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遐想

东边的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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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尧佑很不想答他这个话题,这小子的气焰太嚣张了,正眼都没瞧自己一下。正好,利用这个时间多瞧瞧那个小妹妹,他妈的,怎就那么吸引人呢?旁边的女孩也是那样的美。但这个小姑娘让你忍不住就想生吞了她,浑身散发出来的魅力,还有灵气。对对对,就是灵气,坐着一动不动,都透析出一种莫可名状的诱惑,比对其他姑娘,虽然也美,但她们却少了一番灵动的活力。他妈的,想到哪里去了?他跟我说的是什么话?不对,问的是什么问题?对了,问的是我师父在哪里?告诉你又何妨?给我师父一口吞掉,渣都不吐。想到这里,顿时勇气倍增,无畏无惧,说:“我师父在昆仑山,我的老巢在西藏。”

    “哦!你师父是一条母蟒蛇吧?她也已经作古了。西藏离此太远,若不侵界,也懒得去理它;现在说说你附近可还有巢穴?告诉我,一并和你共同清理掉。”

    “哈哈哈……你小子太狂妄了,我师父你也杀得了?好吧,告诉你也无妨,往西五百里最高那座山就是我’哼哈道观‘,你可敢跟我一起去?”

    “敢,有何不敢?好了,这是你最后说的一句话了。”

    蒋尧佑刚想启唇奚落几句:狂妄小子,狗胆包天。就觉上下嘴唇皮有物蠕动,也没觉得痛,麻麻痒痒的想举手去抓挠下,发现手抬不起来,真是怪事,自己何等功力?采阴补阳,十二岁开始修炼,足足七十载,最高十二层,自己独创新招突破十五层,连蟒蛇师母都撇下师父,来西藏找我,可想而知我的功力已经到达了震古烁今的地步,为何今日连手都抬不起来?想必是这个小子整蛊作怪,手抬不起来,可以用脚,上去踢他两脚踢死他,这他妈的小姑娘就是我的了,其它的通通不要,就她一个够了。

    蒋尧佑正想得美,那个铁疙瘩就飞了过来,锁住了两脚。自己戏弄那三姐妹何其潇洒,何其游刃有余,这铁疙瘩白光一闪,竟然躲无可躲,连反应都未及反应。想破口大骂,手腕关节传来“咔咔”碎裂之声,惨嗷一声,声音低沉,变成’嗷呜嗷呜‘。至现在蒋尧佑才感知自己的嘴唇疼痛,好像给缝起来了。

    那小子推了一下蒋尧佑跌坐在板凳上,说:“你瞧我是怎么跟美女聊天的。”

    然后见他合并四张台,叫:“娟儿,春儿,芬儿过来这里坐。”

    他妈的,原来他们真的认识,现在才知道她们叫娟儿春儿芬儿,这名字真挠心,白白错失良机。更可气的是,那三个自己随时可以当酱料吃的小美美,屁颠屁颠小跑过去,小浪蹄子的模样十足,六只瘪兔子又变成了仓鼠,凶狠毒辣。声音妩媚动人,摄人心魂的叫:古叔叔,古叔叔……

    你奶奶的,这样咩咩的叫我一声’蒋哥哥‘也好啊,有这靡靡之音,早进入状态了;哎,真是同人不同命。

    还好,这小子推我坐下的方向正对着他们,看就看吧,是你叫我看的。我谁都不看,就看那个最小的,那美人儿,坐在那里,平平静静,淡淡定定,时儿一笑,时儿抿唇不语;也不见她脸上有何傲气,咋就没见她瞧自己半丝一毫?

    刚才不是表演得很精彩么?她也没抬起眼帘瞅一回。难道我缝起来的嘴唇嘟起来不诱人吗?你好歹过来帮我搽些药水吧?才配得上你人间仙子的妙妙身姿啊!

    这个小女孩很少说话,偶尔说之,如清泉漱耳,如白云捂脸,那一个舒服,就是现在福生无量天尊,太乙真人下凡传我九九八十一变我也懒得去。

    不对,不对,要去,要去,学会八十一变,战胜这小子,就可把她夺过来,天天搂在怀里,一息都不放手。就是不知道八十一变要学多久?千万别学会回来之后,自己又投胎转世变成了婴儿。

    那些死八婆别说那么多话行不行?让那个小妹妹表达一下好不好?你们的声音有她好听吗?哎哟喂我的妈啊,那个小妹妹一下子就坐在那混蛋小子的腿上,那亲昵样,一点都不害臊,很自然的样子。那小子的手,揽在那个小妹妹的肚皮上,总有一天我会剁了它。哎呀,心好痛,心在滴血,那只手是我的多好!今日之昨日,不知人间有如此之极品;今日之明日,若是脱离这厄运,定埋伏在她家附近,但莫落单,稍有机会,口含手捧,飞去师父瀑布后面的窟洞里藏起来,让这小子永远找不到;最好还是除掉他,免得她日日夜夜思念他。

    他妈的,轮到那小子说话了,有什么好听的?个个死八婆歪着头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发出银铃儿响叮当的笑声;那个小妹妹,听得不是很认真,却在他的身上抬起头看他的脸看得很认真,小小嘴巴就快挨到他的耳垂了,还用玉葱样的手指划拉他的腮帮子。这臭小子,我怎么看着那么恶心?这个小姑娘却当成了香饽饽,他又没有胡子,老哥哥的胡子又白又整洁,靠着这副胡子,仙风道骨,每次去人间普渡众生,随喜功德,不知迷死多少需要救命施药的小妹子!

    过来呀,你过来我帮你把把脉,看看舌苔,开副血流加快药,搂脖缠绵剂……

    她真过来了,趴在他的背上过来了,一股香味飘来,那么多八婆,不知是哪个的?我又不帮你们把脉,过来干啥子?

    这个臭小子,力气还挺大,拎起我的后衣领,飞到稻田对面,扬掌掘了个坑,把我种在里面,露出一颗头,这很有可能是准备把我生根发芽,再长出五个‘蒋哥哥’,这样七个美女才够分?但是,你万万记得,那个小妹妹要分给我。

    可惜的是那个小妹妹没来,要是种在一起是何等的幸福?福生无量天尊,太乙真人保佑那个小女孩,今晚半夜三更过来与我幽会,然后跟我一起悄悄私奔,天涯海角,得一你足矣!

    天空还在下着雨水,慢慢黑了下来。淋了一夜的雨,那个小女孩没来,不知是不是迷路了找不到我?两条手臂埋在土里,手腕关节很痛,好像有什么虫蛆在噬咬;嘴唇也很痛,浮肿堵住了鼻孔呼吸,要是那个小女孩过来能亲我一下,叫我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定言听计从;对了,我‘哼哈道观’还有许多金银首饰,都给你,全给你,让你打扮得漂漂亮亮;不对,她不用打扮也很漂亮,没有涂唇,却艳艳欲滴,没有描眉,却星眸点点。完了完了,沉沦得万劫不复了。

    盼呀盼,终于来了一个身影,会不会是她呢?待得影子行近,却是那个非常令人憎恶的小子,他来干什么?难道带我去见她?让她帮我敷药?如此一想,这小子好像又没那么可憎了,总算还有点良心。

    他挖出了我一只手,解了我嘴巴的封线,很有良心的在那只碎腕里贴了膏药,丢下一个面包、一瓶水,刚想问问那个小姑娘昨晚休息得好不好,他就走了。

    嗯,这包子还真好吃,自己那么多金银,都没尝过这么美味的包子。肯定是那个小妹子连夜给我做的,只有她那一双小巧精致的手才能做出如此精美的包点;药膏也肯定是她催他送过来的,真是心儿善良的姑娘,让她惦记了我一个晚上,昨晚上应该没歇息好了。

    不久,那臭小子又来了,那六个骚八婆也来了。你们过来干什么?我又不想见你们,现在只想见那个小妹妹;听她说一句话,看她一个浅浅微笑,我的疼痛就全消失了。她终于来了,牵着他的手来了,披红斗篷,头戴簪花,哎呀,那一个美,你来看就看呗,还妆扮得如此迷死人干嘛?突然,我就觉得中间的土给自己挑松了。

    她的肚子有些微微隆起,别有一番韵味。蒋尧佑吞了吞口涎,目不转睛盯着她,她应该是看我如此凄惨,气得气鼓鼓。可是她为什么不看我呢?顾盼流转只瞅着那个我非常恶心的臭小子。

    那臭小子拎我去河里漱洗,回来绑在一棵树上,又封了我的嘴。还好,没封我的眼,我要看她,我的眼睛要看她,把她刻在心里,深深印在脑子里。臭小子丢下六条鞭子,带着我心爱的小姑娘走了,我扭不转头,不知他们去了何处?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愈走愈远,听着那个小姑娘咯咯的笑:哥……哥……哥……的叫唤,我骨头都酥了,可是想应却应不出声。

    鞭子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就想着:等会儿是不是轮到那个小美人儿回来鞭我?想着想着,面前六个咬牙切齿的八婆就全变成了那个小美人儿,娇媚多姿,撩人心弦,温温柔柔用她的小手怜爱地抚摸着我结实的胸肌,瞬间激动的我竖起旌旗,如巍巍昆仑,气吞山河。

    迷迷糊糊中,慢慢苏醒些时,六个俏美人儿又变成六个面目狰狞的母夜叉,真是倒胃口。那个小美人儿站在旁边的时候,也看看不清她的模样了,因为我的眼睛已经给鞭子抽得肿胀起包,所有的物事看起来都是迷迷蒙蒙。

    还好,我的鼻子还能闻,她的香味我已经记住。那个臭小子把我拎上马背时,一直追寻着她的香味,坚强又执着的意念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总有一天要得到她。

    我滚下马背,跌落地上,一身泥垢。她和那个臭小子共骑一匹马,她的笑声多了,说话也多了,可能是六个臭八婆没机会插嘴打扰。真好,我也可以静静的聆听她的凤鸣之音,她的声音字正腔圆,清脆叮咚。特别是一声又一声的“哥……”,愁煞了阎王,忧伤了观音,乐死了我耳。我心里千百遍的应答:欸!欸!欸!我听到了。

    蒋尧佑一直在马背上遐思迩想,谛听了十来天的天籁之音,浑身骨头松酥,耳朵里填满了“哥……哥……哥……”的叫声,心里糊满了蜜汁般的甜蜜。给臭小子丢在破木栅栏屋前泥地时,冻了一夜,也听了一夜“啪啪啪”雨水滴地声,她啊多少次,自己吐多少次,直至精疲力尽。幻想如飞天彩虹,臆造如棉絮飞舞。今生不能得到,今夜已拥有……嘿嘿嘿!

    给臭小子拎着飞到五百里外的‘哼哈道观’掷在地上时,蒋尧佑才冷汗涔涔,幡然醒悟,自己在他面前如蚂蚁之与大象,轻轻一跺脚自己就陷在尘埃泥潭中。悔之晚矣,若时光倒流,定不惹那三个小悍妇,若日子回翻,定不进那家酒肆。还好,与小美人儿相处了十来天,或远或近我已闻到了她味儿。她此时,就与那个臭小子站在屋顶上,临风而立,衣裙摆扬。蒋尧佑扭转骨散筋断的身子,仰脸向天,看不到她的双脚,却能看到她的臻颜。够了,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嫣然一笑动人心,秋波一转摄人魂。痴了痴了,细雨霏霏,她,在雨中轻轻摇曳,散溢着一缕缕清香,如梦如幻,凄婉净美。心,向着有你的方向搜寻,魂,在雨丝中围你翩翩起舞。是谁,在烟雨蒙蒙里一直放逐遐想?是我,愿化作一抹扉扉之香,与你魂梦缠绵,聆听我心曲。挽起你双手,你我,在美丽与浪漫中交融,你是一株淡紫色朦胧之中的丁香花,纷纷扬扬飘向远方,注定了不与我漫步于青石小桥……

    ……

    木栅栏屋,炊烟袅袅,屋外雨声淅淅沥沥,屋内说话炽炽叠叠。

    “哥,你又要滴血吗?”曾春娟在陈秋东耳旁小声嘀咕。

    “今晚你回瀑布山谷去抚慰小霞彩云她们。”陈秋东附耳低语。

    “不!”曾春娟拒绝,后撒娇:“我要跟哥在一起。”

    “那我滴血,送娟儿姐她们一起进山。”

    昆仑山得来的三枚母蟒蛇内丹,温水化不开,热水煮不烂。母蟒蛇胆囊剧毒无比,亦不敢轻易给凡躯肉体的娟儿六女服用。

    “哥,滴我的血吧,我的可是金鸡内丹。”

    曾春娟两人在吊脚楼房间里小声呢喃细语,娟儿三姐妹和兰秀燕柳小莉在逼仄的厨房里煮晚食,互道别来情由,唏嘘不已。

    陈秋东一把握住曾春娟双手:“你想心疼死我咩?”

    曾春娟一把依偎上去:“你又想心疼死我呗?”

    “先……先生,曾小妹,下来吃晚食了,娟儿春儿芬儿三姐妹趴在楼梯口偷听半天了。”兰秀手拿锅铲扬声喊。

    娟儿三姐妹嬉皮笑脸:没有,没有,我三姐妹在这里打扫蛛丝呢!

    “哈哈哈……”陈秋东拥着曾春娟出来,“我住的地方怎么可能有蛛丝?蚊子都不会有一只。”

    娟儿捡起掉在地上的几根毛发,扬扬道:“古叔叔,曾小妹,你们看,这是不是蛛丝?”

    “娟儿姐,那么短,莫不是你身上扯下来的?哈哈哈……”燕柳眼尖,俯仰大笑。

    娟儿闹了个大红脸,强词夺理道:“这是古叔叔的,我们的都是长头发。”

    “吃饭,吃饭。你们来了,以后就越来越多蛛丝了,个个都是蜘蛛精。”陈秋东扶曾春娟坐下,再自己坐。

    六女嘻嘻哈哈一起挤坐,六人台席,挤坐八个。而六女早在回程十来天中与陈秋东曾春娟厮混得熟透,不拘小节,知道曾春娟烂漫天真无心计,陈秋东善解人意化忧愁,还,风趣幽默逗开心。

    刚端起碗的曾春娟说:“哥,外头好像来了五个人,直奔我们家来。”

    “听到了,我出去看看。”陈秋东放下碗筷起身。

    娟儿六女侧耳倾听,哪儿有脚步或马蹄之声,满腹疑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