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盐价雪崩,曹昂赚翻

姜不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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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又有盐放出,足有千石。

    “嗯?”蒯良为之蹙眉:“今日盐价还在涨,怎么还有人敢卖盐?而且不同于以往,这一次是集中售出的……难道有人要砸盘?”

    “砸盘?”

    闻言,蒯越冷笑不止:“荆州之盐,多在我蒯家,这盐价是他能砸动得?”

    “买!尽管买!把出的盐全部吃下去,这价格就没法跌。”

    “咱们的钱,可以慢慢赚回来!”

    下午,又有一千五百石。

    “买!”蒯越毫不犹豫。

    次日,两千石。

    “买!我不信他能一直出货!”

    次日下午,两千五百石。

    蒯越有些慌了。

    这特么从哪冒出来的这么多盐?

    “要不,再看看?”

    看着家族钱财如水流出,蒯良心头滴血。

    蒯越深吸一口气:“兄长认为,南阳能从别处弄到盐吗?”

    “河东缺盐,而海盐则悉数被我们垄断……”蒯良思索一番,摇头:“不能。”

    “那便对了!”

    “南阳没有盐可进,那这消耗的一定是储盐。”

    “极有可能,是曹子修为了将盐价打下去,从百姓家强征来的!”

    “一次性兜售这么多,就是想吓住我们,使我们不敢再出手,储盐之人纷纷开始抛售……真要这样,我们便前功尽弃了!”

    蒯越大脑飞速运转,深入分析:“兄长你想一想,我等只需花钱,而曹子修却要去百姓家抢。”

    “要不了多久,不但盐价他打不下去,还得南阳大乱!”

    “我断定,这么多盐量持续不了几日!”

    蒯良无话可说。

    第三日,事实证明蒯越确实是个聪明人:今日盐量大跌,上午只放出了九百石而已!

    “我的推断是正确的!”

    蒯越无比兴奋,继续开始收购。

    第三日下午、第四日、第五日……

    盐量出现浮动,但蒯越却没法再买了。

    为何?

    没钱了!

    蒯氏可用的余钱,已经悉数被吞入当中。

    族老们议论纷纷,几个大宗也开始闹出了意见,有人提议趁高价将盐快速脱手,免得砸在手里。

    “开弓没有回头箭!”

    蒯越没有退路。

    一方面,他认为曹昂这种手段是不持久的。

    随着盐战的延续,南阳内部的混乱会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彻底崩溃。

    另一方面,如果现在收手——不但前功尽弃,而蒯氏也将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在此之前,他只是想斗倒曹昂,并借此为家族攫取利益。

    但现在,还背负上了整个家族。

    没有退路可言!

    他先是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筹借到一笔七千万的巨款。

    继而,找到刘表,说服他动用荆州府库与南阳进行价格战争。

    “荆州府库,富是南阳十倍有余。”

    “如今许县也钱粮紧张,便是曹操把家业全部砸进去,也绝不是主公对手!”

    对于蒯越的话,刘表深为赞同,但他还是有一点疑虑:“我唯一担心的是,会不会有海盐偷运到南阳?”

    “不可能!”蒯越斩钉截铁:“我一直派人严盯着几处盐场出货,何况如今占据海盐出产的青徐之地,多与曹操不和。”

    “他们巴不得趁机攫取曹操之利,哪会自折盐价去帮他呢?”

    “言之有理!”

    刘表终于被说服,从府库中调拨两亿钱,悉数交于蒯越,让他继续和南阳展开盐战。

    另一方面,他让大将文聘准备部队。

    一旦南阳内乱,他便可轻松接管此地!

    ——南阳,宛城——

    “昨日上午出货一千五百石,入账两千一百万钱。”

    “昨日下午出货一千三百石,入帐一千八百二十万钱。”

    “昨夜司隶方面买走了一批盐,进账一千五百万钱。”

    “上午出货一千九百石,入账两千六百六十万钱……”

    听着邹韵语速极快的报着账单,曹昂终于体验了一波什么叫作数钱数到手抽筋。

    几个小号府库,直接给堆满了。

    见此,曹昂嘴都要笑裂了。

    “盐价有下跌的趋势吗?”他问道。

    “今天晚上出现余盐了,荆州那边似乎接不住了。”邹韵回答。

    “吸了多少钱了?”

    “加上散户,到今天晚上为止,府库储钱七亿。”

    “卧槽!?”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听到这个数字,曹昂还是惊地差点蹿起来。

    难怪后世那么多狗东西喜欢炒货……这尼玛简直是抢钱啊!

    次日,南阳放盐依旧。

    荆州方面,蒯氏存的钱、蒯越借的钱、还有荆州府库拨的两亿钱,全部烧得干干净净。

    取而代之的,是府库里堆砌如雪山的盐——天价盐!

    因无人再接盘,一日之后,盐价猛跌。

    两日,瞬间跌到五千钱一石!

    这让原本抢盐的豪强大族们恐慌起来,疯狂开始出货。

    越出越跌……到了第三日,盐价跌回两千四百钱一石!

    可让囤盐者更痛苦的事情发生了:南阳推出了质地更好的精盐。

    精盐绵密如雪,口感极佳,入口只咸不苦,是绝对的上等盐!

    东西更好,价格更低,谁还要那些大族的老货?

    狗都不要!

    可紧接着,人们心中冒出了一个疑问:南阳盐,从何而来?

    “你们不知道么?据说这盐是个商行放出来的。”

    “商行?哪个商行?”

    “好像叫作齐……齐人奇!没错,就叫齐人奇商行!”

    “吓!好独特的名字,是有什么说法么?”

    “能做惊人之事,取个独特的名字也再正常不过了……只是,他们又从哪来的盐?”

    “据说是在南阳境内,发现一块巨大盐池,比河东盐池储量还高。”

    “难怪!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谜题恍然而解。

    堆积的盐山前,得到真相的蒯越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

    他喃喃自语,不断摇头:“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一场谋划,海量资金,却给他人做了嫁衣。

    这对于自诩智者的蒯越而言,打击巨大。

    就在这时,门口有人来报:“先生,主公请您去议事。”

    仓库之外,蒯氏族人汹涌而来,厉声痛骂,讨伐蒯越。

    “举族之财,都让他赔了进去!”

    “狗屁的足智多谋,我看他就是个蠢货!”

    “他态度积极,才让那个什么齐人奇赚了个盆满钵满,他不会从中吃了回扣吧?”

    “那可真说不准啊……”

    “蒯越你出来,给族人一个交代!”

    声声入耳,蒯越苍凉一叹,冲着随从摆手:“你先出去,就说我稍整衣冠,随后便来。”

    “是。”

    许久,依旧不见蒯越出来。

    随从早被打伤在地,蒯良也阻拦不住,只能亲自推开大门。

    一具尸体,悬在仓库梁上,晃悠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