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东春苑

东边的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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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升日落,月起星伴,日子翻到十二月。

    谷粒归仓,泥味芬芳。

    一天早食完,陈秋东召集七女会商。七女闻知,个个妙目妍开,玉耳清恭;唇艳齿贝,凤颈顾盼。

    陈秋东开曰:

    众位妹妹,今居新屋,喜气欣天;借此吉日,宴请四邻;同喜同乐,共享福泽。妹意如何?

    “哥,定在哪天?”曾春娟。

    “哥,真的大宴居邻吗?赞成是赞成,我怕我爹知道三姐妹在此,又给他带回家了。”芬儿。

    “小妹,我准备把日子定在本月十五号,宴请十天。”陈秋东,“至于芬儿仨姐妹,你们是该找婆婆了,如果没记错,过了年,娟儿22,春儿21,芬儿20,你们不慌吗?”

    “慌,慌,怎么能不慌?可是有人明知杏花就是眼前人,却问杏花何处寻?唉!”春儿。

    “偏离了,偏离了。我谈的是乔迁之喜,却变成了谈婚论嫁。哈哈。”陈秋东,“我先说说计划,一,把酒宴摆在外边空地上,外边也有五亩之阔。二,进大门后到会客厅,只进邀请之人。三,会客厅往后的地方,就只允许我们和兴宁城来的人进入。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皇帝来了也是莫可奈何的。”

    “哥,要不要请二先生,三先生过来?”兰秀。

    “不请了。这里是小妹邻里,就不混而为一了。”陈秋东。

    “哥,那些镇上里正,县上知县,还有府衙里的人,你怎么办?建这么大屋,怕不早知道了吧?”燕柳。她生活在镇里,想法自是不同。

    “所以我叫你们来,就是集众人之智。我的意思是,他们以礼而来我以礼相待。若是无故找茬……”

    “就把他毙了。”陈秋东还没说完曾春娟就接上了口。

    “哈哈,不是这意思。这是小妹的根,我怎么舍得污秽此地。”

    “哥,若是按正常程序而论,应当是我们递柬相邀。”娟儿。

    谈到官呀兵呀,小莉,兰秀就不说话了,她们内心深处自然不想接触这类人。

    “不邀,不邀。来则待之,去则避之。我做人的准则是:背后微风自吹拂,不染前头半丝埃。”陈秋东。

    “哥,你跟我和兰秀一模一样。你说的话,真的是我俩的心声。”小莉正不想言语,没想到哥是知心人。

    “哥,你好像会作诗?”娟儿,春儿,芬儿倏地站起。

    “嗤……”曾春娟这边四个人嗤了四声。

    “好了,不谈诗呀歌的,等会又偏离了。如果真的宴请,其实最辛苦的是你们六个妹妹,想想十天忙碌,都替你们心疼。”

    “会心疼吗?真的心疼?”六女瞬间阵线联盟,脸上充满幸福表情。

    “你们知道你们怎么辛苦吗?”陈秋东。

    “无非是去外边捡桌扫地喽。”六女应答,脑瓜子倒是想得一致。

    “外边事无巨细都请人做,我出钱。”陈秋东,“而你们六个,负责在这大门内院煮食,我们八个人的台摆在会客厅,遥遥与邻同乐。”

    “哥,你和小妹呢?是不是负责帮我们捶背捏腿?”娟儿,春儿,芬儿。

    燕柳,兰秀,小莉掩嘴窃笑,似乎感觉成功在望。

    “我和小妹,负责拿皮鞭站在你们身后,谁偷懒抽谁的屁股。”陈秋东。

    “来呀,来呀,你抽呀。”六女一齐转身拱起臀部。

    曾春娟听到拿皮鞭,正开心着呢;看到六女拱起臀部做的亲妮动作,马上满鼻孔喷出来的都是醋气。

    下午,陈秋东伏在会客厅的桌子上,写写画画,陈列宴请章程。七女在旁出谋划策,查漏补缺,非常过瘾的当了回女诸葛。

    第二天,陈秋东步行一里路找到里正家。里正才刚吃完朝食,见到陈秋东来到。忙不迭地迎上来:

    “哎哟喂,陈先生,陈大财主,屈尊驾临,荣幸之至呀!快,快,里面请,里面请。小花,上茶。”最后对内房里扬了一声。

    里正家五间泥屋一天井,待客就在天井矮几上。周围居民比较密集,约有二、三十家。倒显得曾春娟曾经的家遗世独立,离群索居了。

    坐下,茶端上。

    陈秋东在里正不断索问光临寒舍所为何事的情形下,说道:

    “里正叔,是这样的,我曾小妹家刚建了新屋,为了增加喜庆之气。经我和小妹商议,为了感谢邻里伯叔和婶姨们的帮助与照顾,决定于本月十五号午时起宴请全村老幼同庆乔迁之喜,摆宴十天,至二十四号未时结束。里正,你掐掐,此事可宜?”

    “哎呀,高义呀,高义呀。陈先生,垂你和小阿娟青眼相加,怜爱邻里,我罗波伟先在这里感谢了。先生,可有小可代劳之功?必倾心办理,竭诚而为。”里正说着望着陈秋东。

    “正想劳烦里正叔操劳,先道声辛苦了。主厨,菜品,桌台,椅凳,筷碗,就席人数等等,一应大小琐碎,都得麻烦里正叔辛劳了,你就当自个家事来办。我先给你一千席钱,你只需往奢华里置,不必省银,我只要风光。银两不够,你再尽管开口。”陈秋东道。

    “哎哟,先生呀,一百两你都吓晕我咯。一千两?先生,你莫不是要采买龙肝凤髓,豹胎虎鞭吧?”

    “里正叔,莫惊慌。有的好的你全力购置,摆一百台,一千台亦无所谓。银子有余,是你的,银子不足,你开声。保你采买大气。里正叔,怎么样?”陈秋东看着发怔的里正,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楚。

    “哦,哦,先生呀。我该怎么说呢?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哎,你真真吓倒我了。阿娟儿几时认得你这么好的大哥,真是祖宗保佑,四方神佛拱照呀。”罗里正都语无伦次了。

    “莫慌,莫慌,里正叔,还有一事与你说,你且镇定。凡参与宴会者,皆利红一两;帮手忙活的,二两;有突出良善人,五两。”陈秋东伸手扶住想摔跌的里正。

    “哎哟,先生呀,你莫再一吓再吓,老朽晕眩,且容我缓一缓。”里正喘着粗气,喝了口茶。自古未有,自古未有啊,吃席还有利是赏给。活五十载,真是开眼了,足慰此生了。

    “先生,你是大善人。我现在明了,你是借宴助帮我们左邻。想我们一年耕作,十几个铜板;一两银子之巨,两年也未能积攒。唉,春娟妹子,咋就那么有福呢?定是观音送子,凤体临凡了。先生,你贵人也,老身……老身在此替全村跪谢了。”里正颤颤巍巍欲跪下。陈秋东急忙扶起,让他坐下。

    “你莫感谢,该感谢你们的是我和小妹,感谢你们以前邻里之间的照拂。里正叔,你叫村民畅怀食饮,切莫提鸡兜卵,切记,切记。告诉大家:不吵不闹,不争不执;友爱互助,解恨释隙。我就欢喜了。如能保持三年安祥平和,245年我必送每户五室两厅砖房。劳你在在传达。”陈秋东看着罗里正认真的说。

    “先生,你莫阻我,你莫阻我。这次我必须跪,必须替全村民跪。春娟儿呀,你是福星下凡,财神宠我村哪。以前我怎么就那么不睁眼呀,凤体贵枝我都瞎了眼看不到啊!”罗里正跪下呯呯磕头。陈秋东也不敢用力扯起,只能闪身旁边。

    “里正叔,此事就这样定下了,一切都劳烦你了。这是一千两,你收好。”说着从身旁提起一个布袋移至里正面前。

    “不劳烦,不劳烦。我一定尽心让先生和春娟儿满意。我等会儿就去办,等会儿就去办。”里正已经是真晕乎乎了。

    “哦,对了。里正叔,你尽管可以买辆马车代步,需要多少辆就买多少辆。以后马车就归你了,村民要用,只管借予,不必吝惜。总之一句话,用去多少银子,你不用过来申报。但银子不够,你一定要开口。好了,我先回去了。”陈秋东转身提步回“家”。

    “先生慢走,先生慢走,我记得,我记得了。”罗里正头脑晕晕。

    ……

    回到“家”里,六女正在炒菜,准备午食。

    “哥,怎么那么久才回来?谈的怎么样?”曾春娟双手在围裙上擦擦,她正在布碗置筷。

    “一切谈妥,我们就等着观烟花听爆竹了。”陈秋东。

    “哥,能不能再带六个女孩回来?”娟儿,春儿,芬儿。

    “为什么?”

    “我们也想拿皮鞭。”

    “哈哈哈……你们带六个如意郎君回来,就是正确的。到时随便你们拿虎鞭还是鹿鞭。哈哈!”

    六女羞低了头。这个哥,玩笑开不过他,不是他对手。

    “哥,到时能不能吟几首诗,助助兴,添添彩?”小莉。

    “作诗要灵感,要应景,这样的诗才有韵味。到时再看吧。我现在有两件烦恼事。”

    七女诧惊,哥有烦恼事?俱皆回眸看他:哥,你有什么烦恼事?快跟我们说,妹帮你解决。

    “第一,为这个宅院起个好名字。”

    “切……这也是烦恼?第二呢?”众女切切。

    “第二,六个漂亮的妹妹怎么样才能把她们嫁出去。”

    “哈哈哈……哥,我们就不嫁,一辈子烦你,烦你一辈子。哈哈!”众女觉得这个哥太有“哥”的风采了,连这个也操心?

    陈秋东确实操心,过了年,兰秀20,燕柳,小莉各19。怎不叫人一个烦?救出她们,马上就有五年了。当时看着她们十五、六岁懵懂的脸庞,现在却是艳若桃花的面容。过了花期,怎一个烦字能解决?

    还有娟儿,春儿,芬儿,为了拜师,竟然在外奔波露宿三载余,真真无言描述。在彼,这份感情,或许是根深蒂固;在此,这份相识,是如微风掠起水面,泛不起一丝波澜。唉!唉!唉!怎一个负心推得了却?

    想起小妹,其它,一切都是不可能的。此生不渝已情却,再无花枝绕栏开。

    “大家冷静,不能冲动,好好考虑一下未来。”陈秋东劝道。

    “哥,我们已经冲动四年了,未曾后悔。况且过了年你也已27,小妹才12。我们也送你一句诗:苍凉长夜孤枕眠,待得花开君亦老;总道痴心换真情,真情却换苦海心。”六女之意。

    曾春娟在旁泪水奔流,跑回房间伏被痛哭。

    “你们哪,太犀利了。”

    众女有点懊悔。

    陈秋东跟着进了房间,仰躺在旁边,也不言语,随她痛哭。此时无语胜有语,心意相通万载知。

    本来开开心心的,嗯嗯呢呢共进午餐;现在却莫名其妙的来了个大转折。菜也冷了,饭也凉了。饿的肚子也被这个突击而来的清冷气氛掩盖。

    不是谁的错,错的是太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