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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姜幼棉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但是瞧着附近层层维护秩序的保安团，她忍。
而台上的温文涛在看到坐在最前面，也就是院长旁边座位的姜幼棉，也愣了下。
见院长即将落座时，温文涛及时将话筒递给了本次拍卖会的主持人，着急下台。
许是因为温文涛，姜幼棉连带着看钓鱼爷爷都没啥好脸色。
好在阮爷爷脾气好，还能笑着问她：“丫头今天怎么了？感觉不太高兴呢？”
姜幼棉强扯出微笑，“阮爷爷，不对，我应该称呼您为阮院长吧？”
阮爷爷往腿上盖上小毛毯，揶揄道：“你还是叫我阮爷爷听着顺耳一点，阮院长怎么听着阴阳怪气的。”
姜幼棉见他依旧坦荡的目光，也选择了开诚布公。
姜幼棉：“阮爷爷，这些代孕模特他们都是自愿从人变成一条鱼的么？”
阮爷爷想都不想，秒回道：“当然，这些人鱼模特都是自愿报名的，我们研究的项目都秉持人性化，绝不为了研究成果迫害海洋生物，更不会强迫人类本身。”
“自愿为了研究牺牲参加实验的实验体，我们研究院都会在一开始说清楚，实验期间会有哪些风险和后遗症，根本不存在强买强卖。”
“有些经济困难的人，也会为了五斗米折腰选择铤而走险的。”
姜幼棉信阮爷爷所说的这些，可她并不相信温文涛。
也不相信陈曼柔会为了钱自愿参加这种实验，她那么保守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为了钱而选择当一条鱼的代孕模特。
虽更何况，代孕这种职业在她的国家，她的世界，本身就属于犯法的，被明令禁止，她也绝对不会赞同这种职业的存在。
这种产业链一旦成型，女性将面临着什么，她自始至终都很清楚。
姜幼棉刚想开口，只听身后传来了温文涛的淡笑声，“院长您来了。”
阮院长欣慰道：“嗯，文涛这次做得不错啊，我看这批代孕模特的质量都很不错啊。
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这么多自愿参与又高质量的潜水员，真的辛苦你了。”
温文涛：“院长哪里的话，这应该的。”
阮院长：“好好干，我明年就退休了。”
姜幼棉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话里的意思，可还没等她来得及“好好”表示一下，只听温文涛朝她搭话。
“这位便是院长所说的特邀嘉宾了吧，你好，我是温文涛。”
姜幼棉余光落在了他朝她伸过来的手，只见指缝中夹杂着一张纸条。
姜幼棉微微皱眉，短暂的握手之余，便把纸条转移进了手里。
等她抽空打开的时候，主持人也在台上介绍着人鱼的背景介绍。
——等拍卖会结束，我自然会完璧归赵，你若有需要，我还能给你一大笔资金，希望你别不识好歹，要是敢在这次拍卖会上捣乱，或者在院长旁边乱说话，我会让她永远变成一条鱼。
姜幼棉顿时笑了，这货威胁她呢。
用一个只相处不到五天的npc威胁她？
还永远变成一条鱼？
闹呢？
温文涛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过一个小小的人鱼模特，居然能和院长扯上关系，也没想到院长居然会让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出席这么重要的私人拍卖会，更没想到.......
姜幼棉居然会直接把纸条递给院长，还特别无辜的指了指他的方向道：
“阮爷爷，这是那个怪叔叔给我的。”
温文涛：“..........”
就连阮青山也愣了一下，下意识顺着姜幼棉所指着的方向，看向了温文涛。
温文涛：“..........”
随后低头看向了姜幼棉递过来的纸条，几乎皱紧了眉头看完了纸条上的所有内容。
阮青山：“..........”
也不知道姜幼棉又在阮青山耳边说了些什么悄悄话，只见此时的平日里最是随意，此刻变得不苟言笑，甚至还戴上了他平时都懒得戴的老花眼镜。
温文涛只觉得心里一咯噔，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果不其然，他们研究院专用的特殊智能设备，弹出了一条接着一条的短信。
【阮院长：@刘副院长，你过来主持拍卖会。】
【阮院长：另外，把代孕模特的人员名单和自愿签字的合同都给我看一下，如果存在强迫，全都给我遣送回去。】
【阮院长：@何助理研究员，通知下去把陈曼柔这个代孕模特召回，取消该模特的代孕备选项，恢复为人类后观察一段时间，由我亲自送到人鱼湾，跟司家两姐妹赔礼道歉。】
【阮院长：@温研究员：拍卖会结束后，把你手头的研究项目都先放一下，跟严研究员交接。】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就在温文涛颓废地坐在原地，低头发呆的时候，忽然纸团一下砸中了温文涛的脑袋，紧接着掉进他了怀中。
温文涛不禁朝着纸团的方向望了过来。
却发现，姜幼棉朝着他微笑的同时，还伸手示意他打开纸团看看。
温文涛也就这么做了。
等他拆开纸团，才发现女大学生在最后写了一行狂野豪放派的潦草字体，可偏偏温文涛字字句句都看得一清二楚。
—
乱条犹未变初黄，
倚得东风势便狂。
没别的意思，
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 ^ 】 _ 【 ^ 】~
—
温文涛：“.........”
眼见着陈曼柔真的被召回，不再出现在圆柱展区内，姜幼棉也轻松了不少，心情极好的她，甚至认真听起了主持人讲解。
“由于人鱼种族稀有，再加上气候原因濒临灭种，所以我们研究院制定了一套保护海洋人鱼族的计划，这第一项计划，便是实现人鱼种族的繁衍。”
“为此，我们准备了十一条高质量代孕人鱼，等会供人鱼族最后一位王子挑选。”
“今天的拍卖会，便是拍卖这人鱼族最后一位人鱼王子及其繁衍后的第一位人鱼宝宝的代言权、肖像权以及冠名权。”
“同时，我们也会将拍卖所得的资金全部投用于人鱼族繁衍及研究的公益资金。”
“话不多说，让我们有请我们世界上最后一条人鱼王子。”
与此同时，全场的灯光全部熄灭，而圆柱展区的中心突然降落下了一个长方体形状的银白色牢笼。
而牢笼里的人.....不对，是鱼。
墨色的长发下，是一张美得能让在场所有人皆下意识屏住呼吸的脸。
精瘦的臂膀被绑在了牢笼的两边，块块分明的腹肌之下，是一条墨青色的人鱼尾巴。
鱼鳞的光泽与其说是墨青色，倒不如说是五彩斑斓的黑，在灯光下处处透着高级感。
好美。
好....好特别。
姜幼棉看电影看电视，一直觉得美人鱼都应该银白色，蓝紫色这种最好看。
可现在却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特别是牢笼里的美男鱼一睁开眼，狭长的丹凤眼，透着股独有的厌世感，简直就是他五官上的点睛之笔。
一时间，看惯了美人的姜幼棉，这耐美的小心脏都忍不住跳动了两下。
只不过，就两下。
因为她怎么觉得这双眼睛有点熟悉.......
盯着盯着，姜幼棉鬼使神差地伸起手，遮住了男人的下半张脸。
下一秒，姜幼棉的手抖了抖，杏眼都跟着瞪大了不少。
草？！口罩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