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初识太平公主

鱼不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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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都退下吧。”

    “是,殿下。”

    身边侍奉的仆奴们恭敬地退下,只留下太平公主一人站在上官婉儿墓前。

    小雨淅淅沥沥地滴落在油纸伞上,一阵微风陡然吹过,坟前松树与茶树轻轻摇晃,枝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李令月静静听着风拂松槚之声,不知不觉间,两行清泪从完美无瑕的脸颊边滑落。

    “婉儿,是你吗?”

    潇湘水断,宛委山倾。

    珠沉圆折,玉碎连城。

    甫瞻松槚,静听坟茔。

    千年万岁,椒花颂声。

    自那日将婉儿的衣冠冢建立之后,她便栽这两颗松树和槚树于坟前,以表思念之情。

    虽然李令月心里始终不愿相信婉儿真的已经亡故,因为她始终不曾找到过婉儿的遗体。

    但转眼间两年过去,她还是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接受人生中最重要的这个人离她而去。

    想起婉儿之死,李令月擦去眼角处的泪珠,玉手握成了拳头,银牙紧咬。

    “婉儿,我定会亲手杀了李隆基,为你报仇。”

    “待大仇得报后,我就去找你,你要等我……”

    松槚枝叶摇晃得更大了些,仿佛是婉儿在对她回应,但李令月心里明白,这一切不过是她的想象罢了。

    少顷,李令月的声音突然清冷下来:“出来吧。”

    太平公主的声音不同于婉儿的温柔婉转,而是成熟中带着几分磁性,别有一番韵味。

    “……”

    旁边一棵树后,苏鹤全力催动着龟息功,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李令月侧过身来,美眸看向苏鹤所在的方向,讥讽道:

    “云梦宗的龟息功?武道下品的隐匿手段罢了,骗得过那些蛮横武夫,瞒不过我。”

    “再不滚出来,我可就要动手了!”

    被人家识破得明明白白,跟扒了底裤一般,苏鹤没有办法,只得从树后走出来现身,对李令月讪笑道:

    “……女郎莫怪,我只是误闯进这里……”

    太平公主凤眼一眯:“女郎?你不知道我是谁?”

    满长安谁不知道咸阳原是太平公主的封地,更何况之前的那些仆人早就唤过“公主”二字,他当然清楚,眼前之人正是如假包换的大乾镇国太平公主李令月。

    然而此刻可绝不能暴露自己明知故犯,否则就是杀头重罪,于是苏鹤装傻充愣道:

    “啊?女郎是谁?我看女郎如此天姿国色,想来一定是豪门贵女……”

    李令月不想理他,准备唤侍卫们来将此人带走。

    她方才没有直接出手擒拿,只是不愿伤到这坟前的一草一木。

    正待开口,李令月美眸突然看到了戴在苏鹤手腕处的那一串空明玉手链,当即心头震动。

    “这,这是……是婉儿的东西!”

    传世的空明玉很是稀少,其中多半来自于终南山,婉儿身上也仅有三个:她送给婉儿的一根玉簪、叶天师赐给婉儿的一枚玉佩,还有这串手链。

    李令月记得,这串手链是婉儿亲手制作的,虽然空间很小,只有一个柜橱左右,但婉儿很喜欢,经常戴在手上,她也常常看见,印象很深。

    “婉儿的手链,为何会在他的手里……”

    她第一反应,就是此人乃是杀害婉儿之人,玉指一掐道诀,就要动手。

    可转念一想,以李隆基的谨慎,绝不可能放任麾下兵士争夺婉儿遗物,相反,他大概率会将亲眼目睹此事的下层兵士尽皆处死。

    纵然不杀,也会远远地安置在远离长安之地,怎会让其随意进京?

    而且此人还敢亲自来坟前,想必不是凶手,而是与婉儿相识之人……

    苏鹤见太平公主时而杀气腾腾,时而出神发呆,心里紧张不已,神念找到空明玉手链里的水影盾,以防不测。

    李令月美眸上下打量着苏鹤,长相还算俊朗,气质也不错,就是修为有些低。

    “你叫什么?”

    还没等苏鹤回答,李令月盯着他的眼睛又道:“别撒谎,我看得出来。”

    苏鹤老老实实道:“我叫苏鹤。”

    “云梦宗的?”

    “之前是,前不久刚刚退出了师门。”

    李令月点点头,轻声道:

    “你走吧。”

    苏鹤松了一口气,感激地行过礼准备离开,又被太平公主叫住。

    “你今后若再想来祭奠婉儿,不要翻墙偷偷进来了,拿这个走正门吧。”

    言罢,李令月丢给他一块玉牌,苏鹤低头一看,上面刻写着“太平公主府”五个小字。

    “……多谢女郎,再会。”

    苏鹤不敢迟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而李令月则唤来一个侍卫,对他叮嘱了几句,那侍卫便领命而去,远远地跟在了苏鹤的身后。

    回到长安城里,苏鹤见自己真的安然无恙地从太平公主封地里逃了回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听说太平公主权势滔天,刁蛮骄纵,这次要是真落在她手里,只怕是小命难保。”

    那时候,反抗也不是,不反抗也不是,反抗了就是死罪,那时不消说太平公主府的精锐侍卫,就是官府的衙役们也能轻松拿捏他。

    可若是不反抗,更是直接冤死。

    走在东市的街道上,苏鹤正骂自己行事鲁莽不够谨慎,忽然感觉到一道视线盯着他,待转身寻觅时,这股盯梢之感又消失不见。

    苏鹤心里敲响了警钟,试探性地扭头朝右边一个街道走去,果然,那股盯梢的感觉又出现在了背后。

    连续拐了三条街道,盯梢的视线始终死死跟着他。

    苏鹤眼珠一转,改变策略,专挑人多的地方往里钻,尤其是东市最热闹人最多的酒肆、茶肆、书肆等地。

    来回七拐八绕几次后,跟踪的人就迷糊了,苏鹤躲在一间酒肆的门后,观察跟踪他的人是谁。

    下一刻,一个光头秃顶、身披黑色僧袍的僧人追到门外,扫视周围寻找着苏鹤的踪迹。

    看到这个僧人,苏鹤眼神一凝。

    “又是僧人!圆晖不是被余监院勒令不得随意离开岳州了吗,难道这是他的徒弟。”

    对了,圆晖本就是长安西明寺的僧人,必然是他将自己到达长安的事情通知了西明寺,所以才引来僧人跟踪。

    虽然还不清楚这群秃驴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找自己,但可以肯定的是,抓他回去不是为了请喝茶的,多半不是好事。

    而苏鹤不知道的是,此时长乐坊的旧宅里,数位西明寺僧人赫然站立于庭中默声诵经,全部都是佛道五境无我境的修为,等着他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