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九歌㈧

袁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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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31,跨过路边石,五人走进动物房,动物世界欢迎你!里面很宽敞,谈不上有什么不正常,窗口大敞四开,时有清风吹入。有的同事在打扫收拾,有的在整理仪器,有的埋首填写文件。

    动物房严格按照SpF标准管理,洁白的窗帘摇曳。突然,有什么声音在招呼:“你好。”梅半法目光扫过除臭设备、试验台、焚烧炉......这人很特别,万物都是他的兄弟姐妹。

    只因《华严经》有云:众生皆有佛性,只因妄想不能证得,这种仁爱会得到回馈。越过活性炭过滤器、显微注射仪、测听仪......目光停在金属悬挂笼架,黑影相照,笼架3排3列,分为4层。

    实验白鼠被关在一个个笼子中,在网盖里面上蹿下跳钻来钻去,它们瑟瑟索索发出轻响。梅半法念诵三皈依,听到「觉正净」三字,白鼠立刻安静了。14:02,姬主管坐在一张长桌旁。

    五人垂手侍立,他们现在什么都不明白,她逐一解释,精微奥妙娓娓道来。空灵的思想飞越,梅半法听得津津有味,他认真抄录课堂笔记。接着他请教了一个问题:“有什么是我该注意的?”

    姬主管却说:“这个嘛,不要污染实验对象。”答案真实如钢,领悟耿直如剑,有如柯南.道尔的墓志铭,梅半法这才明白。“可别小瞧这些动物,它们比人干净”,这句话被记在自制的学习卡。

    在他看来,这是生物真正的形象,观念悄然改变。

    15:06,未知之事一件件揭开,梅半法、奇琶一左一右,抓住铁笼边缘双手一托。二人合力将其抬起,死沉死沉,他们跟在姬主管后面。她说:“小心点,它可是新客人,把铁笼放在墙角。”

    俩人已是累得够呛,梅半法伸手揭开黑布,便听得几声厉吼。里面一条蓝灰色东西盘旋爬动,口中荷荷发威,梅半法这才看清,原来是恒河鳄。獠牙锐利凶猛可怖,它迅捷地爬来爬去。

    数字文身的编号为127,向上苍问完隐喻,在过去找出教训。甄洁指着它说:“不要忘了!它擅于用智使计,可是伪善流泪的高手。”莫澈淡只瞅着她笑,半赞半讽:“你也是。”

    甄洁正想回嘴,随风飘来铺天盖地的恶臭。大家环顾四周,相德美掩着鼻子跑了过来,那边是什么?有个四周围着帷幕的笼子,几人揭开黑色帷幕。扰扰形微嘤嘤声细,深圆的虫壳泛着金属光泽,真个小巧。

    头顶有弯曲角突,对比《生物实验体名录》,梅半法定睛一看,这原来是圣甲虫。据说对人类有益,鞘翅扑扇欲飞,金光耀眼意朦胧,圣甲虫要做甚?几人怎能明白圣意。

    左右瞧瞧,奇琶压低嗓子:“它瞧中了哪个小白脸?”但笼中只有秽臭之物,东一坨西一坨。圣甲虫迈着3对足,喘嘘嘘足不停步,冲啊冲啊冲啊-满汉全席,谁料这一下力道极猛......

    圣甲虫整个陷了进去,粪便淋漓满身,作者不敢细述详情,这般滋味平添憔悴。相德美以手支腮、侧头思索:“名字挺高贵,它就不能吃点好的吗,脸皮要往哪里搁?”梅半法说:“没有办法,它就好这口。”

    甄洁低下头往里一瞧,叫一声苦,眼前一幕让她灵魂出窍。蠕蠕伏行,圣甲虫吃相豪迈,着名的爆肚蘸酱视频浮出脑际。她悄悄一瞄,这个吃货腮帮子塞满鼓圆,齁得吓人的褐色芝麻酱顺着嘴往下滴......

    它上下咀嚼咋咋作响,狂浪的吃相惊得甄洁身上发冷。她双臂交叉,不自觉来回揉搓,耳际有声,豪横的腔调响起:“那叫一个爽”“那叫一个香”“拒绝节食,死不闭嘴”......甄洁喃喃自语:“咱能少蘸(吃)点酱(屎)不?”

    这不,她已有精神分裂的前兆。

    三个月时间就象电影快进,周边树木倏忽长满了绿叶。光透横枝,新词几多磋磨,新的生活将伴着夏天来临,梅半法决心要读许多素卷名书,他想成为真正的忉术师。

    当人们在嬉戏玩耍时,梅半法都在静静阅读,或者一个人在树下打坐。每他天都在思索,自己可以做点什么。朋友们注意到他的狂热,并没有特别的鼓励或反对,这究竟是过渡还是成长,只有用时间来证明。

    然而,健康疾病变化无常,梅半法又犯病了-高血氨症,肝硬化让他比严冰更冷,比芦苇更无力。生命似将消失,梅半法费劲地掰开僵硬的牙关,小心翼翼把tnf药剂塞入喉咙。

    他一方面感到疑惑,一方面感到失望,如此下去只会埋葬自己,浪费一生。老天,你肯不肯发发善心,要看是什么事!风还有点凉,求医的往事有些模糊,难道又要回到故事的起点-bosh医院。

    不,命运意外地为他订了婚,赐给他夏娃。梅半法去了精子银行,留下若干生殖细胞,他在那成了亲。社会也只给这种期货婚姻,等他找到女人就要孩子,可是,真正的女人都会回避。

    相思意已深,待这冤家!

    黑冠鹤慌慌张张飞起,梅半法昏昏沉沉躺在椅上,过了一会,他喃喃地说,“啊,新娘会是谁?”突然,烟啼雾唳有物来矣,梅半法举首望去,妮可从小点高至数尺。“哎”,她用这个单字打招呼。

    然后她说:“你不用求我,不用花一个硬币,就能延寿七世。”

    梅半法认为这女人定是糊涂了,但妮可神情严肃,她说:“要根除罕见病,只有一个药方。”梅半法相当怀疑此说,他问道:“什么药方?”妮可答道:“修炼。”梅半法又问:“如何修炼?”她沿钢柱旋到遮阳棚顶,日光驻在微扬的唇角。

    妮可字斟句酌地回答:“研习《大藏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