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天启

幸运的苏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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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启就这样来了,作为至高无上的唯一神安拉,拉开了黎明的帷幕,它强迫冥思里的穆罕默德诵读,但穆罕默德大声喊到我不识字时,音乐在这里变得狂乱急躁,但随即就舒缓下来,直到最后,宛若溪流淙淙,鸟语花香。

    接着先知便如同耶稣那般,开始了传教的生涯,他接受了安拉的启示,那就必须要成为这种旨意的“顺从者”。

    “穆斯林,便是顺从者;

    穆斯林和另外个穆斯林,是绝对的兄弟关系;

    我们穆斯林共同生活在乌玛这个大公社里,人人平等,所有人都必须缴纳‘宰卡’,用来救济穷困弱小;

    公社里有法律,但最高主宰是安拉所同意的美德,每人都必须遵OTg2NTc=守;

    我们穆斯林要扫除掉盘踞在卡尔白圣殿里的三百六十个秽物;

    让世界重归唯一神的主宰之中!”

    演员塔尔玛在舞台上一句一句呼喊着,包厢里的劳馥拉也一句一句地应和着,带着很大的感情。

    布格连也沉默不语,他从心底升起了阵凉气——为什么,先知所创立的伊斯兰教,和法国革命的精神源泉卢梭主义有这么大的相合性?

    真的,这里面大部分理念,正是马拉先生所鼓吹的,也是被法国江浙湖汉北富有者所敌视畏惧的。

    “你不配继续留在麦加城里,你也不配再拥有神圣的哈希姆姓氏,我宣布,将你和你的追随者放逐!”随着舞台上的霹雳声,麦加城内的倭马亚族首领,还有一位先知所在的哈希姆家族的长老,他们都在对麦加卡尔白的朝觐内获取巨大财富,另外都讨厌伊斯兰教劫富济贫的财政观点,在对先知发出嘲讽和威胁后,开始追杀他。

    “电闪雷鸣”里,先知与他的战友:亲近的家庭成员,被释放的奴隶,富有的商人,有坚定抱负的年轻人,心怀不满的麦加次要家族成员等,逃亡去了一片叫“耶斯里卜”的绿洲,在那里他得到了皈依伊斯兰教部落的支持,开始对麦加城卷土重来!

    后世,这一年便叫“徙志年”,而耶斯里卜绿洲也改名曰“麦地那”,即“先知之城”。

    这下几乎劳馥拉和艾蕾同时嘀咕起来:

    “耶斯里卜,麦地那......鲁昂......”

    然后两人惊讶地互相对视起来。现在她俩觉得这部《先知》的戏码,影射的现实越来越多。

    在这里,先知的妻子去世,为了支持传教事业,先知又娶了好几位妻子,但大多是寡妇,有的是去世门徒的妻子,有的是在战争里牺牲的烈士遗孀,先知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们,让所有迁士和辅士都没了“妻子无人抚养”的后顾之忧:他那位于绿洲中央的小屋里家眷不断增多,先知便制订法律,便制订礼拜,便传授语录,追随他的信徒数量越来越多,但是物质财富却日渐匮乏。

    “按照沙漠的传统,我们有权力通过劫掠仇敌的方式,来增加穆斯林公社的财富。异教徒用血造就的恶,我们就用血来洗涤清楚好了!”舞台上,“先知”对着麦加城的方向,拔出了自己锋利的佩刀!

    拐角坐席里,罗伯斯庇尔摘下他那浅绿色的镜片,感同身受的泪,让他的视线模糊起来。

    他旁边一位苗条的女士,递过来块亚麻手帕,将他的镜片擦拭干净。

    “谢谢。”戴着白色假发的罗伯斯比尔感动地说到。

    他眼前里,原本不清楚的靓丽形象逐渐清晰起来,是个黑头发的很可爱的女孩。

    “敢问芳名?”罗伯斯庇尔很有礼貌地询问。

    “埃兰诺尔.杜波莱。”女孩回答说。

    然后她将明亮的眼睛,转向了旁侧一位年长些的妇人身上。

    那明显是埃兰诺尔的母亲,杜波莱夫人。

    “您就是著名的罗伯斯庇尔先生?”杜波莱夫人显然对他很是欢喜。

    杜波莱家,是圣奥诺雷大街366号的主人,杜波莱先生是位小有名气的细木工师傅,算是典型的手艺人、布尔乔亚。

    “对不起我失态了,我朋友仲马先生的这部先知,让我想起了尊师卢梭。”罗伯斯庇尔小声道歉,将手帕还给了埃兰诺尔。

    “我女儿也特别喜欢卢梭的书,有时间也许您来我家做做客,把我们家当作您在巴黎的家一样。”杜波莱夫人殷勤地说。

    罗伯斯庇尔答应了。

    后来,杜波莱家真的成了他这一生视作“家庭”的归宿。

    “先生,我愿在您的教导下,更好地学习卢梭主义的知识。”年龄并不大的埃兰诺尔正襟危坐,很认真地望着罗伯斯庇尔,话语里没有掺杂半点混浊。

    此刻舞台上,先知正好和最年幼的“圣妻”阿伊萨结婚,她是先知最亲密战友艾布.伯克尔的幼女,婚礼上先知很郑重地对阿伊萨说:“我娶你为妻,绝非有任何邪念,只因你还是个最最纯真的女孩,将来在我的培育下,你会成为最善良最无私的母亲,道德始于哺乳,我俩未来更会像是最患难与共的朋友,就像我和你的父亲一样。”

    这段话,也和卢梭主义的理念惊人地吻合。

    戏剧的最终,先知率领一万名信徒大军,攻陷了麦加城,他将圣殿内的三百六十座污秽的神祇一扫而空,“现在您卑谦的仆人已经将卡尔白无暇地归还于您了......”

    “完美,如果你对革命理念和道德至高主宰不清楚的话,那你就该去看看<先知>这部戏。”次日,罗伯斯庇尔就在报刊上鼓吹起来。

    “我总觉得当初入侵也门的阿比西尼亚帝国,还有幕后操控其的罗马帝国,似乎是有所指的,将来法兰西会不会也面临着祖尔.努瓦斯的局面呢?遭到外国大军的侵略,这种侵略会毁灭法国,还是会让法国成为牢不可破的整体?”德穆兰的刊物《法兰西和布拉邦特(比利时)之革命》更关注这部戏映射的现实。

    无神论鼓吹者,《杜申老爹报》主编埃贝尔则猛烈抨击《先知》:“毫无疑问,仲马的这部戏也该让他从神坛上跌落下来了,我都看睡着了,整部戏散发着迷信的恶臭,来自一千年前的内志沙漠,所以那时那里的人们火葬都要撒点儿香料才行。”

    “我们法兰西,也该奉行一种类似伊斯兰的大宗义,把数十个省区给捏合起来,再均衡划分,形成一个个穆斯林公社,扫除掉污秽的骗人的神祇,组成圣战大军,把革命灯塔的精神光耀到整个地球!”韦尼奥在沙龙里,对他的听众就是这样说的,吐沫横飞,带着那女乐师激昂的里拉琴声,“你们是晓得的,我向来鼓吹古罗马,但伊斯兰比古罗马还要强,这是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