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章 祸从口出,不作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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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皓月还在歪着脑袋冥思苦想黄药师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时,忽然,一道有些猥琐的男声响起

    “各、各位、大、大人,小官,小官可以走了吗?”

    “你是?...哦,你是叫段天德吧?跟着完颜康被抓的倒霉蛋,你就跟着完颜康走吧”

    陆冠英指着完颜康,对段天德说道

    段天德自知必死,听得竟能获释,喜出望外,忙躬身说道

    “对对,我就是段天德,承蒙各位英雄女侠不杀之恩,各位若去京师玩耍,小将自当尽心招待......”

    郭靖听了‘段天德’三字,耳中嗡的一震,颤声道:“你……你叫段天德?”段天德道:“正是,小英雄有何见教?”郭靖道:“十八年前,你可是在临安当武官么?”段天德道:“是啊,小英雄怎么知道?”他刚才曾听得陆乘风说陆冠英是枯木大师弟子,又向陆冠英说道:“我是枯木大师俗家的侄儿,咱们说起来还是一家人呢,哈哈!”

    郭靖向段天德从上瞧到下,又从下瞧到上,始终一言不发,段天德只是陪笑。过了好半晌,郭靖转头向陆乘风道:“陆庄主,在下要借宝庄后厅一用。”陆乘风道:“当得,当得。”郭靖挽了段天德的手臂,大踏步向后走去。

    江南六怪个个喜动颜色,心想天网恢恢,竟在这里撞见这恶贼,若不是他自道姓名,哪里知道当年七兄妹万里追踪的就是此人?陆乘风父子与完颜康却不知郭靖的用意,都跟在他的身后,走向后厅。家丁掌上烛火。郭靖道:“烦借纸笔一用。”家丁应了取来。郭靖对朱聪道:“二师父,请你书写先父的灵位。”朱聪提笔在白纸上写了‘郭义士啸天之灵位’八个大字,供在桌子正中。

    段天德还道来到后厅,多半是要吃消夜点心,及见到郭啸天的名字,只吓得魂飞天外,一转头,见到韩宝驹矮矮胖胖的身材,惊上加惊,直接被吓尿了,一股骚臭味渐渐弥漫开来。当日他带了郭靖的母亲一路逃向北方,江南六怪在后追赶,在旅店的门缝之中,他曾偷瞧过韩宝驹几眼,这人矮胖怪异的身材最是难忘。适才在大厅上相见,只因自己心中惊魂不定,未曾留意别人,这时烛光下瞧得明白,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瑟瑟发抖。

    郭靖喝道:“你要痛痛快快的死呢,还是喜欢零零碎碎的先受点折磨?”段天德到了这个地步,哪里还敢隐瞒,只盼推委罪责,说道:“你老太爷郭义士不幸丧命,虽跟小的有一点儿干系,不过……不过小的是受了上命差遣,概不由己。”郭靖喝道:“谁差你了?谁派你来害我爹爹,快说,快说。”段天德道:“那是大金国的六太子完颜洪烈六王爷。”完颜康惊道:“你说甚么?”段天德只盼多拉一个人落水,把自己的罪名减轻些,于是原原本本的将当日完颜洪烈怎样看中了杨铁心的妻子包氏、怎样与宋朝官府串通、命官兵到牛家村去杀害杨郭二人,怎样假装见义勇为、杀出来将包氏救去,自己又怎样逃到北京,却被金兵拉伕拉到蒙古,怎样在乱军中与郭靖之母失散,怎样逃回临安,此后一路升官等情由,详详细细的说了,说罢双膝跪地,向郭靖道:“郭英雄,郭大人,这事实在不能怪小的。

    当年见到你老太爷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原是决意要手下留情,还想跟他交个朋友,只不过...只不过...小人是个小小官儿,委实自己做不了主,空有爱慕之心,好生之德,小人名叫段天德,这上天好生之德的道理,小人自幼儿就明白的……”瞥眼见到郭靖脸色铁青,丝毫不为自己言语所动,当即跪倒,在郭啸天灵前连连叩头,叫道:“郭老爷,你在天之灵要明白,害你的仇人是人家六太子完颜洪烈,是他这个畜生,可不是我这蝼蚁也不如的东西。你公子爷今日长得这么英俊,你在天之灵也必欢喜,你老人家保佑,让他饶了小人一条狗命罢……”

    他还在唠唠叨叨的说下去,完颜康倏地跃起,双手下击,掌指带风,欲就地格杀段天德。如果被完颜康得手,段天德必将被他打得头骨碎裂而死。

    “等等,让他继续说!”

    杨皓月伸手格住完颜康致命一击,完颜康手腕一抖,想绕过杨皓月的手。杨皓月眼神一凛,‘砰砰’几声闷响,完颜康已被杨皓月点中穴道,动弹不得。

    “我、郭老爷,我对不起你啊!这不关小人的事啊,都是完颜洪烈...”

    “你就会说这些?如果只会自己帮自己开脱,那你就死吧”

    杨皓月凛如尖刀般的声音响起的瞬间,不等郭靖出手,一道‘中冲剑’穿透段天德的咽喉,无形之刃带起几缕血珠,在穿透段天德咽喉后就消失不见。

    “唉......”

    叹息一声,看着伏在桌上放声大哭的郭靖,杨皓月苦恼的想着‘这坏人一角,我替完颜康这小子当了,还真是咪疼...’

    陆乘风父子、江南六怪、杨皓月两人一一在郭啸天的灵前行礼致祭。被解穴的完颜康也拜在地下,磕了几个头,站起身来,说道:“郭兄,我今日才知我那……那完颜洪烈原来是你我的大仇人。小弟先前不知,事事倒行逆施,真是罪该万死。”想起母亲身受的苦楚,也痛哭起来。郭靖道:“你待怎样?”完颜康道:“小弟今日才知确是姓杨,‘完颜’两字,跟小弟全无干系,从今而后,我是叫杨康的了。”郭靖道:“好,这才是不忘本的好汉子。我明日去北京杀完颜洪烈,你去也不去?”

    杨康想起完颜洪烈养育之恩,一时踌躇不答,见郭靖脸上已露不满之色,忙道:“小弟随同大哥,前去报仇。”郭靖大喜,说道:“好,你过世的爹爹和我母亲都曾对我说过,当年先父与你爹爹有约,你我要结义为兄弟,你意下如何?”杨康道:“那是求之不得。”两人叙起年纪,郭靖先出世两个月,当下在郭啸天灵前对拜了八拜,结为兄弟。

    杨皓月犹豫道:“靖儿,这十几年来。完颜洪烈对杨康亲如儿子,你这般让杨康去杀养育他十几年的养父,这事有违恩义,我觉得这事应从长计议”

    杨康同学,姐姐我只能帮你到这了,能否洗白,就靠你自己了。杨康心中自然喜悦,没想到杨皓月居然帮他说话,实在太让他感动了。杨康感激的看向杨皓月白蓝分明的眸子。

    “这...姐姐说的也不错,但......”

    郭靖和六怪皆是犹豫起来,杨皓月说的不无道理,虽然是完颜洪烈是靠卑劣手段抢夺的包惜弱,但他在明知自己被戴了绿帽的情况下,还对杨康这‘别人家的孩子’这么好,看他的穿着和地位,简直就把杨康当成自己的亲儿子,而且杨康还不知道对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的‘父亲’就是设计杀自己亲父的仇人。在对爱杨康如亲儿、有钱有权而且又是大金国王爷的完颜洪烈和十几年未谋面、且只是一江湖上一介小武夫的亲父之间选择,恐怕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完颜洪烈吧?但凡是有点良心的人,怎么都会下不了手。

    杨皓月又道:“靖儿,给杨康一点考虑时间吧,他也是人,虽然性格纨绔、骄纵,但这都是可以改正,我们不应该这样步步紧逼杨康,这么做的结果就是杨康走上歧途,离正道的路越走越远,我们应循序渐进,让杨康渐渐改邪归正”

    “好吧,就听姐姐的,在杀完颜洪烈时让杨弟在客栈回避,杨弟认为如何?”

    “恩、恩,好......”

    ...

    众人在归云庄休息一晚,次晨六怪及郭杨二人向陆庄主父子作别。陆庄主每人送了一份厚厚的程仪。郭靖对六怪道:“师傅,那完颜洪烈武艺平庸,又有杨兄弟相助,要杀他谅来也非难事。师父为了弟子,十多年未归江南,现下数日之间就可回到故乡,弟子不敢再劳师父大驾。”六怪心想也是实情,眼见他武艺大进,尽可放心得下,当下细细叮嘱了一番,郭靖一一答应。

    “对了,靖儿,蓉儿托我转告,叫你一个月后和她一起去桃花岛玩”

    沉吟片刻,又道:“这次我就不跟你一路了,我带黑风(我被作者遗忘了...)去桃花岛玩玩,顺带拜访一下黄药师。”

    想到这里的黄药师的举止有些不对劲,好奇心旺盛的杨皓月打算亲自去桃花岛拜访他,看看他到底是什么鬼,反正轮回空间的人也有几个月没出现了,应该不会影响已经面目全非的剧情吧,大概...

    和众人告别,招呼天上的黑风,微风吹过,一人一雕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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