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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乔染把画册合上，扬起头盯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厉谨言。
她的心倒是平静了不少，但是依旧还是没有任何一点灵感。
“嗯？”
厉谨言抬起头朝着她看了过来。
“师父，你说梵高的画为什么在他活着的时候没有人欣赏，反而倒是他死了以后他的画这么受人喜欢？”
乔染问完以后毫无一点形象的弯身躺在了沙发上，她刚才看的画册大多都是梵高的作品。
他的作品有的太过抽象，可能是她知识太过浅薄的关系，看不懂梵高画的这幅画表达的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和意境。
“他的画并不重视正确的表现手法，不专注于画的立体和真实。而是用色彩来表现他对事物的感觉，不惜夸张的改变真实事物的外形。这在当时那个时代，都是具有颠覆性的思维，也是他生前不被太多人理解的原因。”
厉谨言放下手里的文件，双手搭在桌子上交叠着，带着慵懒的的沙哑。
“这样啊，不过你说得对，梵高的画的确色彩鲜明又饱和。”
乔染附和的点了点头。
“还有一个原因，他的画风很超前，随着时代的发展，人类对艺术审美的进步和演变，就逐渐发现他的作品美妙之处。你要知道一个新事物的诞生，必然会面临着挑战旧思想旧观念甚至旧习惯。”
厉谨言幽深的眸光落在乔染那一张俏皮的小脸蛋上。
“我明白，这就是一种冒险。毕竟，不是所有超前的都可以在未来得到认可和延续。”
乔染缓缓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苹果一口咬了起来。
“你没洗手！”
对面却传来一道比撇却又异常强硬的声音。
“有什么关系，不干不净，吃了不生病。”
乔染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梵高的一生太过曲折。
她有时候就在想，活着的时候没人理解，死后却得到这么多人的认同，这对梵高而言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谁说的，你不准再吃，去把手洗了。”
厉谨言从办公桌后绕了过来，伸手将乔染已经咬了一大口的苹果从她的手里抢了过去。
“哼。”
乔染不乐意的哼了哼，但在他那凌冽的目光之下，她又不得不顺从。
洗就洗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走到门口，她扭过头看向依旧盯着她的厉谨言，之前不是还伪装儒雅温和么？
怎么今天就完全不顾之前的伪装暴露真实本性了？
等着乔染走出去之后，厉谨言坐在她原先坐的地方，看着苹果上的一个缺口。
他情不自禁的低着头，轻咬了一口。
似乎，被她咬过的地方，都格外的甜。
想到他也没洗手，他嘴角轻掀，露出一抹嘲笑。
他，什么时候被乔染同化了？
竟然变得这般不在意。
“喂，你干嘛啊！”
乔染刚进入办公室，就看到厉谨言把从她手里抢过去的苹果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
她气呼呼的朝着他冲了过去，她吃一个苹果怎么了，还嫌弃她了是么？
“苹果被我弄脏了。”
厉谨言从桌子上抽出纸巾擦了擦手。
然而这一幕落在乔染的眼里却成了其他意思，他嘴上说是他把苹果弄脏了，可行动上却在显示，是苹果把他的手弄脏了。
这个人，要不要这么过分！
“手洗干净了？”
厉谨言见她鼓着腮帮子气闷的盯着他，他下巴微扬。
“洗得干干净净！”
乔染伸出她的双手。
之前她还以为他的洁癖症稍微有了那么一点好转，现在看来，是她多想了。
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改掉厉谨言的这个臭毛病。
“那吃吧，还想再吃什么？我让人去买。”
厉谨言收回视线，目光又落在他面前桌子上的水果盘里。
“我吃一个苹果就够了。”
乔染说着便伸手拿起苹果当着他的面故意大口的咬下一层果肉坐在他的身边哫嚼着。
“心情，好点了么？”
他伸手摸着她的脑袋，能够跟他生气，应该比他刚看见她的时候要好得多吧。
“好很多，谢谢关心！”
乔染不乐意的把他的手从她的头顶上拿开。
“之前师父不是说男女有别么？你这样算不算是说话不算数？”
闷闷的，她心里有怨气的对着他说道。
“你要是能一直记得就好。”
厉谨言收回手，就怕她只是一时兴起才拿他的这句话来压制他。
“对了，师父，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厉谨言欺负我的事么？”
乔染歪着脑袋斜眼看向他。
“不记得。”
厉谨言身体往后倾斜，慢慢的靠在沙发上闭上了双眼。
今天早上一出门他就直奔公司从早一直忙到现在，一听到莫卿说她来了，他就让人立马送他过来。
午饭，也就随便吃了一个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都没怎么好好的休息过，有她在身边，他就觉得安心。
“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师父，我跟你讲，厉谨言就是一个坏蛋。他威胁我，还不给我吃晚饭。”
乔染狠狠的咬了一口苹果，这件事她可是用画册写下来的，今天要是不说出来，她怕改天又给忘记了。
“是么？”
厉谨言语气轻柔的回答道。
“嗯，虽然他最后还是让我吃了，但是那还是屈服于奶奶的威严之下。”
乔染几下就把一个比她手掌心还要大的苹果搞定了。
“······”
厉谨言紧闭着双眼均匀的呼吸着，他太累太困，就让他在她的身边，休息一会会，只要一会会就好。
“师父，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乔染等了许久，见厉谨言一声不吭，她立马侧头朝着他看去。
好吧！
他睡着了。
看到他挂在办公椅上的外套，乔染拿起纸巾随意的擦了擦手以后，刚一起身就被人拉住了手。
“别走，就呆在我的身边。”
他下意识的感受到她的离开。
“你放心，我不会走，我就是去拿一样东西而已。”
乔染无可奈何的拿开他的手，看来他是睡糊涂了，要不然怎么能忘记他现在的身份呢。
“不准离开我。”
厉谨言依旧闭着双眼。
“嗯。”
乔染耸了耸肩，又撇了撇嘴。都这么困只有半点意识，却还不忘用冷冰冰又霸道的语气警告她。
她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