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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修尔已经摘下了口罩，整个右眼周边都是喷溅后的血迹，看到这一幕西榆咬了咬唇，这样子不用问都知道，手术中肯定出现了意外。
“不是说成分率有百分之三十五的吗？怎么会出事了？你说啊，你说啊！”
“庸医，你还我父亲的命！”
“老头子啊，你就这么走了，你让我怎么活啊！”
……
不过短短片刻，家属各种哭骂的词都喊了一边，他们抓着聂修尔不愿意让聂修尔离开，甚至手术里出来拦架的护士也被推到了一边。
西榆见到那群家属里有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动作粗暴，推搡着一声扬言要让聂修尔偿命，如果不是保安及时赶到，手术室门口大约要演变成打架斗殴的场所。
聂修尔站在手术室门口，神色冷漠僵直地站在既不离开也不说话，倒像是坐实了这是医疗事故一样。
西榆熟悉聂修尔，他这分明是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若是他在这样下去，恐怕今天这是没法平息。
“你们赶快让人先安抚家属，让周围的人都散了，全围在这里干什么，不看病了吗？”
西榆低声急促地吩咐着，然后一把拽住聂修尔想把他拉走。
直到这时聂修尔才抬头，不顾他看了一眼西榆之后，便推开了西榆抓着他的手，转头看向了那群正在大闹的家属。
“在手术之前，我和患者的主治医生都十分明确说过，这台手术存在风险，一般的手术成功在百分之四十左右，但是患者年龄偏大，手术的成功率会大大降低，百分三十五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出现意外很正常，我希望你们节哀顺变。”
“如果你们有疑问大不了去报警，和医院要求处分我，手术过程有录像，如果是我的责任，我不会推卸！”
聂修尔语气激烈地说完，一把摘下头上的帽子，伸手推开了聂西榆就走。
西榆心中暗叫不好。
手术出现意外，患者死在了手术台上是常有的事情，毕竟医生不是神，没法保证每一台手术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