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怀孕

尘夭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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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暖醒来的时候,自己坐在地上,身上捆着绳子,她晃了晃脑袋,看了看四周潮湿的环境,再低头看看自己,暗骂了一声,伸手开始摸索背后的绳结,温暖完全是可以解开的,可她不想解了,她甚至一瞬间想到了死,温暖绝望了,很绝望,没有任何希望的那种绝望,她像是落在了井底,没有人愿意救他,没有人愿意的。

    “哟,醒了?”温暖抬头,看着一脸傲气的张倩雅低笑出了声来,“张大小姐都是这么邀请人到自己家做客的吗?”

    张倩雅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掏出了她包里的本子,在手上抖了抖,一脸的欣喜,“终于不是上校夫人了吗?我就知道,像你这种人,是没有一个傻子愿意娶的,明白吗?”

    温暖低笑出声来,“实在不好意思了,让您看笑话儿了,要杀要剐随便吧。”温暖懒懒地说着,她不想吵架了,她吵不动了,没精力再和任何人吵架了。

    “是吗?是笑话吗?还真是不好意思了,你的笑话儿还是被我看到了。”张倩雅说着朝她走了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啪’地一声,温暖听着真真的,打在了自己脸上,温暖只是稍微一愣,随即笑出了声,“打吧,打到你认为痛快为止,随便打。”

    “您倒是大方,这不当上校夫人了,连这么漂亮到让人嫉妒的脸蛋儿都不打算要了?”张倩雅说着,抬手在她另一边的脸上又是一巴掌,温暖只是笑,绝望的笑,没有任何表情的笑。

    张倩雅有些不相信面前的这个人是不是温语心了,不过,她这个样子,倒是和当年的温语心像了太多太多了,温语心也是这样的,不是吗?温语心可以被人随意打骂,可以被人随意欺负,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张倩雅笑了,很放肆的笑。

    温暖低着头,想着她即使给自己一刀也可以,她也认了,她实在没什么力气再和她多说什么了,她累了,好累好累。

    “和我说说吧,我倒是想听听,怎么骗了赵上校的,说说吧。”张倩雅随意找了张椅子坐在了温暖对面,温暖没有抬头,她不想理她,根本不想理她,她很累,想睡一觉,想靠着一个人好好地睡一觉,好想好想。

    张倩雅看她的样子,抬手又是一巴掌照着温暖的脸打了出去,温暖苦笑了一声,抬眼看她,“手不疼吗?”

    张倩雅咬着牙揉了揉手,冷声吼她,“我和你说话,听不懂吗?”温暖皱眉,一脸的不在意,“喔,听得懂,只是不想说而已。”

    张倩雅就是看不惯她这副样子,气得牙痒痒,抬手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温暖丝毫不在意地抬头,“接着打,我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你,打吧,打到你满意为止。”

    温暖没觉得疼,反而觉得很舒服,如果不让她打,恐怕她自己都不会舒服的吧。

    “温语心你不是有病吧。”张倩雅有些看不懂面前的人了,坐在椅子上晃着二郎腿双手抱臂地看她。

    温暖强扯出了一丝微笑,“我就是有病,你有药啊?”看着对面的人正一脸不可理喻地看着自己,温暖笑出了声,“打吧,就当练手了。”温暖挂着已经被扇肿的脸,无所谓地说着,她真得不在乎了,什么都不在乎了。

    张倩雅有些生气,这个女人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她实在气不过,自己打得手都疼了,可她看似还很享受的样子,气得踩着高跟离开,温暖看着她离开,轻而易举地在背后解开了绳子,轻蔑地看了眼她刚刚坐过的椅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里头那女的您想着怎么处理?”温暖靠近铁门,听到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妈的,气死我了,玩儿死她,就你们俩,进去给我玩儿死她,快气死我了。”温暖听得真真的是张倩雅的声音,温暖挑挑眉毛,是吗?想玩儿死她吗?好啊,那就试试看啊,看看到底谁是猫,谁是老鼠。

    温暖踱着步子走了回去,看了看四周的厂房,找足了需要的东西聚成一堆,随手掏出了鞋跟里的粉末倒了上去,看着时间,朝着外面高声喊了起来,“张倩雅,给老娘进来,老娘有话要和你说。”说完躲在了一边。

    张倩雅自然是听到了里面叫嚣的声音,气哼哼地迈着步子和两个男人一同进去,温暖听着脚步声,按下了手表上的按钮,‘轰’地一声,三个人应声倒地,温暖拍拍手,看着已经炸黑的三个人嫌弃地取了绳子把他们三个困在了一起,从张倩雅口袋里取出了自己的手机,拨了出去,“叔叔,麻烦您过来一趟。”

    李耀江已经接到了李和打来的电话,温暖是不可能上班迟到的,他刚刚要去公安局,温暖就打来了电话,看着上面显示的地址,急急地坐上了军车。

    温暖很累,懒懒地靠坐在椅子上,等着三个人醒来,她又想起了赵宸寰,想起了他决绝地拿着离婚证的样子,温暖还是想哭,可她哭不出来了,一点儿都哭不出来了,那个人,已经不是她的了,不是宠她哄她的赵先生了。

    “温语心,给老娘解开。”张倩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一脸平静的温暖坐在那里,忍不住吼着。

    温暖抬头,一脸轻笑,手懒懒地垂着,“好玩儿吗?怎么就不想想,你们仨是怎么待在一起的呢?好好地想想吧,别叫唤,我听着心烦,再喊,我说不准会对你怎么样。”

    张倩雅被她这样的一番话说得愣住了,是啊,她刚刚还被捆在那里,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的,张倩雅彻底懵了,难道,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温语心?

    李耀江来得很快,看到了温暖,急急地跑了过去,看着她被打肿的脸,心疼地伸手附了上去,“心心啊,疼不疼?啊?叔叔看看。”

    温暖没说话,只是摇头,一个劲儿地摇头,李耀江突然发现,这个丫头好像一下子不会笑了,一点儿都不笑了,像个木偶,或者,还不如一个木偶,她好像连站,都站不稳,好像没了灵魂,像个空壳子。

    温暖很累,好不容易抬起头来,对着李耀江强扯出了一个微笑,“叔叔,麻烦你,送我回家好不好?回贺家。”温暖说着就昏了过去,李耀江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看着她一脸的苍白,高声喊了起来,“警卫,去医院,快点儿。”

    温暖累了,沉沉地睡着,李耀江抱着她看着她的脸,有些心疼,可看到她提包里的本子的时候,顿时慌了神,赵宸寰,你这个臭小子,你这个臭小子。

    “首长,没有大碍,脸上的伤冷水就可以敷下去的,身上也没有伤,还有,上尉怀孕了,已经快三周了,她身体很虚弱,需要休息,为了保险起见,不能用药,会伤到孩子。”军医很平静地说着,李耀江瞪大了眼睛,“怀孕了?”

    “是,已经快三周了。”军医老实地点头,说完打开了病房的门让李耀江进去。

    李耀江看着两眼空洞的温暖,心疼地走过去抱住她,“告诉叔叔,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离婚的?嗯?告诉叔叔。”

    温暖两眼没有一点光芒,咧着干裂的嘴唇笑了,“我都听到了,我怀孕了,真好,真好啊,我的小坏蛋,他是我的小坏蛋。”温暖没哭,是笑着的,可是流泪了,两眼不住地流着泪,“他不要我了,他说我不配,叔叔,帮我问问医生,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我要打掉他,我要打掉他。”

    温暖没有一丝感情地说着,李耀江有些慌,按住她的肩膀,“心心啊,心心你看看我,看着我说话,看看我好不好?心心啊,看看叔叔好不好?”

    温暖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笑了,“叔叔我没事,真的,只是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他真不会挑日子,叔叔,帮我吧,帮我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打掉他,好不好?我好累,好想睡觉。”温暖说着掀开被子盖在身上,翻身闭上了眼睛。

    李耀江有些气恼,安静地走出了房门,伸手拨出了电话,“给我找赵宸寰,让他过来接电话。”

    警卫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哆嗦了一下,“报告首长,旅长去山区演习了,得一周的时间,通讯设备全部关闭了。”

    李耀江气得挂上了电话,这是非要气死他不可吗?赵宸寰,你这个臭小子,老子见了你非剁了你不可。

    温暖听到门外的声音,只是捏着被角哭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了,她完全不知道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心里,难受得厉害。

    对不起小坏蛋,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必须把你打掉,妈妈不能让你没名没份的长大,不能让你跟着妈妈受罪,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温暖伸手摸着肚子,低声哭泣着,声音小的,只有她自己听到。

    温暖睡着了,李耀江看着她哭得累了,自己都心疼地厉害,那个臭小子,他怎么舍得她,怎么舍得?

    贺长平还是接到了消息,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消息,可是他明白,她的宝贝丫头,现在只有他了,只有他可以依靠了。

    贺长平到医院的时候,李耀江正坐在医院的走廊,看着步履蹒跚的老人,李耀江赶紧走过去扶住了老人,“对不起首长,是我的责任,是我没看好她,是我大意了。”

    贺长平摇摇头,“让我看看我们家丫头,让我看看。”说着推开了病房的门,看着温暖红肿的脸,一阵阵心疼,不忍打扰她,缓步走出了房间关上门,看向站在一边的李耀江,低声问他,“离婚了?什么时候?”

    李耀江将本子递给了老人,“昨天,我刚刚打电话确认过了,赵宸寰一个人去办的手续,之后,温暖就被绑架了,绑架的人,是张倩雅。”

    老人有些不可思议,“耀江,你确定不是在骗我?张倩雅我不想管,我没那么多精力,交给公安局就好了,可是我的丫头,不能不明不白地受这种委屈。”

    李耀江点头,“是,我都实话和您说了,还有,赵宸寰联系不上,去演习了,要一周的时间。”

    老人有些撑不住身体,靠着墙边坐下,看着本子上的字,颤抖地手指在上面抚了抚,他的丫头,怎么这么让人心疼?那个臭小子,不是答应地好好的吗?他不是答应过自己的吗?怎么会弄成这样的?怎么会?

    李耀江看了看老人的样子,伸手扶住他颤抖的身体,“您请保重,赵宸寰那里,我来教训他,您保重,还有,丫头怀孕了,要打掉。”

    老人一拳砸在了大腿上,“好,好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真不知道了,耀江啊,我们家丫头,怎么这么命苦?怎么这么命苦啊?”老人还是没忍住,苍老的脸上,眼泪簌簌地往下流,李耀江只能一个劲儿地安慰他,可他又何尝不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安慰,都是抚慰不了老人的心的。

    贺长平还是给贺占城打了电话,他有些支撑不下去了,他需要儿子,这个时候,他的丫头需要舅舅,需要一个人来照顾。

    贺占城满脸惊诧地听完了电话,挂上电话,愣愣地坐在了那里,赵宸寰,你在开什么玩笑?

    温暖醒来的时候,身边坐着贺占城,温暖只是浅浅的勾了勾嘴角,带着有些沙哑的嗓音开口,“舅舅,你回来了?”

    贺占城看着脸上依旧红肿的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心疼地问她,“疼不疼?告诉舅舅疼不疼?”

    温暖摇头,依旧是笑着的,“哪儿都不疼,舅舅,帮我把医生叫来,我有话要说。”

    贺占城点头,“乖乖等着啊,舅舅马上回来。”说着起身出了病房的门。

    温暖看着关上的门,伸手抚了抚肚子,嘴里喃喃着,“我的小坏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军医看着温暖两眼的空洞,只记得她说了一句,就一句,打破了这间病房所有的平静,“麻烦帮我安排手术,我要打胎,谢谢。”

    温暖只说了一句话,说完就睡了过去,任谁都叫不醒。

    贺占城听着只是目瞪口呆,怀孕了吗?打胎?他的心心,怎么这么心狠?

    军医一脸愁容地翻出了病历本递给了房门口的贺占城,“情况并不好,现在不适合做手术,调养一段时间吧,尽量让她放松心情,还有,心病,还需心药医。”贺占城听着点头,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他知道又如何,他医不好她的病的,毕竟,孩子的父亲,是赵宸寰。

    温暖不笑了,贺占城突然发现,对着她讲笑话,她都笑不出来了,贺占城有些不知所措了,看着她两眼无光的样子,着了急,“心心,和舅舅说话吧,好不好?”

    温暖抬头,“说吧,我听着呢。”说完又垂下了脑袋。

    贺占城叹叹气,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心心啊,来,抬头,看着舅舅,看着舅舅好不好?嗯?”

    温暖没有回应,依旧是低着脑袋,任由他晃着自己的身体,虽然贺占城动作不大,可她觉得头晕,好晕好晕。

    老人得到消息的时候,微微愣了神,“耀江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老人最后一句是吼出来的,李耀江站在那里,眉头紧皱,“丫头和宸寰离婚了,赵宸寰去演习了,可是,丫头怀孕了,要打孩子。”

    老人顿了一下,快步走到电话前拿起了电话吼着,“给我找赵宸寰,挖地三尺给我找出来,给我找。”

    “参谋长,电话。”警卫将电话递给了梁振钊,梁振钊皱着眉接过,“我是梁振钊。”

    老人听着声音,缓了缓口气,“喊赵宸寰来听电话。”

    “是。”梁振钊转身小跑着走出帐篷喊正在勘察地形的赵宸寰,赵宸寰皱了眉,“你说谁找我?”

    梁振钊摇头,“你去听听就是了。”说着拿过了他手上的望远镜,赵宸寰虽是皱眉,可脚下的步子,丝毫不慢,跑进去拿起了电话,“我是赵宸寰。”

    老人一脸黑面,冷声喊着,“我要求你立即退出演习,给我滚回北京来,我有事要和你谈。”

    赵宸寰皱眉,虽然有些诧异这个电话,可依旧平静地回答,“报告,我不可能退出演习,我为这个演习准备了很久,请首长批准。”

    “心心要打掉孩子,你也要继续演习吗?”老人冷声问他,赵宸寰心上紧了一下,面上依旧平静,“任何事情都不能影响我的这次演习,对不起首长,我不能执行您的命令。”赵宸寰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怀孕了吗?他的小坏蛋,终于要见爸爸了吗?对不起,我的孩子,对不起,赵宸寰眼角流了泪,不过很快就伸手抹去了,心心不是他的了,他已经放手了,不是吗?他不断地告诉自己,那只是苦肉计,想要骗他回去的苦肉计。

    老人很生气,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杯砸了出去,冲着李耀江吼,“给我查,到底是为什么?去给我查清楚,我不允许我的孩子,受这种委屈,去查。”

    李耀江快步退出了办公室,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让他想着,就有些心寒的人,“警卫。”

    “到。”警卫应声回答着,李耀江看看他,“去把最近张绍华的活动给我拿来,我要看看,到底是耍什么花儿。”

    “是。”李耀江看着应声离开的警卫,伸手抚了抚额,满脸的疲倦。

    温暖很听话地喝着阿姨炖好的鸡汤,一勺一勺地,任由阿姨喂着,阿姨有些心疼,面上还是表现出笑意,“心心,还喝不喝了?”

    温暖摇头,低低地一声,“饱了。”说完就躺倒拉起被子盖在了身上。

    阿姨端着剩着多半碗的汤,轻轻叹了一口气,拎着保温桶走出了病房。

    “阿姨怎么样?吃了吗?”贺占城在门口急急地问着,阿姨摇头,“吃了几口,就又睡下了,我先回去给老爷子做饭,你陪陪她吧。”

    贺占城看着阿姨离开,拧开了房门,可看到的,就是温暖闭着眼睛,他知道的,她没有睡着,一点儿都没有,只是,她根本不想看这个世界,看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