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毛公寨<1>

东边的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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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时末,陈秋东洗漱完毕,缓步来到众女聚集之地。

    有些身体稍好的已经起来,羸弱的依然躺在睡袋里。看着这群可怜的女子,给她们生活上的关怀比什么语言都金贵。

    除了最近掳来的四、五个女子,其余的全部染上妇疾。

    二十七个女孩,有八个坚持回乡,剩下十九个愿意听从安排。

    她们去的想法和留的原因也没那么多时间了解,于是说道:

    “众位姐妹,你们暂时在这里停留十天,十天时间把身体休养好。八个要回乡的姐妹,由于你们的家乡太分散,我也不能一个个送你们。”

    说着,拿出二十七瓶‘洁炎妇’和二十七盒对症药片。

    “上面有用法说明,你们照着使用。”说完,示意两个身体好些的女子分发下去。

    “我要离开十天,十天内就可回来,你们在此静心等待,不必惊慌。本来打算送你们进城休养,两相比较,这里比城里更安静、更安全。”

    边说边从树背后抱出两个纸箱子,里面是‘奶牛’和‘包面’。让她们分发。

    “往河上游不到一千米(众女迷糊,什么是米?),我已在那里为你们安排了住处,三个‘箱装集’住人,第四个是给你们做饭沐浴的;米面油盐(这个米听得懂),洗刷用具基本齐全,这十天时间的米菜足够你们支配,所以也不须顾虑。”

    带着众女进入‘箱装集’区域。

    “等我回来,会给你们每个人带一匹马,八个人的一百两也会同时带回来。好了,你们有什么问题问吗?我晚上才走。”

    “恩公,要是有坏人进来,我们该怎么办?”一女胆怯怯问道。

    “这个安全问题,我已经安排妥当,大家无需担心。只要你们不离开住处十米范围,保你们平安无事。”

    陈秋东昨夜假寐时,已下定决心先去“毛公寨”灭了张飞海的师傅和他的大哥,因为与自己回兴宁城的方向南辕北辙,如果先回兴宁城,这事就不知拖到什么时候;延时的放纵,会造成这些恶人的雷霆报复,后果就是又有许多家庭给祸害了。

    所以接着又考虑到,是让这些女子自行散去?还是安排去城里暂住?深思熟虑后,马上马不停蹄去密林布置。

    “恩公,你去哪里?可要我们帮手?”第二个女孩问道。

    “你们帮不上手的,我去的地方远在一千五百里,也可能五、六天能回来,所以你们真的可以安心等待。但一定要记住,你们住的地方外面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跑出十米外去看热闹。记住了吗?”

    “记住了。”众女像吃了颗定心丸。

    在“箱装集”周围,陈秋东已布满太阳能电网,相信这个时代的人,碰到电会以为是鬼魅,从而落荒而逃。

    五百米,圈了一根裸线,牌示:禁入!里面有老虎

    四百米,圈了两圈线,牌示:第二次警告!请马上退后

    三百米,圈了三圈线,并在地下布满见血封喉针,牌示:第三次警告!此处通往阎罗殿

    二十米,圈围的是三米高,肉眼看不到的纳米透明“沾弹”膜。粘上了,只有等自己回来用特殊药水才有救了。当然,最有可能的是一掌毙了;都到了这个范围还饶你?玉皇大帝都要摇头苦笑了。

    并在“箱装集”上面树顶装了一千伏强力电网。任你凡间可以飞行五百米的高手,也瞬间变成焦炭。

    “你们准备昼食吧,我出去一趟。申时做好晚饭,我回来吃夜。”

    众女应声“好”。脸上有了些许欢颜。

    去城门口转了一圈,远远看到,围了许多人群;兵卒开僻出一堵人墙,旁边架着长梯,也不见人上去。

    陈秋东再进深山,找了个地方躺下,补一下昨晚的觉。

    ……

    饭时,十九个姑娘脸上洋溢着笑容,另八个却愁眉深锁;也不知道她们是在想啥?

    陈秋东简单教了她们一些二人一组、三人一组、五人一组背靠背的防御技术,和其他生活中该注意的事项,并安慰她们踏踏实实住下。

    众女“嗯嗯嗯……”应答。好奇的眼睛盯着陈秋东看,这么年轻怎么人生阅历那么丰富?

    晚食后,走出五百米防御外围,陈秋东提身纵向二十公里外;升起热气球,往北飘去;跨山越河,比骑马快多了。

    天亮在一驿站远远的落下,焚毁热气球,粘上胡须。

    向驿站人打听“毛公寨”离此多远?问了四、五人后,其中一人说:一直往北,约七百里偏东一座最高的山就是。

    此人恰是“搂荣福”所在墟镇的人,在驿站这里当值。陈秋东塞给他一两银子,暗道:运气真好。

    三十公里处,有个小城。陈秋东也不想进去,找了个荒野,支起迷你锅具,鸡蛋、面条、青菜,吃了个早点。

    然后钻进睡袋,美美的在树荫下睡觉。

    迷迷糊糊中,闻到一股腥气。陈秋东闪电站起。异兽?陈秋东感观里直接接收到的是异物信息;这里非山灵水秀之地,怎么会有异类?同时心里传来一阵“咚咚”悸惊撼震。

    无法分辨对方是善是恶,先有两缕灵异气息飘来,很快只剩下一息。

    意识驱动着陈秋东向十公里外飘去。

    浅水湖泊,野草浮生。

    一硕长硕大的蟒虫,嘴边金光一闪,唇边留有几片似羽毛的东西迎风扇扬。

    “哈哈哈……老夫从此可飞行万里,幻化虚龙,天仙接引,座坐佛列。哈哈哈……哈哈哈……”蟒虫昂起十几米高的谷斗蛇头,眼睛随着摆动左斜右视。

    噫?还会说话?真的是灵异之物。

    陈秋东转身欲走,人兽各行其道,非我交攀之物。

    “想走?虾米蟹脚,小丹也是丹。”蟒虫斜眼张口,作势吞食。

    “等等,你刚才吃的是什么?还不够你饱腹么?”陈秋东暗道,我命休矣;人家万里,自己才五十几里,想逃也没机会了。

    “金鸡,是老夫追了几千里,追她到筋疲力尽才捕获的。你在前边睡觉,原也不屑于你那点内丹,既然送上门,就莫走了罢。”蟒虫嗡声嗡气,张口下探。

    “等等,再等等。放我一次吧,佛不是都是好人吗?”陈秋东退后几步。

    “成佛后才是好人,明白吗?休再啰嗦。”蛇头疾探而下。

    “等等……”陈秋东缩成一团躲到一个洼坑。却给蛇舌卷住送入喉中。

    一路滑入,陈秋东双手左抓右扯。滑行五、六十米终于扣住一凹陷地方,下面三、四十米就是翻翻腾腾的胃液,再跌下去必死。

    心神定下来后,左瞅右瞅,上有毒牙,下有胃水。见胆囊旁有一拳头大小圆珠,发着蓝蓝幽光。这定是它的内丹,哼,你要我死,我也要你命,大家同归于尽。

    系统也在这时候“叮叮”响起,那定然是宝贝了。

    陈秋东一手摘下吞入肚中。你吞我,我也吞你。

    突然,地动山摇,海翻天覆;蟒虫在地面上翻滚咆哮,喉咙“呕呕”作响,料是想把喉管之物吐出。同时响起:小子,出来,老夫放你走就是。

    太迟了,陈秋东想,似你这等恶虫,成佛也非好佛。

    也不答话,滚到它的心瓣,运起吃奶的罡气,一爪抓破。

    蛇身不动,口唇闭合。本就幽暗的空间更是漆黑。胃液处一闪金光浮起,陈秋东速伸手捞起,放入怀中。

    高丽七人游玩半月那时,已知三弟可浮飞三百里,这颗金鸡内丹必须留给二弟。

    空气憋闷,呼吸急促。陈秋东急向唇齿爬行,脚踏下唇,掌撑上颚,放手之时,闪电蹦出。

    坐在地上,陈秋东拍拍心口,惊魂难定。臣兽凶灵,自己连搏击的机会都没有。在它们面前,渺如尘埃。以后行事,当小心为是。

    点开购物键,买了把八十米大刀,沿着蛇脖旋转了一圈,剥下蟒皮,实物兑换换得余额三十七万。买了三十桶五十公斤的太空牌“腐蚀水”,全部淋在裸肉身上。

    自兽自称“老夫,老夫。”,那就是还有一条“老母,老母。”?万一给她发现端倪,要求赔偿,此生休矣!

    沿着山径准备找个地方,等到晚上再升热气球;那个浅水洼地气味太刺鼻了。

    约行二里,见一八、九岁小女孩伏在两具老者尸身上痛哭。蹲下身问:“小妹妹,发生何事?莫哭,莫哭。”随手递给她一瓶水。

    小女孩瞄了陈秋东一眼,没答,继续摇晃尸身痛哭:“爷爷,奶奶,你们醒醒,我们回家去。”

    陈秋东看到旁边散落的柴木,明白是来进山打柴的。看两者脸色,料是吸入蟒蛇毒气致死,小女孩倒是奇迹生还。就像有人中头奖五百万一样。

    “小妹妹,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不答。继续哭。

    “我帮你葬了爷爷奶奶,可好?你爷爷奶奶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

    “不,不是的,我爷爷奶奶累着了,只是睡一会儿。”

    陈秋东见小女孩的脸色开始漫延黑气,再不施救,恐有生命之忧。掏出“贝川蛇胆解毒片”;小女孩不吃,说:你的是毒药。

    无奈,用针在小女孩脖子上把她扎晕,撬开她的嘴,滴入自己中指的血。挖个坑,处理了她爷爷奶奶的遗体。背起小女孩向山外走去。

    田间,散落几十几户人家。一问才知,这家是三年前逃荒到此的,来时就爷孙仨人。

    问明家地,是茅瓦竹墙。把昏厥小女孩放在床上,掏出新锅,人参隔水炖蒸。

    此时天色已晚。有邻里过来问清情况,摇头叹息,真是可怜人家,转头回去。

    陈秋东自己青菜捞粥吃了一顿。在“民国灯盏”影下走来走去,几次想升起热气球走了算了。

    东方泛白,小女孩醒转,上了趟厕所,怔怔地望着房后远处的山。

    “那边有热水,有新衣服新鞋。等会过来吃朝。”陈秋东在屋前另砌个新灶,烧火鸡肉煲粥。

    “过年才洗的,过年才穿新衣服的,我不洗。”

    “啊,过年才洗?”怪乎背你回来时有异味,还以为是蛇毒散发的。

    “你去洗澡,我把这个送给你。”说着伸出巴掌上的蝴蝶皮筋。

    小女孩两眼生光,“真的?”

    “嗯,真的。”

    “那你先给我。”女孩一幅不相信的神情。

    “可以,只要你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我再给你一个。”

    “真的吗?”

    “真的,骗你是小狗。”

    小女孩拿起蝴蝶皮筋兴冲冲进去了。

    ……

    “你宰的是我家的鸡吗?我家有23只鸡。”小女孩喝着粥。

    “我帮你买了,卖多少钱一只?”

    “镇上六文钱一只,不过我不收你的银子。”

    “为什么?”

    “我家没有那么精的米,你又给我新衣服,抵过了。”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曾春娟,八岁。你可以叫我小妹妹,不要叫我的名字,我没有哥哥。”

    “哦,那你是希望有个哥哥了?我叫陈秋东,你可以叫我哥哥,也不要叫我的名字。”

    “嗯,哥。”

    “嗯,小妹。今天晚上我就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曾春娟眼睛泛泪,“哥,带我再去看看爷爷奶奶,我想他们。”

    “嗯,走吧,趁早。”

    山坡上,陈秋东掏出香烛纸钱,熟鸡,熟鸭,饼干,苹果等供品;惹得曾春娟边烧纸钱边哭边咽口水,过年都没鸡鸭吃,尤其是那没见过的“夹心饼干”。

    直到太阳快下山,才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