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 击溃监视者

一磅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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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事实又双叒叕地证明,凡人的无心之语,往往就在无意间道明了彻头彻尾的事实或者真相,并且其所谓的‘成真率’远比寻常人认知中的还要高得多......之所以很多时候让人觉得这种事情成真的概率不高,还是在于很多不小心道明的事实与真相根本就没让相关当事人意识到自己的无心之语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来,等到他们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往往也就把这些事儿忘记得差不多了,自然在潜意识里就很难发现这种事儿的成真几率还是蛮高的......

    言归正传,在卢卡斯心里奇怪另外几头偏黑绿色、并且嘴巴周围好像没怎么长颚的齐齐摩怎么突然不见踪影之后,从他们之前从森林里跑出来的路径上,确切来说,应该是其路径的地底下,传来了相当明显的隆隆声,并伴随着幅度不算小的地面震动,就如同那里有好几条巨型的蚯蚓在松土一般。

    很快的,无论是正在使用着各种武器拼命劈砍戳刺着横冲直撞的齐齐摩的鹿角堡骑兵们,还是已经拉开了不小的距离开始保持着警惕看热闹的卢卡斯与莱特格尔人们,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发现了剩余几头的齐齐摩的确切动向:伴随着地面泥土被快速刨开所产生的声音,几头偏黑绿色的齐齐摩从鹿角堡骑兵部队集群的中央钻地而出,破土而出的同时用自己的一双前肢与嘴巴攻击着不幸被它们顶上天的倒霉蛋,让本来就乱糟糟的队伍变得更加混乱不堪。

    “操,还真他妈是钻地啊......”看着如同挖掘坑道的工兵挥舞着铁锄从地底钻出来一般的几头黑绿色齐齐摩,卢卡斯倒吸了一口凉气来,在他的印象里,能够在地下钻洞的除了老鼠田鼠雪鼠野兔与各种虫子之外,貌似也就只有拿着挖掘工具的人类了,最起码他没咋见过会在地下钻洞的怪物,顶多是有一些其他会钻洞的动物他一时半会儿没法儿一下子都想起来而已,然而......

    “狼母之神在上,幸亏这些齐齐摩撕咬的,不是我们啊......”在距离卢卡斯不算太远的几个莱特格尔人也都发出了各自的惊呼与感叹来,显然既能跟重装骑兵一样把敌人撞得人仰马翻也能跟老鼠蚯蚓一样打洞发动地底下的突然袭击的齐齐摩太具有视觉冲击力了,尤其是那纷飞的鲜血与骨肉,以及被撕碎的铠甲,足以让这些信仰杀戮与流血的北方人感到心神荡漾。

    “伙计们,别光顾着看热闹,把武器盾牌都准备好,说不过过个几分钟,我们还是要再进行一轮冲锋的。”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卢卡斯抬起了自己握着单手战斧的右手挥了挥说道,十好几头齐齐摩确实很可怕,不过它们身上披着的甲壳毕竟不是由真正的钢铁构成的,再加上鹿角堡的骑兵部队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的,自然不能指望它们把敌人全都屠杀殆尽了,“等到所有齐齐摩被干掉了或者跑掉了,我们就上!光是现在,他们就剩不下超过五十人了!”

    “感谢狼母她老人家赐予我们的良机!!”几个莱特格尔人乱哄哄地大喊着给予了回应,对于这些在莱昂内尔北部长时间讨生活却依旧信仰着狼母之神的北方人而言,这些齐齐摩的出现不亚于是冥冥之中的狼母之神眷顾他们的显著证据,更不用说他们在勾引那些类似于巨型蚂蚁的大怪物的全程中都没出现谁被追上的情况,说一丁点儿的被神庇护都没有就非常扯淡了。

    “感谢狼母之神的垂青,更要把握好她老人家赐予我们的机会,让我们把这些混蛋能够一网打尽,就跟收拾一窝野兔一样。”卢卡斯咧了咧嘴,对于当时他刚头疼该如何收拾掉敌人的骑兵部队就紧接着传来了发现齐齐摩的情况,他在内心深处也有着类似于怀疑或者说疑惑的情绪,毕竟这种情况要是放在什么诗歌故事中的话,就显得特别有戏剧性......

    正是因为一些事情相当少见,所以才会有戏剧性的感觉,也同样往往是常见于各种故事诗歌之中,不然的话也不会让人产生‘怎么就这么巧’的体会了......不过感觉奇怪归奇怪,卢卡斯很清楚现在并不是考虑或者说怀疑齐齐摩的出现状况的时候,目前最需要做的是把眼下的敌人都消灭干净,以便进行接下来的作战行动。

    事实证明,齐齐摩的确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类来说,是一种很难对付的怪物;但同样的,它们也确实跟卢卡斯所预计的那样,开始被缓过神儿来的鹿角堡骑兵部队一头一头地干掉——齐齐摩们身上覆盖着的甲壳又不是真正的金属铠甲,更何况它们主要覆盖面积也集中在了类似于背部与四肢用于抓地或者攻击抓取东西的地方上,这就使得不少鹿角堡的骑兵要么用手中的长枪长矛去戳它们甲壳之间有着软组织的缝隙、要么就翻身下马用手中的斧头锄子去砍它们相对柔软的身体底部,让几头齐齐摩很快就嘶鸣着倒地,流出了稍微接近于透明的浅黄色血液或者体液来。

    “用能够破甲的武器攻击它们!它们的甲壳能抵挡得住长剑砍刀的挥砍,却顶不住战斧与战锤的劈砍和击打!”将手中的骑矛充当近距离的超重型标枪投掷了出去,让其直接飞进了一头齐齐摩那沾染着破碎金属甲环与血肉的嘴里,佩瑞大声喊道,凭借着自己的坚强意识与算得上及时的反应,这个年轻的骑士侍从躲过了齐齐摩们的正面冲锋与地底突袭,并费了不少口水来让不少没被直接攻击到的骑兵回过了神儿来,开始对这些蚂蚁长歪了般的怪物进行反击。

    对于佩瑞来说,这些齐齐摩确实很可怕的,否则他也不至于在第一次看到它们的时候就尿湿了裤子......但与之相对应的,这个年轻的骑士侍从并没有让恐惧完全蒙蔽了自己的心智,这让他能够相对冷静一点儿地组织骑兵们对齐齐摩进行回击,用己方的伤亡来缓慢地换取一头头齐齐摩被长矛斧头彻底打死的最终结局。

    不能不承认的是,怪物们往往都是很强大的,至少比绝大多数普通人类、还是装备有武器铠甲的要强大得多,不然也不会流行着太多且似乎永远都不会重样儿的各种可怕故事以及传闻了;然而强大归强大,现在尔莎大陆上最起码算是普通人类贬低都是的局面,也足以说明它们还没有强大到足以完全威胁普通人类的程度,至少眼下是这样。

    在佩瑞这个年轻的骑士侍从的叱喝与带领下,原本很有可能会选择溃散的鹿角堡骑兵部队勉强稳住了阵脚,用己方超过了六七十人的代价将整整十六头齐齐摩全部杀死,有些透明感觉的淡黄色血液或者体液染透了一片草地,让这里的草叶显得有些黏糊糊的,再搭配上齐齐摩尸体开始散发出的古怪恶臭,让人根本产不生任何要在这里继续多待哪怕一秒钟的心思来。

    “该死的齐齐摩,该死的私募武装者......”将鹤嘴锄从一头齐齐摩应该算是脑门儿的地方拔了出来,随之带着让其喷出了一些黏糊糊的淡黄色体液来,身上沾满了齐齐摩血液与同伴鲜血的佩瑞喃喃自语道,接着身体有些发颤地向着一旁走去,他的猎马就待在一旁,并很幸运地没有因为被卷入到战斗中而受伤。

    凭借着从小到现在就没少接受的各种战斗训练所学习到的技巧,佩瑞在这场跟突如其来的齐齐摩厮杀的战斗中幸存了下来,但他自己与他身边的鹿角堡骑兵们的情况都不容乐观:佩瑞身上的重型链甲能确保齐齐摩们的绝大多数攻击不会让他的皮肉开绽,但其力道也让他感到自己断了一两根肋骨,这使得他现在的行动能力降低了一些,最起码无法跟正常情况下一般自如;至于剩下的鹿角堡骑兵们,他们只剩下了四十来人左右,并且各个带伤,从相对简单的擦伤划伤到明显影响到战斗力甚至生命安全的骨折等等可谓是一应俱全,并且士气距离崩溃已经不是很远了,甚至可以说要不是外围还有莱特格尔人们紧盯着他们,在被齐齐摩冲撞之后他们就会选择四散而逃了。

    “所有人!赶紧上马!”不知道是不是浑身溅满了齐齐摩的血液或者体液的缘故,佩瑞只感到自己开始有了阵阵头晕般的身体反应,这让他说出这个命令的时候感到自己的舌头有点儿打结,并且四肢也变得有了一丢丢的麻木,“我们回营!”

    虽然身体又疲惫又有点儿不听指挥,但佩瑞的内心还是比较清醒的:被敌人的莱特格尔人们引来的齐齐摩们对他们所有人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惨重打击,剩下的身份算得上形形色色的骑兵们在数量上勉强还跟敌人们差不太多,却在战斗力与士气显然陷入到了低谷之中......且不说别的,佩瑞很清楚,自己真要是说出继续进攻那些敌方私募武装者的命令来,这些身份各不相同的骑兵肯定会顿作鸟兽散,根本不会去跟那些明显体力与战意更旺盛的敌人继续拼杀。

    作为一个也快被册封为正式的骑士的年轻骑士侍从,佩瑞自然跟绝大多数的贵族骑士一样,有着不想耻辱逃跑的想法;但惨痛的事实却在心里一遍遍快速地警告他,如果现在不选择这个耻辱的选项的话,那么全军覆没的他们就会让安特尔斯男爵与鹿角堡主力部队根本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一支数十人的骑马私募武装者或许无法对整支鹿角堡主力部队造成太大的威胁,却也足以捣毁他们的攻击势头并制造不小的混乱了,这种后果从某种意义上比单纯的所谓耻辱还要更加丢人得多。

    在短短的几秒钟内,重新有点儿踉跄的佩瑞在费劲儿骑上自己的猎马后,就做出了一个对他自己而言算得上痛苦、对于实际情况来说却很正确的选择来,这让其他幸存的骑兵如释重负,纷纷开始抖动着缰绳,向着己方营地的方向策马奔去。

    只可惜......在他们选择撤退或者说逃跑的几乎同时,卢卡斯也做出了他身处阵营的正确选择来:

    “Raaagh!!!”

    伴随着相当野蛮与直接的战嚎声,卢卡斯率领着早已经等着不耐烦的莱特格尔人们发动了冲锋,显得相当杂乱却颇有灵活性——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尽可能多地砍杀敌人剩下的骑兵,而不是要进行集群冲锋来击垮敌人的阵型,自然就不要采用寻常正面冲锋的阵型了。

    考虑到‘被击败的敌人不能被彻底堵死无法逃生’这个简单的经验之谈,卢卡斯等人各自选定的冲锋目标都是距离自己相对最近的敌方骑兵,对于那些或者说那几个离着实在太远的家伙则给予无视:在北方的谚语之中,有一句话就叫做‘穷寇莫追’,对于那些被击败却还有一定战斗力的敌人要不要进行追杀是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决定的,最简单的就是要考虑到敌人在逃脱无望的绝望情况下是否会对己方造成新的威胁,或者是否会阻碍到己方的根本性目的,这往往就是决定了一场突然袭击会成功还是失败了。

    “咔嚓!”挥舞着单手战斧将其劈砍在了一个来不及从他冲锋路径上躲开的捷列克马匪的木盾上,卢卡斯成功地将其木盾与左臂一起砍断,在其放声惨叫的同时继续策马向前奔去,向着佩瑞追去——在刚刚的观战之中,卢卡斯就注意到了这个年轻的骑士侍从。为了确保能多多少少削减一点儿敌人的战斗力,这个北方流浪骑士理所当然地选择了要试试把这个稚嫩的倒霉蛋干掉,省得有可能在随后的战斗中重新出现并阻碍己方的作战。

    将右手紧握着的单手战斧迅速抡圆了几圈,卢卡斯在这个短短几秒的过程中迅速估算着自己目标的位置,随即就将其投掷了出去,呼啸着向十几米外驾驭着猎马拼命逃窜的佩瑞的后背急速飞去。

    很快的,在一声崭新的、且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之后,让卢卡斯满意地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就从腰间左侧拔出了骑士长剑,继续寻找着其他能砍得到的也有价值去砍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