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萧剑无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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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独自一人在太阳下享受着。www.Pinwenba.com心想人生在世,我们啼哭着来到这个世界,人们却在我们的啼哭声中笑着欢迎我们的到来,满月酒周岁宴,一片吃吃喝喝。当我们劳苦的走完这一生,笑着离开这个人世,人们又在我们的笑声中哭着欢送我们的归去,葬礼周年祭日,又是一片吃吃喝喝。在我们生命当中最重要的为我们自己而设的酒宴中,开始与结束却都没有我们的参加,这是多么强烈的一个讽刺,我暗笑了一下。心想要是将这段言论告诉吴晓,吴晓肯定又会说我胡思乱想,整天没事多愁善感,一个大男生比林黛玉还娇气。幸好有生日弥补了这个遗憾,这是属于我们自己的真真正正的有我们自己参加的酒宴。

    嗨,想什么呢?穿的这么正式又不是举行婚礼。一个声音将我从沉思当中拉回现实。原来是秦越,校篮球队队长。

    你小子,怎么来这么早。

    在家呆着没事干,不想听老头子唠叨,你说我体校的专业课都考了,他又让我考什么理工类院校,学建筑,跟他一样给人家盖一辈子楼。今早起来又吵了一架。心烦,便跑到你这儿来了。他叙述的慷慨激昂。

    你爸也是为你好,别没事就跟父母吵,爸妈也不容易呀!我劝了劝他想用自己的一套理论来说服他。

    为我好就应该尊重我的想法,别横加干涉,我又不是一颗盆栽,任他们怎么修剪就怎么修剪。他似乎更加气愤了,我知道他的脾气,讲理是没有用的,越跟他讲理他越是蛮不不讲理。

    但细细想想他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对啊!我们到了高三,人生当中一个相当重要的岔路口,本该我们自己做的抉择却总要生硬的插进别人的建议。一个爱养花花草草的同学想学园艺父母却让他学机械,一个喜欢动手修理的同学想学机械,父母却让他考师范将来当老师,一个想考师范当老师的父母又不允许让他学法律,还有想考美院不被批准的,想上戏剧学院而被横加阻拦的。我们似乎都在替父母完成心愿,而父母却不在乎我们的理想。

    还好我出生在一个比较开明的家庭里面,虽然爸爸也像众多父母一样想让我按照他的意愿去学经管,但他一直只是嘴上说说,心里却没有对我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一切都还是按照我自己的喜好来选择。

    没过多久,便陆陆续续来了十几个都是平时要好的哥们同学。心想这可能是人生当中最后一次聚会了,真不知道将来考上大学散落天涯以后这一生还能不能看见这群可爱的朋友们了。

    一阵伤感袭来,岁月的风夹杂着雨胡乱的吹,打湿我们清澈的双眸,掉落在地发出铿锵有力,宛如玻璃坠地的声音,是泪水还是雨水。总想伸手去抓,抓住的却只是空虚和寂寞。

    海浪,生日快乐!是晓暮,依旧如同电台主播般绝美的声音,说着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递到我的面前。

    什么呀?还这么客气!我有点不好意思,虽然我们俩互赠礼物已经好多次,但这么正式的接收还是第一次。

    你回家自己看!晓暮卖了个关子。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微微露出锁骨,一头及肩的飘逸秀发。

    她是骑她妈的踏板摩托车来的,刚才摘下头盔,脑袋轻轻一摆,长发便在空中舞动,像极了电视中那些做洗发水广告的演员。澄澈的双眸就好像流水一样。我突然发现晓暮好美,白净的脸庞没有一丝瑕疵,那条连衣裙简直如婚纱一样将她曼妙高挑的身材尽显无疑。

    我欣赏着晓暮这一身惊艳的装扮,她似乎还化了个淡妆,有一束阳光照在她的嘴唇上发出亮晶晶的光芒,立马让人产生一种欲吻得冲动。

    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花吗?

    噢,没有,我是想说你今天特别漂亮!

    你也不赖啊,这身西装穿的相当精神。

    我们俩难得互相夸奖一次,都被对方的赞美之词搞得低下了头。

    噢,你还在写你的小说吗?晓暮开口结束了短暂的尴尬。

    嗯,是啊!已经写了差不多三万字了。

    你觉得那个故事有意思吗?咱们又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

    那没关系我读过好多文革时的史料还有一些小说。

    可是咱们村的那个故事也不值得写成一部小说啊!会有人看吗?

    那是没有人写,写出来就有人看了。

    你非要写那个故事吗?

    我已经写了!

    那算了,我不和你争了你做事别后悔就行。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再说写出来能不能发表还难说呢?

    其他人都有谁到了。晓暮将话题转开了,但我不清楚她说的别后悔是什么意思,好像有一个阴谋在等待着我似地。晓暮今天好奇怪。我告诉她都有谁来了,她听了一下都是我的朋友,便决定跟我站在门口迎接。

    我突然觉得我和晓暮是那么般配,并且我们应该就是一对绝配,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在一起的,她的记忆就是我的记忆,我的记忆就是她的记忆。如果我们是情侣的话那简直比梁山伯与祝英台,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还要绝美浪漫,我们就如同天衣无缝般完美,凹字与凸字般契合。

    我还记得刚上小学的时候,我们那时候识字不多,晓暮总是叫我浪子浪子,而我也学她样叫她木子木子,后来长大了才知道,浪子是一个具有双重含义的词语。一是指远游在外的人,一是指进入迷途的人。看来那时候的晓暮就已经对汉语相当了解了,而我叫她木子顶多算是个日本人的名字罢了。并且后来知道,晓是早晨的意思,暮是傍晚的意思,在加上她的姓,她的名字就可以诗意的理解为林子里的早晨和傍晚。晓暮是一个奇女子。

    她比我晚出生一个多月,真不知道晓暮妈妈和我妈妈怎么安排我俩出生的,一个出生在盛春时节,一个出生在立夏之后。用晓暮的观点来说就是她的妈妈的最好的朋友我的妈妈嫁给了她的爸爸的最好的朋友我的爸爸,我的爸爸的最好的朋友她的爸爸娶了我的妈妈的最好的朋友她的妈妈,然后一起预谋生了我们俩。

    我觉得这个句子相当绕口,比绕口令还难念,但晓暮却对造这样的句子乐此不疲。

    我记得去年她过生日的时候,阳历正好是五四青年节。赶上我们学校一年一度的18岁成年人宣誓仪式。并且由我来带领大家做宣誓,以我在这个学校的成绩人缘以及综合各方面的因素,理所当然这个领导者就应该是我。

    上午照例是大会,在校长副校长各处主任轮流重复了每年都要重复的诸如你们从今天起就是一个成年人了,要肩负起振兴祖国的使命之类的话后,终于轮到坐在角落里一直静静等待的我上台了。其实我对于成年人的理解就是我们以后要更多的为自己的言行负责,甚至要承担相应的法律后果。吴晓对此的理解是那些声色娱乐场所的未成年人不准入内的禁告对他没有威慑力了。

    我不记得我当时的表情了,只记得心情相当的激动。台下的晓暮却对此记忆犹新,每次回忆起来都要狂笑一番。她说当时的我表情严肃,气宇轩昂的走到主席台的扩音器前,然后缓缓的取出早已准备好了的誓词,举起右拳到耳朵跟前一字一顿的说,我宣誓——

    不过她最后的赞美让我很有信心,她说当时的我真像一个男人。我也会打趣道,本来就是男人嘛!然后下午放假我们给晓暮过了一个隆重的生日。

    想想时间过的真快啊,一年就这样猝地即逝了。一年时间长吗?十分短暂。一年时间短吗?相当漫长。一年时间到底多长呢?地球公转一次,四季更迭一次,季风变换一次,候鸟来回一次,春华秋实一次,草木枯荣一次,花开花谢一次——

    我和晓暮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又陆续来了几个朋友。几乎所有的人见我们俩的第一句话不是赞美般配就是夸奖帅气与漂亮,我顿时产生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看来妈妈让我穿这套西装一点没错,只是不知晓暮心里是否也像我一样暗自高兴。

    我们的话题最主要的还是集中在考大学的问题上,晓暮的态度很坚定,她是一定要去上海那座令她神往的城市学服装设计的。没准几年后各大服装展览会上那些T型台上高挑的模特们所展示的服饰全是出自服装设计大师林晓暮之手了。

    晓暮有这方面的天赋,她从小似乎就对设计着迷,她妈妈年轻时正好是裁缝,教会了她不少做衣服的方法,再加上晓暮超凡的美术功底那更是如虎添翼了。

    我记得初中时某年圣诞,晓暮送给我一件自己亲手设计亲自剪裁缝纫的外套,但终因设计太过新颖前卫而被我搁置在衣橱中从来没有穿过。晓暮说我老土不懂欣赏,我说晓暮赶潮流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你一定要去北京吗?晓暮还是淡淡的说出了那句话,她一直想让我去上海的,并且以我们俩的成绩想去任何一座城市都不成问题。

    对,北京适合我的理想发展。说完这句话我就把头低下了,因为我清楚的看到了晓暮脸上表情的变化,由喜而怒。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神。

    我突然感觉到很难过,一个跟我一起生活了十九年,几乎可以用朝夕相处来形容的女孩,再过几个月就要因为理想而天各一方了,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为什么童话里王子与公主的结局总要设定成幸福的在一起?又是谁安排了这样的一场戏,故事的结尾却总是要分离。断了线的风筝终会坠地,没有水的鱼儿终会死去。你说过我就是你传奇,我就是你的唯一,却又狠心的抛下你离去。

    海浪,生日快乐!是吴晓,他将山地车停下锁好转身就向我祝贺,并且将后座上一个巨大的礼品盒取下塞在我的手上。

    让你在我家饭店举行,非要来这个地方,那么破费干什么?你说说你们这些有钱人,真是浪费!

    吴晓还在为我没在他家饭店举行生日聚会而唠叨,其实我是不好意思在他家饭店举行,吴晓妈妈肯定又会一分钱不要了,我每周末都去他家蹭吃蹭喝已经够难为情的了,如果再这样那我就真的得给吴晓他妈当干儿子。

    谢谢你啊!我没有对吴晓的抱怨在进行解释,太过客气反而生疏了。接过吴晓的礼物我就给旁边的一个服务生了。这次过生日收了一大堆礼物回家肯定摆都摆不下了。

    吆,林大小姐也在这啊!

    这下坏了,我最怕的情况又将出现了,真不知道这对冤家今天会搞出什么火花,心情一下子紧张起来。我看了看晓暮,她好像今天没工夫跟吴晓吵似地一幅不予理睬的表情,谢天谢地,希望他们俩今天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

    海浪,你知道我刚才看见什么情景了吗?吴晓见晓暮没有理他,便又将话题转给了我。

    我也赶紧顺势接了下去,什么情景啊?

    刚才我一出门,刚跨上自行车,就看到一大群人追着一个穿着白色裙子,骑踏板摩托车的女孩,还边追边喊,美女,美女。我心想在咱们县城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出产美女。便一发力追了上去,过去一看,原来是咱们林大小姐,刚准备打个招呼,好让别人也知道我跟美女是认识的,沾沾人家的光彩,谁知道林大小姐一把油门,便将他们抛在了后面,我是怎么撵都撵不上啊!把我这一路追的!吴晓叙述完了,我更紧张了。

    天啊!我最怕的状况还是出现了。这下晓暮的三寸不烂之舌肯定又不会饶过吴晓了。一场舌战近在眼前,无辜的我必须成为这场战争的观众和调停者。幸好吴晓还把上次在校园那件事给忘了,要是把这件事搬出来我估计非得动起手来不可。

    我想说些什么,努力的给吴晓使眼色让他停下来。但回头望向晓暮时,她的脸上尽然没有一丝的愠气,并且显得有点得意洋洋,好像对美女这个称呼欣然接受了。

    哎,等等。我知道林大小姐今天为什么穿白色连衣裙了,老实交待,海浪你们今天有什么预谋,你也一身西装革履的。吴晓还在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我可是怕到了极点,你说在我过生日这么喜庆的日子里,他们真要闹出点什么时出来,我可怎么收场。

    噢,明白了,海浪,你知道你们俩的装扮现在还差什么吗?差在你的胸膛挂一个喜牌,写上新郎,她的胸膛再挂一个喜牌写上新娘。这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嘛!是不是想把你们俩的喜事提前给办了!哈哈——哈哈哈哈——吴晓为自己奇特的想象力而窃喜,他还能笑得出来,并且笑得这么大声。

    战争,战争,一触即发,只要晓暮一开口,她就将和吴晓交上火,并且最直接的受害者就是我,我都不敢想象接下来的事了。

    你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吗?我表现出愤怒的样子,想借此打消晓暮的愤怒,要知道晓暮愤怒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她的愤怒犹如五雷轰顶。

    哎,还被你说对了。晓暮说着便一下子靠到我的身边,将我的胳膊一挽,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我立马感觉到全身如过电一般,毛发全都立了起来,却又好像是一种幸福感在全身弥漫。

    般配,真是般配!吴晓还在啧啧称赞。

    晓暮松开我的胳膊表情依旧温馨,而我看向她的笑容却十分僵硬。好奇怪,她今天竟然没有主动和吴晓争吵。我想也可能是我生日的原因,不想扫我的兴罢了。

    您那位怎么没来啊?我指的是高蕊,吴晓的女友,为了避免再次发生战争的可能,我很聪明的又将话题引向了吴晓。

    唉!别提了,伤心。吴晓一副无奈的表情。

    又吵架了吧?我清楚这肯定是吵架了,其实高蕊和吴晓也是一对欢喜冤家,他们俩简直如天下大势一般,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分合合,无穷无期。

    我们一起进了包间,众人已经在里面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平日里在学校大家为了考学都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学习姿态,难得有机会在一起畅叙胸怀。我的生日为大家提供了一个绝佳的聊天时机。

    我和晓暮,吴晓入座。不知是什么人刻意给我们仨留了三个座位,我刚好在中间,作为这次宴席的主人公,晓暮和吴晓则分坐在我的两侧。

    服务生开始上菜,不一会儿便将桌子摆满了菜,全是特色。秦越说了一句,不愧是有钱人啊!我没有搭理,大家仍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