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女儿国

东边的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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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个农人,目瞪口呆望着飞向空中的米袋,反应不过来这诡异的一幕,又不见起风,缘何米袋无故飞起?还破漏飞撒?

    米袋在空中消失,四个农人‘哇’一声:“有鬼啊!”四散奔逃,失魂落魄。

    拿锄头敲打的那个人,奔跑中跌伏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

    空中楼阁。

    回来后的陈东春问曾春娟:“娘,你太良善了,这些人不值得施舍。”

    曾春娟本想把那些恶农提到空中摔死他们,又不想脏了手,且人间事由人间人去处理,自己莫掺和过多。回陈东春问:

    “女儿,谢谢你,多待了一刻,才看到人间的人心。等众姐妹们回来,告诉大家都莫再出去了。”

    曾春娟还想到了一件惊心事:若是结伴出去的母女,遇到厉害过她们的魔兽,就要惨遭毒手了;团团圆圆多幸福,要是失去一两个人,大家跟着伤心难过。

    “娘,把那些米撒到山林中去,漫山遍野都是野鸡,很快就处理完储存。”陈东春偎着娘坐下,安慰她。

    北崖谷底的鸡兔数量,已经从当初的数十万变成几百万只,米袋堆到它们面前,消耗的速度会像蚕吃桑葚叶。

    “娘知道了。”曾春娟轻轻抚摸陈东春的头发。乡间人都不淳朴,城里人就更尔虞我诈;还好没吩咐往城里送,不然会发生更多意想不到的争执。

    四花回来后得知明天开始不用再外出,心里欢喜。想:六十二年前,在人间找到一个夫家,还没过门,心里突然就慢慢厌弃,满脑子里都是渴望回安慰大院来。在安慰大院…,不,不是安慰大院,是在窟洞里,在空中楼阁,得到的都是身心愉悦,神清气爽;好幸福好快乐。靠在娇可怀里,幽幽地叫了一声:“娘……”。

    娇可拢住四花的双肩:“女儿,你又流汗了。”用手帕帮她擦掉。

    “娘,天黑了没?姐妹们都回来了吗?”四花越偎得紧。

    “都回来了,正与你二娘在说话。”换了条帕子继续帮四花擦拭。

    四花起来拉娇可去东头浴室:“娘,你也流了好多汗,我们先去更衣。”

    “嗯!这二月还没到,咋那么热?”娇可边走边扇扇子。

    浴室布帘内,娟儿…兰秀…婷婷…芙蓉…七个彩…都在,扛米外出都累出了一身汗。

    次晨,大家老老实实栽花、种菜,给果树施肥。午后,扛米到各个山梁,割开袋口,任凭山鸡野鸟啄食。

    此山,从东到西,从南到北,直径均约一千三百里;甜蜜谷在深山老林里算是最中心点的幽谷,向南一千余里外,是清林庵地方,残墙败壁,掩映在两米高的杂藜蒿草中,旧迹已不可见。

    这日,两个金光幻影出现在清林庵上空,缓缓降落在一棵古树旁裸石之上。

    “二哥,六十年不见大哥,而培植仙灵草少了四株,都以为他嚼食已登仙界,你我吞食仙灵追寻而来,而此时他却还是凡躯俗体出现在安稳大院,这却如何是好?咱如何才能返璞归真?”

    “三弟莫急,你我是不可能返回去了。大哥把我们的肉身冰冻在昆仑山,也许有一天他有办法救我们回人间。”

    “你我的原配都存放在一起,可惜她们不能与我们畅游人间。”

    “大哥良善,把我俩的十个小夫人都养得肥肥胖胖,还有我们的小女也喂得白白嫩嫩。”

    “是呀,还要照顾许多小闺女,真辛苦他了,操劳费心。”

    “三弟,我们从大哥面前经过,像一缕清风,他已经感知不到我们了,何年何月才能团聚啊?”

    “二哥,我俩已经没有一丝肉身,大哥自然无法感知,并且我们说的话他也听不见,在他的面前犹如空洞。”

    “还有一千颗内丹在我们手中,可以培育两株银色仙灵草,你我各一株,你会给谁?”

    “给羽毛吧!你给谁?二哥。”

    “我给慧秀,带回来后,她还是璞玉。”

    “可我俩已无肉身需求,唤醒她们又有何用?”

    “风可以从我们身上穿过,心没有七情六欲缠绕,救与不救无有区别,那就暂时不唤醒她们。”

    “对呀,万一有一天,大哥可救肉身而不能救我们金身,岂不破坏了她们返回人间的机会?”

    “三弟说的在理,我俩就随风四处飘飞吧!”

    两个金光虚影消逝在风中,不知拂向何方。

    约一盏茶,曾春娟出现在清林庵北边三里小溪流,手里握着两捺长的锄头柄,粉色长裙撩起掖在腰际,蹲在溪边掬水拔泼。

    戴上隐形眼镜,以前揉成一团掺入地底百米深的玻璃屋,在眼镜里清晰可见。

    刚才在安稳大院北崖悬厅戴上隐形眼镜练习锄柄新招,透析到两个人形金光虚点在空中飘过,拿着随身携带的锄柄一路追逐,到了清林庵踪迹难寻。

    泼水泼到八百次时,加上悬厅的练习时间,已娇喘吁吁,拔出放在腿间的锄柄,飞回空中楼阁;日暮西斜,众姐妹已焕然一新,整装待发,纷纷纵往宇宙舱。陈东春不等自己的娘更衣,先行前往,从曾春娟身上的汗味,陈东春闻到她又海喝了一大碗参汤。

    ……

    转眼暑尽秋来,一年吸阳时间已足。人人攒劲,喜极蹦跃,下午练习劈叉塌腰舞姿更加勤奋。

    一日辰时,空中楼阁,陈东春问:“娘,你还准备去外边游玩吗?”

    曾春娟摇摇头:“不去了,哪里都没有我的空中楼阁好。”

    陈东春笑嘻嘻,给曾春娟捧上菊花茶:“外面世事纷纭杂沓,我就舍不得离开。”

    “我也舍不得。管它什么朝代,理它什么人间疾苦,这些都不是我的能力所能顾及。”

    陈东春听娘不再外出,心里甜蜜到发梢:“娘一直纯真无邪,清心省事,就不要去参与杂七杂八的凡间烟火了。”

    “女儿,你跟娘一样直肠直肚,外事实不适合我们干预。算了,天天参汤,晚晚赏月,悠闲自在,复有何求?”

    “是了,我的好娘亲。我们有福同享,有乐共欢。”陈东春喝了一口茶,仰身躺在曾春娟腿上。

    “听你娟儿娘、小霞娘、思香娘汇报,去年第一天干活,你表现很积极是吗?”

    “那当然是咯!”陈东春骄傲的说,“娘,我粗略计算过,那天我起码出力两百多次。”

    “这几十年来,是你最巅峰时刻吧?”曾春娟想一想,除自己外,女儿已超越所有人。

    “娘,你是担心累着女儿是吗?女儿不累,开心得很,那天就腿有一点点酸。”陈东春抬腿揉一揉,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现在干再多活都不累。

    “我担心你光干活不喝水,口腔溃疡,张开给我看看。”

    陈东春听话张开嘴巴:“娘,是不是和你的一样?”

    “嗯!和我的一模一样,红唇贝齿。”

    兰花芍药结伴从外头进来空中楼阁茶室:“小妹,南面山林边缘,来了许多骑马打猎人,驱赶得虎豹狮狼四散。”

    今天她两个人负责外围警戒巡视,一队千里人的队伍侵扰南山平地,盔甲膘马,射杀鹿豹。

    “穿上隐身服把他们吓跑,在马尾上点火。”曾春娟回答,心想:要是误入隐形膜闯进山林,请彩凤彩雯十女出手。

    兰花芍药换上紧身服,再套上隐身衣裤,兰花没扣帽子时说:“小妹,不可点火,受惊的马匹窜入山林,引燃山火,我们就得搬家了。”

    曾春娟听着有理,问道:“哪怎么办?总是不要有人靠近才行。”

    四个人你望我,我望你,彷徨无计。所有人都外出劳作,无人献策。

    “我们先去看看吧,如果不是太穷凶极恶之人,咱再慢慢想办法。”与陈东春各套上放在枕头下的隐身衣裤。

    四人停在南边极地一棵大树上,透过树叶缝隙看向外头。千余骑兵在驱虎逐豹,马匹见虎腿软,鞭打不前。

    虎声吼吼,豹音啸啸。马上盔甲人频繁弯弓射矢,射中几条虎豹后,其余四散。虎豹嘶吼声,惊起林中鹿兔乱窜,撞开隐形膜,无头苍蝇般不知何处是藏身之所。

    “王爷,此处有一森林。”一着盔甲者驱马向一华服男禀报。

    上千只鹿群奔跑吵杂,惊醒马匹,也惊动马上射手扭头回望。

    “勇士们,向鹿射击,谁射得猎物多,本王爷重重赏赐。”华服男调转马头,向林中窜出的鹿群拉弓搭箭,矢如流星,上千支箭在空中似蝗虫过境,奔着林中飞来。

    曾春娟陈东春兰花芍药四人此时的功力,流星疾驰的箭在她们眼中犹如蚂蚁行走。刚想避身树后,‘一缕幽风’从旁卷出,千余支箭反向千余人喉咙穿过,华服男咽气前惨叫:吾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是宝合高祖。

    扑通一声从马背跌落地上,与此同时,草地出现百米大坑,千余俱尸体与千余件马鞍填入坑内,几呼吸间,草地平复如初,上千马匹成了无主野生动物,离开虎豹场地,觅草嚼食。

    几千米给鹿群撞开的豁口,几瞬间就恢复屏障了隐形膜,底下有鹿兔穿行的缝道。从外面草地看森林,一切恢复原样,没山没树没河流。

    空中楼阁,菊花茶热气氤氲缭绕。

    四个人除下隐身服,兰花说话:“小妹,我们要不要搬家迁徙?”

    “不搬,永远都不搬了。”

    曾春娟心里盘算:为了避开这些俗人,搬了一次又一次家,姐妹们如此高深功力,惧它干什么?来多少灭多少,太不了逆天而行,杀尽世间扰我清静人。

    “娘,吾是什么意思?我听到那个人说吾。”陈东春已经脱离这个朝代,连‘吾’是什么意思都已经不懂。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他家乡的方言吧!”

    曾春娟拉陈东春坐在身边,并让兰花芍药两人一起坐。

    外头劳作的众人陆续回来,打了招呼后各去沐浴更衣。

    一花更衣出来:“二娘,你四个人鞋底有泥巴,都出去干活了吗?”

    陈东春刚想接口说话,曾春娟先言道:“是的,一花,我们四个人去幸福居捡柴晒干,准备冬天取暖用。”

    一绿过来,笑哈哈道:“二娘,我们都不畏寒冷,你就莫去操劳了。”

    “你二娘爱劳动,多运多动才能保持身材苗条。”芍药帮着说话,大家心静神安才能生活在这座山林幸福快乐到永远。

    陈东春明白娘的意思了,说:“娘,明天我继续去栽花。”

    此时是六月,花苗、果树栽种完毕,日常所需,淋水施肥;这样的劳作,闲适得犹似去羊肠天梯散心。

    “虽然我们都会飞行,但每日下午的闪展腾挪,前后筋斗课程莫要荒废。”曾春娟喝了口水,对陈东春说,也对围上来的三十二个花、十个绿、七个彩等人说。

    “大家的身材都跟娘一样曼妙了,就没停歇过练习。”陈东春双手掐在腰上,向曾春娟展示盈盈一握的纤腰。

    “好,都很好。”

    眼前一个个娇小妩媚,精灵动人,尤其是在行走摆动时,每一步跨动都充满灵气,直透魂儿,摄人心魄。

    往后的岁月,在幸福居东侧,竖起一座巍峨城墙,气势磅礴,凹凸城垛,从天梯往上抬起头来看,美仑美奂,坚固厚实。

    天梯城门,上书:女儿国

    闲来时光,众人多了一个去处,挺着圆溜溜肚子,在六十里长的城墙上溜达,微风拂面,心意舒畅。城墙建好时,已经是第三年,众人怀上的那一刻,激动难抑,蜜饯渗心。

    一日,彩春在城墙抚琴一曲,曲停清音唱罢。与隔座和弦的彩蓉说话:“彩蓉妹妹,再过一月,我们就要做娘了,你心里开心不?”

    “哪能不开心?彩春姐,不知是男娃还是闺女,过了这月才能真正欢喜。”彩蓉合上琴弦,回答彩春。

    彩雯在旁为在座七彩和东芬东雪东云沏上茶水:“彩蓉姐,莫过于担忧,影响了胎儿;一胎不成,还可二次三次,总有一次生个闺女。”

    彩菡挺起八个月的大肚子:“彩雯姐说得好,我一点都不忧虑,太不了再怀再生。”

    彩凤右手搭在凸肚上说:“各位妹妹,这里起名叫‘女儿国’,你们都知道了吗?”

    彩莲彩鸾东芬东雪东云答:我们都晓得了,但愿肚子争气。

    核膜广场上,三十二个花围绕广场缓步慢行,运血走气。二十花扶着大肚子轻轻坐下,对十七花说话:“十七花姐,这九个月来,每天见你笑得见牙不见眼,幸福得心都醉了吧?”

    十七花咯咯笑道:“二十花妹妹,你还不是天天开心得嘴都合不拢?试问哪一个人不甜蜜?”

    那一边,天梯林荫小道上,十个绿聚在一处,悄悄欢唱,窃窃私语。

    四绿说话:“我娘烟玲呆在房子里,慵懒困倦,懒到一天才出来活动一次。”

    九绿笑哈哈:“我娘如玉也是这样子,和思香娘她们都心意相通。”

    空中楼阁,陈东春大腹便便,躺在沙发上,曾春娟往旁挪挪位:“乖女儿,你别大粗鲁了,小心碰到我的肚子。”

    娟儿步履蹒跚,想喝口水,也没人相帮。兰花、芍药、春儿、芬儿、兰秀、燕柳、小莉、婷婷、芙蓉、飞燕、月儿、芷萱、小芬、雪秀、云秀都慵懒靠在座位上,浅笑嫣嫣,甜蜜荡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