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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一下，江茉开了口。
“一定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吧。”
楚惜若有所思地看了江茉一眼，“侧脸看不太清楚，应该算是可爱挂的。”
可爱？
江茉扯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好像郁川庭不止一次说过她可爱。
“江小姐你不要往心里去，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江茉微微点头，“我知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都怪我，和你说了这些不该说的。”
楚惜越是懊恼，江茉心里就越不踏实。
“没关系，你快去忙吧。”
楚惜满脸歉意，“好，那你先在这里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好的，放心吧。”
江茉呆呆地坐在长椅上，脑海里回荡着各种过往。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她一直在刻意回避。
她想起两人初次见面时是因为一件叫“茉白”的婚纱，又想起他桌上习惯性地放一束茉莉。
还有几次，他在梦里呢喃着“阿茉”，可清醒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叫过她。
还有，郁晏曾多次说她长得像一个人，虽然知道他那样说是不怀好意，但这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了。
所以，郁川庭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说不公开他俩的关系，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或许这段时间的疏远，是因为郁川庭意识到她终究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吧。
原来，她一直享受的都是他给另一个人的爱。
“江主管。”
身后传来小赵的声音。
江茉拉回思绪。
“我都交接完了。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
江茉站起身，“不用客气，那我们回公司吧。”
小赵边走边摸了摸肚子，“我家宝宝的贵人运真好。”
说这话的时候，她满脸都是当妈妈的幸福感。
江茉闻言将视线停留在小赵隆起的腹部上，心里不禁闪过一丝黯然。
如果一直和郁川庭维持这样的关系，大概她是不会有这一天了吧。
“诶？那个是不是郁总？”
小赵轻轻拉了拉江茉的衣摆。
江茉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见几个身影正从一楼旋转门进来，其中最耀眼的就是郁川庭。
江茉心尖一颤。
“是吧。”
她小声应了一句。
小赵激动地拽着她的衣袖，“想不到今天见到真人了，真是太帅了！”
江茉想起之前两人在外面遇见时，郁川庭都是装作不熟甚至不认识的，所以她也没打算和他打招呼。
显然郁川庭也是这样想的。
只见他的眼神淡漠疏离地从她面前扫过，紧接着走向了专属电梯。
虽然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江茉还是有些难受。
大概是因为她终于正视了真相，所以一些细微的事情才会被内心放大。
思来想去，江茉回到公司后给郁川庭发了条消息。
【你今晚能回家吗？我想和你谈谈。】
半晌，郁川庭回了个【好】。
一下午，江茉都坐立难安，她心里想了无数种可能，她害怕那猜测的想法被证实。
下午六点，江茉走出公司大楼，远远地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的车。
原本以为是每天接送她的保镖，拉开车门才看到里面坐的是郁川庭。
郁川庭对她勾了勾唇，“傻了？怎么这种表情？”
江茉收起惊讶，赶忙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
她偷偷看向郁川庭的侧脸，他神情专注的样子依然令她心动。
“怎么亲自来接我了？”
“嗯，刚好有空。”
江茉没再说话，她把视线移到窗外。
半晌，耳边传来郁川庭沉磁的嗓音。
“想谈什么？”
“嗯？”
江茉再次把视线移到郁川庭的侧脸上。
原本在心里酝酿了一下午的话，此刻突然有些说不出口了。
“你最近……真的很忙吗？”
听出她语气中的失落，郁川庭轻轻拉过了她的手。
“最近在考虑一件事情，在我没考虑好之前，可能都会忙吧。”
“和我有关吗？”
江茉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问完之后她明显感觉到抓着她的手微微一顿。
“是，也不是。”
江茉很少见到郁川庭犹豫不决的样子，也就是这一瞬间，她在他脸上又看到了破碎感。
“我知道了。”江茉小声回答着。
郁川庭松开她的手，看起来像是要揉她的头发。
可就在手指快要触碰到她时，他又放下了。
就是这一细微的动作，瞬间引起了江茉的联想。
他喜欢揉她的头发，喜欢捋她的发丝，喜欢和她十指相扣，喜欢紧紧地把她揽在怀里。
可就在从巴黎回来后，他好像在刻意地改掉这些习惯。
江茉不禁怀疑，难道这是他想放手的前兆？
是他终于意识到她只是个替代品了？
车子停进车库。
郁川庭下了车，然后又走向他那辆蓝色保时捷。
“你不进去吗？”
江茉站在他身后，神情失落。
郁川庭收回了放在车门上的手，转身面对江茉。
“最近有做噩梦吗？”
江茉摇头。
“那就好。”
郁川庭说着又把手搭在了车门上。
“可我睡不着。”
郁川庭再次回头，只见江茉小心翼翼地站在他身后，眼里闪着泪光。
“因为睡不着，所以没有做梦。”
这几天江茉都是熬到深夜才勉强入睡。
郁川庭轻叹口气，“那我今晚陪你。”
郁川庭锁住车门，带着江茉进了家。
陈嫂原本一脸热情地迎了上来，可见他们两人神情凝重，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就按之前吩咐的菜谱做。”
郁川庭说完便上了楼。
江茉站在楼梯上，不知该不该跟在他身后。
她抬头，恰好撞上了郁川庭复杂的目光。
只见他动了动唇，“想过来就过来。”
“嗯。”
江茉点点头，再次跟在他身后。
看着她唯唯诺诺的样子，郁川庭又想起了从前。
从前，他们十几岁时。
有段时间为了躲避内心的想法，他特意疏远江茉。
那时的江茉就是这样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的。
他走，她就跟着走，他停下，她也跟着停下。
他回头，她就转移视线。
可当他对她招手示意她过来时，她会毫不犹豫地奔向他。
就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