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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牛满仓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足足愣了10来秒这才忙不迭的点着头，嘴里喊着：“要要要，我要！”
锦衣卫也不管牛满仓话里的歧义，正色道：
“皇帝陛下看在同为中洲人的份上，决定对南顺出口重机枪。”
“陛下甚至允许南顺自行仿制，我们还可以派专家指导，只要缴一点点专利费.....”
再次听到那个熟悉的一点点，牛满仓面色一苦。
别看南顺从泰西人身上讹了不少钱，但花钱的地方更多。
单单不远万里向瞻洲移民这一项，船队每个来回都是巨大的消耗。
大明有时候矛盾的很，时而大方时而贪婪。
像海防外包问题上，大明那叫一个爽快啊。
要不是为了堵住泰西人的嘴，象征性的收了1块钱，这1块钱大明都不准备要的。
别问，问就是义务帮忙。
其实老奸巨猾的牛满仓知道。
大明在海防外包中，拿到了很多看不见的利益。
完全对大明海军开放的交趾港口，直接让大明海军的作战半径延伸到了身毒海。
甚至对三佛齐和吕宋保持了军事压制，一种态势上的压制。
这才是大明真正想要的。
所以，在海防外包问题上，大明显得如此大方。
重机枪就不一样了。
这玩意完全可以改变一国陆军的作战方式，并极大提高该国陆军的战斗力。
虽然泰西人也快研究出来了，但只要一天没有研究出来，大明陆军就一天保持着对整个世界的压制。
......
“好吧...李玉，看在你当年在顺军服役的份上，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的底线？”
牛满仓一脸郁闷回道。
没错，坐在对面的人，正是当年把江城炮兵位置，传回大明的监察司李玉。
这货刚干完正事，深得苟道真传的他，电台就地掩埋，衣服一脱直接溜了。
明军的火炮可不长眼睛，再回到阵地上不是找死吗？
李玉成功在战后归队，并因功得到了一笔不小的奖金。
至于勋章？李玉的功劳还捞不到。
本就苟的他，只想待在国内安安心心过完下半生。
他想的没错，监察司的主要职权也在国内。
但没想到，皇帝为了敲打黑冰司，同时也为了平衡。
直接把和南顺有关的事物，一股脑塞给了监察司。
而李玉，“安稳”日子没过几天，马上被派往了交趾，担任大明和南顺的秘密联络官。
理由嘛....这货苟的很，让他深入“敌国”完全没问题。
就这样，李玉来到交趾，并和牛满仓打了几次交道并熟络起来。
身为绣衣处的大佬，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牛满仓对每个前来接触自己的人，都要做一番调查。
因为南顺放弃了天命，李玉的档案在监察司不再是秘密。
很多之前潜伏在南顺的监察司，全都光明正大的恢复了荣耀。
所以，牛满仓想要了解李玉的过去，还是很容易的。
这不，听到牛满仓提起了之前在顺军服役的经历，李玉不自觉撇了撇嘴。
不是因为有这点香火而感到尴尬，而是李玉当年在顺军服役时，没少干狗屁倒灶的事。
倒卖物资，走私香烟.....
凡是兵痞能做的事，李玉都做过。
按他说的话叫做，为了大明，得使劲薅南顺的羊毛。
再说了，这些生意还不是为了打探情报吗？
随着生意越做越大，我拉了不少人下水。
这些人为我提供了大量有用的情报，就连江城那次，也是因为俺们在炮兵有“生意伙伴”啊。
牛满仓虽然没有提起李玉当年干的缺德事，但既然都知道他在顺军服役了。
那些“小事”肯定早就被查明了。
所以，李玉才有一点点尴尬。
不过，苟之一道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脸皮厚，不然怎么在局势危急的时候，心安理得溜号呢。
李玉的尴尬只展现了0.5秒，之后一本正经道：
“牛大人，正是因为我在顺军中服过役，上面才派我来和你们对接，都是老熟人不是？”
面对李玉没脸没皮的回答，牛满仓内心吐槽：谁和你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但，牛满仓面上不变，反而一脸认同的点点头。
见牛满仓如此作态，李玉直接开口道：
“帝国念在同胞的份上，结合南顺的实际情况决定....以1000万龙元的价格出售重机枪生产技术。”
1000万龙元，换算成顺元是5000万左右。
顺元因为战争失败，这段时间一直在贬值。
主要原因是顺元和贵金属挂钩，但顺王室败逃交趾后，来不及带走足够的黄金。
要不是王凌波为首的财团，拿出家底支撑着顺元，说不定早就崩溃了。
听到1000万龙元的价格，牛满仓只觉良心价。
真的是一点点，根本不高。
沉吟了一会，牛满仓回道：“如此的话，我可以做主应下这笔交易。”
李玉闻言点点头。
没人能拒绝早一点生产重机枪的诱惑，早一天也是早。
不待李玉告辞，牛满仓一改之前的作态，拉着他开始拉家常。
言语中，着重提及李玉在顺军服役的“美好时光”。
别的不说，李玉在顺军服役时，攒下了一笔不菲的家产。
归队以后，面对监察司的财产审查，李玉也是大大方方展现出来。
像他这种薅敌国羊毛所攥取的钱财，只要上交一笔特殊财产税就能合法拥有。
这笔税的比例还是挺大的，足足百分之三十八。
但还能剩下百分之六十二不是吗？
要是隐瞒不报被查不出来，百分百一毛都没有。
李玉是什么人，深得苟道真传的他，立刻开口道：
“牛大人，我是监察司派来南顺负责人，你是绣衣处头头，有什么事直说吧。”
见李玉直接挑开了话题，牛满仓也不再藏着掖着，道：
“李大人就是爽快，我就是想问一句，李大人还想重操旧业不？”
李玉一听，马上反应过来。
对自己来说什么是操旧业？
顺军服役是旧业，做点违规小买卖同样也是旧业。
重回顺军是不可能了，那牛满仓口中的旧业，指的就是走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