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心如刀绞

夏夏绯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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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她和柳焉识毫无血缘关系,可是在漠城众人的眼里,她和他可都是同为柳氏所出的子孙。她不能在面对那些蜚短流长时,将她和柳焉识的DNA报告扔出去堵住那些人的嘴,因为她就算不用顾忌英年早逝的二叔的名声,而柳焉识也要顾忌他母亲的名声。

    即使时隔这么多年,当事人皆已不在世,可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个真相一旦被公布出来,不止柳家,还有她和柳焉识,会遭到怎样的灭顶之灾。

    柳焉行嘴上说的好听,说什么会以家主的身份宣布柳焉识的真实身份,然后她和焉识就可以双宿双飞了,可这祝福后面,不是他虚情假意的成全,却是切切实实的威胁。

    横竖都是死,她只能孤注一掷,现在只希望以林清溪作要挟换回圣爱珠宝的股权书。就算最后和柳焉行撕破了脸皮,她至少还有筹码可以和他谈判,重新再从长计议救出柳焉识。

    所以她要趁现在还有筹码在手时赌一把,她要陆知郁亲口承诺不会秋后算账,她才会带他去见林清溪,不然的话大家就一起死好了,有林清溪母子陪葬,黄泉路上她一定不会孤单寂寞的……

    此时的柳嫣嫣就如同一个病态的赌徒一样,在最关键的时刻拿到了一手决定胜负的绝世好牌,几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扭转乾坤。当她听到陆知郁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好’字时,她满足的笑了,那笑容里除了胜券在握的自信以外,更掩藏着浓厚的疯狂。

    阵阵雷声在天空里轰隆的响起,一道道如利剑办的闪电将这黑夜划开,大颗大颗的雨珠打在玻璃桌面上演奏出一曲死亡灵曲,召唤着那些坠入罪恶深渊的人们踏上地狱的征程。

    天渐渐微凉,暴雨不知在何时早已停歇,远处的天边红霞晕染,雨后的天空看上去格外的纯净。由秦朗带头的车队,一路飞速狂飙的朝着郊外的废弃工厂赶过去,黑色的奔驰在马路上排成长长的车队,低调却又分外扎眼,惹得晨练的人们站在路边纷纷侧目。

    临近六点的时候,车子停在了工厂附近的马路上。厂区附近已经荒废多年,通往厂房门口的小路上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半夜的那场暴风雨让这条小路变得格外泥泞,秦朗押着柳嫣嫣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走去。

    柳嫣嫣从来只踩地毯和草地的高跟鞋,一踩进松软的泥土里就陷了进去,走了没几步她就脚下一滑直直的摔了下去。论秦朗的伸手,想要在她摔下去之前救她一把是非常轻松的事情,可他一想到林清溪被她关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生死未卜时,就恨不得再上去踩她两脚。

    柳嫣嫣一边嘟囔着秦朗没有绅士风度,一边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秦朗嘲讽的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只是拽着她的手腕不管不顾的往前走,任凭那些半人高的野草打在她的身上,没有半分的怜惜。

    破旧的厂房被两扇生了锈的大铁门紧紧关着,陆知郁朝身旁的人使了一个颜色,就立马走出来一人从腰间摸出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朝着生了锈的铜锁砰砰开了两枪后,铜锁应声而落,随后又走上前来几人,合力将两扇铁门推开。

    陆知郁从秦朗手中一把扯过来柳嫣嫣,问,“你把她关在哪里了?”

    柳嫣嫣抚摸着胸口,喘着粗气回答他,“就在尽头的休息室里。”她话音还未落,他人已经跃出去好几米远,在光线黑暗的厂房内,他如同一只夜鹰般起起落落,很快就融进了黑暗里。

    秦朗留下几人,吩咐他们看住柳嫣嫣,随后带着其他人马跟了上去,对于这个心肠如毒蝎的女人,他心里始终是有些不放心的。

    找到柳嫣嫣说的那间休息室后,陆知郁迫不及待的一脚踹开了虚掩着的门,等他闪身进去后一看,才发现屋内根本就没有人,他阴鸷着双眼在屋内环顾了几下,最后视线落在了墙角处的一滩血迹上,他走上前蹲下伸去抹了抹血迹,还有一丝的温热,看来人才刚走没多久。

    蓦地一下,陆知郁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难道那血是林清溪身上的?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她岂不是伤的很重?

    一想到此,陆知郁的心就像是被揪了一把的疼,痛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心里的怒气也顿时再次高涨起来,担忧和怒气两种情绪不断的在他心里交织翻滚,他一时失了理智,抬起右脚就将屋内仅有的一把木椅踹的四分五裂,后面赶来的秦朗听到这声响后,心里猛地惊了一下,连忙飞奔了过来,“陆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竟然被那个女人给耍了!”陆知郁气的想飙脏话,“柳嫣嫣在哪里?”

    秦朗往屋内扫了一眼,立刻明白了他为何生气,“在外面,我派了几个人正盯着她。”

    陆知郁冷着一张脸出来时,柳嫣嫣正坐在地上揉着刚刚扭伤的左脚,听到他的脚步声后头也没抬的说,“陆知郁,人现在我已经交还给你了,你应该可以放我走了吧?”

    “想走?岂有那么容易。”陆知郁上前朝着她的肩膀就是一脚,“你到底把清溪藏在哪里?”他一向淡定从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是刚刚在看到地板上那一滩血迹后,他心底一直压抑的怒气时彻底被点燃了,话里话外都布满了浓浓的杀意,“柳嫣嫣,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你竟然还敢骗我!我告诉你,若是你今天不将她毫发无损的交出来,我就立刻派人去柳家杀了柳焉识。”

    柳嫣嫣闻声抬头,朝他身后看了看,脸色顿时大变,“不可能啊,我真的是把她藏着这里的……陆知郁,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没有骗你……我把她带来之后就一直藏在这里,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担心她出事,还让夏鱼儿守着她呢……”

    柳嫣没想到自己机关算尽,竟然算漏了夏鱼儿会摆她一道,眼看着圣爱珠宝就要到手了,那个女人却在这个关键时刻毁了她的计划,趁她不在悄悄的绑走了林清溪,眼下别说拿圣爱珠宝去救柳焉识了,能否从陆知郁手里活下来恐怕都是个未知数了。

    陆知郁的脸越来越沉,深邃的眼底渐渐酝酿起一片狂风暴雨,他慢慢的朝着柳嫣嫣走去,他每往前走一步,她就吓得挪着受伤的身体往后退出好几步。

    “不要……陆知郁……不要……”柳嫣嫣一边往后退一边哭着求情,“柳焉行抓了焉识威胁我,要我拿圣爱珠宝去换他,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如果到时候我还拿初圣爱珠宝的股权书的话,焉识他就会被柳焉行给……”

    一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甚至还有可能配赔上自己的性命都无法救出柳焉识,柳嫣嫣心里既惶恐又无助,她害怕于还没来得及想好对策救出柳焉识,他就会被柳焉行毒害了,她无助于就算今天活了下来,也想不出更好地办法救出柳焉识。

    一时之间,她的心底涌起了大片大片的绝望,不断的翻滚着咆哮着,一寸一寸的将她慢慢吞噬……

    陆知郁却对她的苦衷无动于衷,一步步慢慢的朝她走过去,阴鸷着的双眼寒意逼人,柳嫣嫣茫然无措的往后退着,直到后背触碰到潮湿的墙角时,她才终于哭出了声来。

    那一堵长着厚厚青苔的砖墙,彻底截断了她的所有退路,而陆知郁却越走越近,他沉稳的脚步声咚咚的重击着她的耳膜,一下一下,像极了一曲死亡交响曲。

    今天,恐怕不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了吧?柳嫣嫣如是想,就算要杀了她,那可不可以给她一点时间,给她的王子打个电话,说几句临别遗言?

    陆知郁在距离她四五步的位置停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杀意,“你什么时候和那个女人勾结在一起的?是她主动找的你,还是你主动找的她?”

    柳嫣嫣不敢犹疑,连忙将二人勾结合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末了还哆嗦着嘴唇补充了几句,“是她提议制造车祸绑架林清溪的,再用她们母子的平安威胁你和孟程远交出圣爱珠宝的股权书……”

    她一步一步艰难的爬到他的面前,试图请求他看在过往情谊的份儿上放过自己,“陆知郁,我知道我不该和她同流合污绑架林清溪威胁你,可是我也有我的苦衷啊,我求求你看在我跟了你四年的份儿上,能不能放我一马?”

    见他面色未动,她又伸手试图拉扯他的腿脚,手还未碰到时他就蓦地一下抬起脚重重的踩在了她的手背上,如碾压烟头一般重重的碾着,十指连心,这钻心的疼痛她‘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在空旷的荒郊野外,她的尖叫声听起来格外的凄凉,惊得正在草地里觅食的麻雀扑腾着翅膀飞出老远。

    “我以为,你跟了我四年应该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陆知郁的嗓音凉薄的没有一丝温度,“柳嫣嫣,你最不该的不是和那个女人同流合污,而是从一开始你就把主意打到清溪的身上,你触碰了我的底线,你说我还能放过你吗?”

    “我……我……”柳嫣嫣像小狗一样呜咽呜咽的哭着,她用另外一只手拉扯着陆知郁的裤脚,无力的摇晃着,“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放过我……我还不能死……我还要救焉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