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无事发生和搅事的人

幸运的苏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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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十六呆了半晌,然后他转头对两位王弟及一群亲王们说:“巴黎发生的不幸事件让朕的心都要碎了,无论如何,罪责看起来不在民众身上,而在对军队下达的处置命令发生了偏差。如果那个国民会议再次派遣代表团来朕这里,朕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答复。”

    “陛下应该一鼓作气,继续调遣军团镇压暴民。”

    可普罗旺斯伯爵毫不留情地打断了阿尔图瓦伯爵的迷梦:“连法兰西宫廷卫队都叛变了,布罗利元帅已逃出巴黎,伯桑瓦尔男爵、郎贝斯克亲王的处境都是异常危险的,我们失败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殿堂内所有的大臣都哀叫起来。

    听到“失败”这个字眼,路易十六面色涨红,手足无措,乃至额头上满是汗,这对他来说是非常罕见的神态,他焦急地询问对策,可衣着华美的亲王们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只有头脑清楚些的黎塞留公爵与昂古莱姆公爵提醒国王陛下,要OTg2NTc=尽快与国民会议媾和,方是上策。

    良久,路易十六才缓缓说出决断:“之前那个国民会议派了两次代表来,希望朕撤军,现在巴黎发生这么大的事件,它不会不派出第三个代表团来的,到那时朕再把撤军和议的消息答复给它,它必然对朕和王室感激涕零。”

    “陛下,我认为您还是亲自去国民会议比较好。”黎塞留公爵建议说。

    但路易十六却不愿意离开王宫,他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逃避,最后黎塞留公爵和昂古莱姆公爵都没办法“挪动”这位,只能作罢。

    入夜后,路易十六坐在餐桌前,美美地吃了只烤羊腿,各色糕点,三大杯葡萄酒,外加一盘鸡肉和很多蔬菜,待到填饱肚子后,他又觉得快活起来,心中的宽恕和善良占据上风,他决意等到国民制宪会议的代表团来见自己时,态度要和善温柔,全力互相给对方以回旋余地,各自下个台阶便好,这场风波就算过去了。

    用餐后,他虔诚地望了晚弥撒,便前往图书楼,做了会儿帆船的江浙湖汉北实验,又询问说,我们国家探险的船只现在到底在哪?得到的答复是应该过了大西洋(这支前去太平洋的科学考察船队后来遇难沉没,当时路易十六正上着断头台),于是路易十六玩了会锁具,才在灯下拿起笔,在日记上心满意得地写下了该日的情况:

    “六月二十八日,无事发生。”

    就在差不多时,巴黎来的使节也完完整整地把近两三日起义的概况,全盘报告给了依旧留在遣兴馆的国民会议。

    “看起来巴黎民众的起义暴动,帮了我们大忙,当务之急是要再派遣支代表团去见陛下,希望他能和我们实现和解,要是再任由冲突下去,将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多菲内省议员穆内,还有巴黎的天文学家巴依,提出了这样的主张。

    可来自阿腊斯的议员罗伯斯庇尔却表示反对:“我希望大家都明白,国王,是的,我们法兰西的国王是在等着我们去的,在这样的态势下他还想握有主动权。假如我们的代表团去了,那可正中国王的下怀。当然我不是对国王有什么诋毁的微词,但这位善良可敬的君上,被宫廷近臣影响得太深。之前包围圣路易大教堂,或是在巴黎各个广场对民众开枪的外籍禁卫兵,不正是得到宫廷那群亲贵宠臣的各种犒劳吗?他们的目标就是要继续奴役法兰西,他们的欲望就是要毁灭国民制宪会议,大屠杀的危险还没有过去,我们不必急着握手言和,我建议不要派代表团去王宫。”

    他的发言,也赢得许多议员的赞同。

    奥尔良公爵即刻附和了罗伯斯庇尔,他以一种威严的强调对大家说:“我早在参与会议前,就曾在罗亚尔宫里反复让我的秘书,把封邑庄园的粮食运到饥饿而忠诚的巴黎里去。唉,大家回忆回忆,我们法兰西国王的先祖亨利三世当年围攻巴黎时,为了害怕巴黎人,也即是他的臣民饿到,任由粮食运进城,可现在的国王却听取他那群败类顾问大臣,把所有运往巴黎的粮食都阻截下来,就这样让这座城市的饥荒日甚一日。所以我们在握手言和前,必须把宫廷内的虫豸丑类给清算好才行!”

    而拉法耶特侯爵也想要发言。

    但此刻混在国民会议里,奸诈滑头的马卢艾,悄然来到侯爵的身旁,低声对他说:“恭喜您,两个世界的战争英雄,伟大的拉法耶特侯爵,您现在是巴黎国民自卫军公推的司令官......现在国家的权力在于三个地方,国民会议其一,国民自卫军其一,巴黎公社其一,鄙人斗胆建言您该果断出手,最起码将这三个权力殿堂占据其二,如是的话国家和王朝才能安泰下来。所以请您一锤定音,要求国民制宪会议决不能派遣代表团去王宫。您该在这时候发表建议,才能发挥千钧制衡的力量。”

    拉法耶特侯爵低头不语了下。

    而马卢艾已自以为得计了,露出了阴险的笑。

    五分钟后,在是否派遣代表团问题上,国民会议分为两派,相持不下时,拉法耶特侯爵抓住了合宜的时间点,站出来发言:

    “不要派出代表团,让国王陛下在自己的宫殿好好思考两三个晚上吧,作为国王也应该和普通人一样,为取得教训而付出代价!”

    果然如马卢艾所料,在场的议员都用倾佩的目光看着他,然后连穆内和巴依也都赞同了他,随即拉法耶特侯爵又说:“此外请允许我和巴依先生前往巴黎,为了两件事。”

    “是哪两件事?”大家都询问说。

    “一件,是接受巴黎国民自卫军的武装,让他忠于我们国民会议;还有一件,是阻止巴黎的底层民众过分报复和滥杀,避免洛内伯爵、弗莱塞尔、富隆和贝尔捷的惨剧重演,恢复京城的秩序和安宁。”拉法耶特侯爵慨然陈述说。

    所有人都被侯爵热烈鼓掌。

    米拉波伯爵上前,和拉法耶特侯爵握手,说你和巴依先生尽管去,国民会议就交给我吧!另外,请您尽快也和议员高丹男爵取得联系,我们只知道他出狱了,其后在做什么我还没得到信息。

    其实米拉波也是有打算的,他知道自己不是巴黎本地人,此外在军队里也毫无根基,武勋哪里能比得过拉法耶特呢?他只想牢牢占据住国民会议,要成为国民会议的最高领袖。

    于是拉法耶特侯爵向巴黎出发。

    而国民会议也决定,不向王宫派出任何代表,不与王室停火。

    这个夜晚,大出风头的国民自卫军上校,巴黎起义民众保民官鲁斯塔罗,出现在奥特伊区的舞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