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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说一时半会是完不成的？”南辞收回了目光。
“倒也不是很久。两年，陛下给臣两年时间，詹州下辖州县都会完成摊丁入亩之事。”
柳珩言之凿凿。
这成县的阳光实在太毒辣，南辞抬起手遮住了额头，眺望着远方。“朕要的是必须完成。”
“臣愿意立下军令状！如若完成不了，任凭陛下处置！”
魏初一惊，想要拉住他，但没敢。
“处置你？”南辞笑着转过身。“如何处置？杀你，打你，还是骂你？”
毒辣的阳光照在南辞的侧脸上，魏初看着那闪着白光的脸颊，不自然地咽了口唾沫。“若是不成，阜阳郡王，不如你就进宫服侍陛下左右。”
这可真是羞辱人的好手段。
南辞并没说话。
若是放在以前柳珩还能大大方方拒绝。自从被南辞揭露了真州的事，他十分心虚。此时也万般扭捏地看向魏初。“魏大人，陛下的皇夫岂是我这等粗人能配的。”
“也没让你做皇夫啊！”魏初见南辞没生气，胆子就大了一些。“当初是你请辞皇夫的，现在你没资格做皇夫了。”
南辞笑了。“魏卿这个主意确实不错。”
她又把手搭在了柳珩的肩头。“当初你一声不吭就要解除婚约。朕虽同意，但是这心里确实一直没过去那个坎。但是念及你是忠臣贤臣，朕不想埋没你这个人，便不计较这事。”
“如今你若敢立此军令状，赢了，你便是昭国唯一的异姓王。但是输了，你就得留在宫里听朕差遣。你敢吗？”
【女帝姐姐这是要玩霸道女帝戏码吗？】
【这个刺激呀！】
南辞没理屏幕上的信息，仍直直地盯着柳珩。
被盯了好一会的柳珩像是下定决心。“臣愿意立下军令状！”
在旁人看来，柳珩立下这个军令状稳赚不赔，做不了异姓王也能做女皇身边的男人，但是魏初可知道柳珩亏大发了。不管他将来如何坐上高位，他身上都摆脱不了当初两次差点卖身皇家的事情。
这在旁人眼里算什么？
失节！
魏初相信，他只要稍微运作一下，旁人就会认为柳珩又想当皇夫，又想博个好名声。在南辞那里，柳珩没了资格成为皇夫，魏初就可以推举自己的人当上这个皇夫。
但是柳珩颇有才干，做事也踏实，魏初也愿意他留在前朝出力。他也不想让柳珩成为第二个郑挚，最后把控朝政。
等回到柳宅，南辞让柳珩跟随她进了房间。
待坐下，南辞才面带严肃问他：“可是有什么想法？”
“陛下让微臣立此军令状，无外乎两个原因。”柳珩与之对视，丝毫不畏缩。
“哦？”南辞收回目光。“说说看。”
“臣让陛下不满意的唯有两件事。一是那次退婚，二是放走林载。但是依照陛下的性情，若是真要计较这些事，不用等到今日。所以微臣觉得该是为别的事。”
柳珩微微一笑。“所以臣愿意帮陛下做做样子，做下这个局，请君入瓮。”
“你就这么自信？”南辞没想到柳珩会这么快想到缘由。
柳珩只是点点头。但是请谁入瓮，柳珩还猜不到。刚刚魏初有了举动，但也不算什么。南辞究竟要设计谁呢？
“你很好。”南辞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没再说什么。
等了很久，南辞又看向他。“朕不会辜负你的付出的。”
“有陛下这句话，臣就已知足。”柳珩的声音像是在回忆遥远的过去。
南辞也是一时好奇，便忍不住问起了他的过去：“你都杀过什么人？”
柳珩看向她，一言不发。
面对如此尴尬的场景，南辞轻咳了一声。“算了，都过去了。”
“也许说说能好受些。”柳珩的声音略带低沉。“陛下似乎知道臣的来历。”
“猜测过，但不确定。”南辞看着他，仿佛看着一尊让人不敢亵渎的雕塑。“若是真的无法开口就别强迫自己。”
“臣只是想不明白。当初臣的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小臣三岁的妹妹。父母留下巨额的遗产，能保我们兄妹衣食无忧。后来臣去异地读书了，留下一个妹妹在家。”
“那个时候臣也糊涂，留下她一个十九岁的姑娘单独在家。后来被邻居提醒，我把她送到了亲戚家中。”
“我妹妹本来也算是品学兼优，能考到一个很好的学校继续读书。但是我没想到她竟然落榜了。我和她谈心也没问出来什么。又问了亲戚，亲戚说她早出晚归，也没什么异常。我又询问了她的老师，她的老师说她经常逃课不来学校。”
“我跟踪了她几日，我竟然发现她在和不同的男人厮混。”
说到这柳珩又恨又怒。
南辞垂下眼眸。
她似乎猜测到柳珩那个妹妹的情形了。如果是单纯的关系，他不至于那般态度。
“我花钱找人查到了她们厮混并且违法的证据，但是我这个妹妹却为了那些毁了她一辈子的男人而毁掉了证据，并要和我断绝关系。”
“证据毁掉也没关系，我能再重新收集。那群烂人，想收集他们的证据太简单了。但是我妹妹已经属于成年人了，法律已经约束不到他们卑劣的行为。而我那个傻妹妹，在关键的时候竟然替他们顶罪！”
“她甘愿去替他们坐牢，三年啊！”
南辞都被这举动惊呆了。
这是脑子正常人办的事吗？
“你妹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后来知道那群人手上有她的裸照，就类似春宫图那种。”柳珩沉下脸。“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他们竟然这么毁了她。吸毒，淫乱，是非曲直不分，他们把她毁的彻彻底底。我能放过他们吗？”
“那些害过她的人，包括引着她入歧途的亲戚，我一一让他们家破人亡。”
柳珩抬起头看向南辞。“陛下听过高智商犯罪吗？”
“雁过无痕，法律都拿我没办法！他们没有我杀人的证据。但是，我那个傻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