声，黑眸倒映着面前的男人的笑脸。
“那就太棒啦！”清水优人快速地抱起小孩，像是怕大竹大辉抢一般，对着同事哼笑了一声后抱着小孩走了。
对，真的是因为乙羽的一句答应，就把小孩拐走了。
乙羽没有挣扎，安静的呆在男人怀里，在被塞上车后终于开口说话了：
“可以不去了吗？”
“大概是不行的啊，小青空。”男人帮小孩系起安全带，温暖的吐息洒在耳廓，“还是给点甜头尝尝。”
“哦。”乙羽闭上了眼。
“明天发发脾气吧，最多疼一下，要是被明处的人察觉到了他们也吃不消，不敢怎么动你的。”
清水优人笑得像只狐狸：“敢撸老虎的毛，怎么说也得咬块肉下来。”
院长和清水优人是私交，当初清水优人在乙羽从庭院回来后就看过乙羽的照片，自然记住了这个小孩的样子。
也可以说是阴差阳错？
清水优人开着车，勾起嘴角。
所以说上面那堆人也太蠢了点——或者说是独属于上位者的高高在上？
造出几个人形兵器就得意忘形了，完全忘记了暗线的初衷。
他当初怎么突然脑抽来暗线工作了？去雄英当个心理医生也不错嘛……
“再忍忍啊。”
他趁着红灯打开了音乐，舒缓的纯音乐响起，连着让乙羽也平静了不少。
“嗯。”乙羽闷闷地回了一声。
清水优人把小孩拐回了自己家，随便做了点菜简简单单的弄了味增汤，两人吃完饭又窝在一起看电视，倒是很和谐。
“作业做完了？”他抱着小孩，全身的骨头都软了一般倚着沙发，时不时的抓一把小孩抱着的爆米花。
“在学校就做完了。”完全没有动爆米花的心思的乙羽看着电视，有点昏昏欲睡。
“很乖啊。”
男人伸手帮男孩梳理着发，声音轻柔。
“乖乖地去睡？”
“唔。”乙羽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没动。
“你的个性？……”
小孩睡过去了。
清水优人把小孩怀里的大碗拿出来，然后抱着软乎乎的孩子去了卧室，任劳任怨地帮人拖了鞋，也不管穿着外套睡觉会不会不舒服，就这么把小孩塞到了被窝里。
“好梦啊。”
他揉了揉小孩的眉心。
然后从衣柜拿了被子，去了沙发上，准备凑合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