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 初攻营地(下)

一磅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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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持攻势!继续推进!”站在距离最前沿只有十几米远的地方,安特尔斯男爵大声吼道,而站在他周围的几个骑士侍从与骑士扈从也都举起了各自手持的盾牌阻拦着任何向自家领主飞来的流矢,哪怕它们往往无法对穿戴着板链甲的人造成略微有效点儿的伤害,“先攻进营地内的,赏德尼耶两枚!”

    “Raaagh!!!”在听到了安特尔斯男爵的喊声后,不少隶属于鹿角堡的士兵或者被其雇佣的雇佣兵与冒险者都发出了极具北方风格的战嚎声来,并且挥舞着武器劈砍着壕沟前竖立的诸多拒马桩也变得更加卖力了不少。

    对于绝大多数装备堪忧或者战斗力勉强的平民士兵来说,两枚德尼耶往往就是他们至少一个月甚至更长时间所能获得的正常薪金了,确实还算值得他们玩命一把试着去率先翻过敌人营地的木栅栏;除此之外,按照绝大多数攻防战的情况,率先能活着攻入敌人营地或者说据点里的,往往也有极高的机会抢先掠夺到足够的战利品,这对于安特尔斯男爵麾下本来就是要靠战争掠夺来发财或者仅仅补贴家用的平民士兵们来说是极具吸引力的,而自家领主的这一突发悬赏则只是起到了火上洒油的效果罢了。

    无论是有了安特尔斯男爵的悬赏作为动力来源,还是考虑到待在木栅栏与壕沟外越久自己被干掉的可能性越高,隶属于鹿角堡的轻装斧兵们以及被雇佣来的雇佣兵与冒险者都加快了攻击壕沟的速度,这让待在壕沟内的士兵们的压力变得越发大了不少,并使得他们的一部分人选择从壕沟中爬了出去,越过木栅栏来避免有可能会被杀死在壕沟中跟泥土为伴的命运。

    “咚!”将双手紧握着的长矛向斜上方突刺出去,一个长矛农兵迫使一个挥舞着单手战斧劈砍着拒马桩的轻装斧兵暂时停下了右手的动作,转而用左手紧握着的木制大圆盾抵御着他的攻击。

    同样是阻碍延缓着敌人攻入壕沟内的速度,一个钩镰民兵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钩镰枪,先是向自己面前也就是壕沟外的一个穿着皮甲的冒险者使出了再明显不过的突刺,在其轻松躲过之后猛然将枪杆往会一收,让自己这杆钩镰枪上的横刃直接回勾在了他的右脚上,让其直接被摔倒在地,并丢掉武器盾牌双手抱着脚腕子大声哀嚎着。

    凭借着拒马桩与壕沟的掩护,待在壕沟内的士兵们暂时还是可以抵挡得住敌人们的进攻的,不过......也仅仅只是暂时而已——在有几处壕沟前的拒马桩被敌人用尸体与鲜血为代价破开能够同时容纳两三个人钻进来的缺口之后,一部分使用各种长杆武器的士兵被迫跟他们在壕沟内厮打了起来,让壕沟里到处纷飞着尘土与污血,而本来就压力颇大的长弓手们也不得不在必要的时候进行抵近射击,或者干脆将长弓当成临时且最后使用期限极短的长棍来使用,让弓身与敌人的脑壳一起变得无比碎裂。

    “嗬啊......”一只手紧捂着自己腰际被钩镰枪刺出来的伤口,一个突入进壕沟内的轻装斧兵用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刺入自己腰内的钩镰枪的枪杆,仿佛这个动作能够阻止自己的生命力不被枪杆给吸走一样,却很快就松开了已经无力的五指,微微昂起的脑袋砸在了地上,激起了一小片尘土来。

    将钩镰枪的枪尖从尸体里拔了出来,一个钩镰枪兵从嘴里啐出了一口带有尘土的唾沫来,紧接着就将钩镰枪横在了自己的面前,利用枪杆堪堪格挡住了迎面劈来的单手战斧,其顺着枪杆传递来的力道让他双手发麻,差点儿就握不住自己的长杆武器了。

    在拼死将竖立得相当严密的拒马桩或拔或砍掉好几根之后,这一段的壕沟就成为了鹿角堡进攻部队的一大突破点,已经有好几个轻装斧兵与装备有盾牌的雇佣兵或者冒险者从其缺口跳入到了壕沟中,跟盘踞于其中的士兵们展开了惨烈的厮杀;与此同时,一些隶属于鹿角堡的弓弩手也将自己携带的塔盾或者木制大挡板逐渐挪到了壕沟前,为自己与其他同伴提供着尽可能多的掩护,并少许增加了己方对于营地的远程投射火力方面的压制,使得一些待在木栅栏后的持弩民兵几乎不怎么敢冒头,所能做的就是光把填装好弩矢的弩搭在木栅栏上,在不露头瞄准的情况下对准一个肯定对着敌人的大致方向扣下扳机,以免自己正好被敌人射中。

    “猎手之神的肠子啊......”才扣下自己重型弩的扳机只过了不到一秒钟,法兰西斯就立刻赶到自己的左臂传来了相当明显的疼痛感,就好像突然被一块儿不大不小的石头砸了一下,这让他以最快的速度缩回到了布兰琪架起来的木制大方盾后。

    “法兰西斯?你没事儿吧?”同样将手中的轻型弩对准了一个从塔盾后露出了半个脑袋的长弓手扣动了扳机,听到法兰西斯半感叹半咒骂出了一句话后的她也顾不得自己刚刚的射击是否得手,赶紧回头问了一句,与此同时也蹲下身来,以防敌人的射击或者流矢会击中自己。

    “我当然没事儿,否则我该连话说不出来了。”看了看自己左臂上戴着的臂铠上有着一个不太明显的小小凹痕,法兰西斯咬了咬牙开口回答道,这个小凹痕显然是被敌人的射击所‘造就’的,而且从刚刚感受到的力度来看,可能刚刚射中自己左臂的是一根破甲性能不怎么样的弩矢,这使得他左臂上的臂铠将其直接弹开,却很难将全部的力道同样如此处理,让他感受到了一定的疼痛,“别继续露头射击了!布兰琪!否则在这个距离下,恐怕是贵族骑士的头盔,不小心挨上一下也够呛!”

    “好哒!法兰西斯!”听完法兰西斯的告诫之后,正在给自己的轻型弩填装上新的弩矢的布兰琪连忙点了点头,随即就将身体紧贴在了木栅栏后,利用其间隙从斜处来看很难被敌人直接注意到的特点端起轻型弩对着外面进行了又一次射击,正好命中了一个刚刚冒出头来的敌方长弓手,让其哀嚎着倒在了拒马桩上。

    “才过了连半个小时都不到,敌人就推进到这么近的距离了......”将搭在木栅栏上的骑矛向前猛然一个突刺,刺中一个踩在横跨在壕沟上的梯子小跑而来的轻装斧兵的亚历山大低声抱怨了一句,紧接着就将骑矛给收了回来,少许的鲜血从矛尖上顺着矛杆往下流,慢慢地染红了这个莱昂内尔流浪骑士右手戴着的链甲手套,“巴里,你现在的箭矢还有多少?”

    “已经全部射光了,在等着后面补给上来一批新的,大人。”巴里大声回答道,此时此刻这个长弓猎人已经将紫衫木背在了背后,改成用自己之前背着的长矛与扇形盾对付着任何靠近自己身前木栅栏附近的敌人,将他们一个个刺死或者推进壕沟里去,“鹰羽箭我已经全部用光了,为了对付那些穿戴着轻型链甲与扎甲的敌人。”

    “长弓手就这点不好,远程投射火力足够凶猛,但持久性却短得有点儿惊人......”亚历山大微微地咬了咬牙,莱昂内尔式的长弓有着惊人的射击速度,但与之对应的就是在没有足够快的箭矢补充情况下很容易出现一会儿无箭可用的情况,这使得他们的老对手布雷尔人有时候会拿这一点来开玩笑,来类比出莱昂内尔男人很容易早泄的嘲讽之语来,进而引发了小到酒馆斗殴达到两国边境的有限各领地武装冲突的无数事件......

    当然了,亚历山大叫巴里也不是为了询问这个长弓猎人的箭矢储备量,他很快就走到了正题:“巴里,你去北边的木栅栏,让他往我们这里派遣几个骑士侍从或者骑士扈从来——现在就我们这里被鹿角堡的人突破得最严重,说不定再过十分钟,那些血杀的家伙就能翻过木栅栏了,我可根本无聊不起来!”

    “遵命,大人。”巴里飞快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就保持着相对较低的姿态向着北边小跑而去,一路上躲开了寥寥数根的箭矢与弩矢,很快就消失在了躲在木栅栏后的士兵们之中。

    “也就是有木栅栏与壕沟,以及拒马桩,否则就凭现在这些家伙,早就被敌人在阵型中冲出一个大豁口来了......”将左手紧握着的火系附魔扇形盾顶在了自己头上戴着的圆桶盔上,亚历山大深吸了一口气,借助着木栅栏与手中火系附魔扇形盾的掩护,这个莱昂内尔流浪骑士快速地向外瞟了一眼,目光短暂地集中在了远处,“猎手之神在上,兰道夫爵士那家伙,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就不能骚扰一下这些敌人吗......”

    由于自己待着的木栅栏后本来就不算是什么居高临下的地方,亚历山大也没法儿看出现在进攻的敌人数量究竟有多少,只能确定敌人的贵族骑士们与其各自的骑士侍从骑士扈从还没有加入到这场战斗中,使得他们暂且保持着一种相当微弱的优势......然而任何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在鹿角堡主力部队的疯狂进攻下,木栅栏直接遭受到攻击只是一个简单的时间问题,并且其期限还很短,让亚历山大都怀疑是否能持续到巴里带回好消息来。

    “法兰西斯,布兰琪,做好肉搏战的准备,壕沟里的那些平民可坚持不了太久了。”快速检查了一下自己腰间的骑士阔剑佩戴在了一个相当适合快速拔剑出鞘的位置上,亚历山大向着自己身旁的那两个人大声喊道,随即就抡起了自己右手紧握着的骑矛来,将其当成力大身沉的棍棒砸在了一个摸到了木栅栏前的轻装斧兵头上,让其直接一头栽回到了好不容易爬出来的壕沟里。

    “明白!”布兰琪与法兰西斯都点了点头,眼下他们每次扣动手中弩的扳机都用不着特意瞄准了,可以说只要射出去就肯定能打得到敌人,因为不少敌人已经聚集在壕沟里了,数量上开始逐渐占优的他们迫使己方的士兵不是不得不从壕沟里撤出来翻到木栅栏后,就是在被彻底围困后奋战到死,让营地这一边开始失陷掉了第一道防线。

    伴随着越来越的鹿角堡轻装斧兵以及雇佣兵与冒险者推进到了壕沟旁,一些鹿角堡的弓弩手也再一次将各自的塔盾与木制大挡板搬到了壕沟靠近木栅栏的那一面给重新架设好,使得双方的弓弩手都快脸贴脸进行对射了......当然,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好处,至少方便了不少轻装斧兵将梯子顺利地放在壕沟上,方便他们直接走过来用各自手中的盾牌提供更多的小型可移动掩体,而不是要费劲巴勒地下沟爬沟,节省一点儿体力的同时也变相提升了自己的生还率,可谓是一举多得。

    “血杀的混球,居然推进到这么近的距离上了......”感受到自己头上戴着的圆桶盔似乎跟飞驰而过的一根弩矢或者箭矢发生了摩擦,亚历山大很想要啐一口唾沫,不过在这种流矢满天飞的情况下他可不敢贸然摘下圆桶盔,就只能把嘴里积蓄的口水给咽下肚了,并用右手紧握着的骑矛敲了敲木栅栏,显得微微有点儿神经质了,“都这会儿了,别说兰道夫爵士了,那个史密斯男爵都还没新的命令吗......”

    想到这里,亚历山大突然将右手握着的骑矛端平,冲着木栅栏外就是一记猛力突刺,随即就传来了一个敌方雇佣兵的惨叫声来,并跟着响起了沉重的身体砸在哪个倒霉蛋身上的痛呼声来。

    “兰道夫爵士......”将骑矛重新收了回来,亚历山大深吸了一口气,调整着自己好像莫名加速过快的呼吸节奏,接着又将骑矛刺了出去,命中了另外一个敌人,“你小子该不会是真死了吧......怎么到现在都不出现,这时候给敌人的进攻部队来一个侧冲或者背刺可是能造成不小混乱的,说不定就能瓦解这一次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