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儿歌

一磅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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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自己的年轻副手,特恩奎特是很欣赏的,至少其大部分的性格脾气是保持着这种态度;不顾......他也很清楚,这个年轻的小家伙,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在于,一旦他认定死了什么事情或者说做出了什么决定的话,那么他那跟自己有些类似的灵活的心思就完全不起作用了,让他变得会有些固执已见。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让人感到有些遗憾的缺点,只不过特恩奎特认为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的其他优点远大于这个缺点,因此才选择把他作为自己的副手来培养,而那个小毛病往往只是年轻人最为常见的一种年轻气盛的表现,经历过略长时间的洗礼自然就会无声褪去。

    只可惜......这个年轻的长弓强盗,显然已经永远都没有办法与时间去改掉这个‘小小’的缺憾了。

    “看来只是转移一下你脸部的头疼,还不足以让你痛痛快快地开口是吗?”将一片沾满了鲜血的指甲盖儿随意地丢在了地上的枯枝败叶之中,卢卡斯微笑着对着抱着一只脚正在地上来回打滚的年轻长弓强盗语气和蔼地问道,而站在一边旁观着的亚历山大等五人普遍露出了不忍的神色来,比如布兰琪那个农家小姑娘就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双眼,躲在亚历山大的身旁连头都不敢露出来。

    “你......”双手抱着刚刚被拔掉了最后一片指甲盖儿的左脚,特恩奎特的年轻副手用力咬紧了牙关,却仅仅只是吐出了这么一个字来:就在刚刚,这个笑起来甚是瘆人的北方流浪骑士拔掉自己双手双脚上所有的指甲盖儿,而且还是每问自己一遍相同的问题就拔一片,完全没有任何工具,仅仅只靠戴着钢制护手的双手,这使得每一次他都会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并不住地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上来回打滚。

    然而即便是这样,这个年轻的长弓强盗依旧没有招供——在他看来,自己一旦招供的话,那么自己唯一的利用价值就会跟着被消耗殆尽,眼前这几个由两名骑士率领的家伙只会把自己的脑袋割下来当做领取赏金用的凭证;不仅如此,他也非常清楚自己等人的老大是一个非常凶残的家伙,要是自己背叛了他吐露出了他与弟兄们的藏身之处的话,那么自己恐怕要遭受的后果比现在正在经受的还要可怕得多。

    事实证明,特恩奎特的这个年轻副手想得确实没有什么毛病,只不过......他似乎忘记考虑到了一点,那就是刚刚拔掉了他全部手脚指甲盖儿的这名北方流浪骑士,会不会比他跟特恩奎特的老大还要凶残得多呢?

    “我诚心诚意地奉劝你一句,小伙子,如果你现在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的话,那么你就不用继续受罪了。”看着年轻的长弓强盗投向自己的倔强且充满敌意的眼神,卢卡斯微微地叹了口气,脸上显得相当诚恳,就好像他刚刚轻描淡写地一一拔掉特恩奎特的年轻副手的手脚指甲反倒像是身为医师在帮助他处理什么病变部位一样,“据我所知,人的手脚指甲即便被整个儿拔掉,还是能再重新长出来的,只需要三到四个月的时间......但人的其他身体部位,可就不会这样了。”

    听到卢卡斯的如此‘忠告’,特恩奎特的年轻副手瞪大了双眼,不过他还是没有任何想要开口招供的意思,依旧死死地盯着这个北方流浪骑士,就好像这么做就能打消卢卡斯的念头似的。

    “还是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吗?”看着这个长弓强盗那倔强的眼神,卢卡斯颇显遗憾地叹了一口长气,接着就站起身来,向着站在一旁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警惕四周环境动静的巴里说道:“巴里,暂时把你的匕首借我用一下,过会儿就还给你。”

    “如您所愿,大人。”听到卢卡斯话语的巴里点了点头,接着就从自己腰间将匕首拔了出来递给了这个北方流浪骑士,他有些好奇卢卡斯审问不法分子需要用匕首来干什么,按理来说鞭子或者烧红的烙铁之类的不应该更适合现在的需求吗?

    “乌尔里克爵士,接下来我准备要使用的审讯手段,可能对于你来说比较......比较有冲击力。”右手将巴里的匕首来回把玩着,卢卡斯转头看向了亚历山大,原本显得和蔼的脸庞变得严肃了一些,“如果你感到有些许不适的话,那么你可以跟布兰琪一样,不用看向我这一边。”

    “......你是觉得我的忍受能力还不如一个农家小姑娘吗?兰道夫爵士?”听到卢卡斯向自己所说的话后,亚历山大沉默了几秒钟就皱了皱眉头反问道,圆桶盔的面甲完全遮掩住了他的面孔,使得在场的其他人不知道他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

    “我可没有这么说,乌尔里克爵士,我只不过是认为,我接下来要实施的审问方式别说对于平民了,对于富有荣誉感的贵族骑士来说也不是能轻易接受的。”卢卡斯摇了摇头,右手握着巴里的匕首在特恩奎特的年轻副手身上来回比划着,看向他的眼神就好像屠夫瞅着自己即将要宰杀切割的牲口,“希望你可不要在我给他行刑的时候阻止我,乌尔里克爵士。”

    “......我没有义务为这个不法分子祈求宽恕,尤其是在他给脸不要脸的情况下,兰道夫爵士。”再一次沉默了几秒钟,亚历山大也摇了摇头回答道,随即又补充了一句:“而且这些卑劣之徒也无需正式的埋葬,成为野兽的食物是最好的处理。”

    “哈!看来你还对于我管杀不管埋的事情稍微有点儿耿耿于怀,乌尔里克爵士。”卢卡斯耸了耸肩,他能听得出来,这个莱昂内尔流浪骑士被那个年轻的长弓强盗死不合作的态度给惹火了,否则也不会说出最后那么一句话来,更何况本身他们就是要尽快去突袭这些长弓强盗的老巢,没时间兼职一把掘墓人,让野兽来临时‘承担’其这一职责就行了。

    “我还是知道我们当下最优先的任务是什么,兰道夫爵士。”亚历山大将脑袋往一侧撇了撇,有圆桶盔的面甲遮掩着,卢卡斯无法看到他现在脸上的表情。

    “那么好,接下来可能会有那么一点点儿血腥,看不惯的就可以把视线转到别处了,各位。”卢卡斯点了点头,随即就将自己的目光重新转回到了特恩奎特的年轻副手身上,“小伙子,我最后问你一次,‘杂种’霍桑的藏身之处在哪里?”

    “......”看着卢卡斯右手握着的刀刃在微微颤抖着的匕首,特恩奎特的年轻副手瞪大了双眼,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依旧咬紧了牙关,努力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好吧,看来‘好言相劝’是没有什么作用了,不来点儿实实在在的,你是不会松开你那如同钢制城门一般的嘴巴了。”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卢卡斯抬起头来向威尔嘱咐道:“威尔,你把他跟我好好地按住了,别让他能动活儿。”

    “遵命,大人!”听到命令的威尔立刻点了点头,接着快速走到了年轻的长弓强盗背后,用双手将其牢牢地按倒在了地上,就好像一头把羊羔压趴下的无毛雪熊。

    “虽然我还是第一次自己动手这么做,不过我个人还是挺有信心成功的,因为在我被我的父亲正式册封为骑士之前,我已经亲眼见过许多次该如何实际操作了。”将右手握着的匕首在特恩奎特的年轻副手的左脚脚面上来回剐蹭着,卢卡斯微笑着向他说道,脸上的表情看着不光是瘆人了,也变得冰冷了些许,“刚刚已经问过你了,既然你还不回答的话......”

    说到这里,卢卡斯将将右手握着的匕首的刀刃对准了年轻的长弓强盗左脚的小脚趾,然后嘴巴抿了起来,哼起了一首在北方相当常见的儿歌:“从前有着五只小猪猪,第一只小猪猪去了......”

    紧接着,卢卡斯稍稍用力,让右手握着的匕首往下一切。

    “呃啊啊啊啊啊!!!”卢卡斯看似轻描淡写的一个小动作,让被切掉了左脚小脚趾的年轻长弓强盗立刻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来,被剧痛刺激的他拼命想要挣脱威尔的束缚好蹦起来,却被那个大块头儿扈从死死得按住,几乎动弹不了几下。

    看到这一幕的发生,亚历山大立刻将戴着圆桶盔的头向一旁转去,似乎有些不太忍心看到这种景象;法兰西斯原本还显得有些在看热闹的意味的脸庞顿时垮了下来,面部的皮肉全都不由自主地微微抽搐着,还暂时性地屏住了呼吸;巴里见到自己的匕首被卢卡斯拿来做如此行径之后,仅仅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将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周围的环境中,警惕着四周的动静;至于布兰琪......好吧,这个农家小姑娘现在完全是躲在了亚历山大的身后连头都不敢冒出来,顺便还用双手堵住了她自己的耳朵,一丁点儿相关的动静都不想感知到......

    相比于亚历山大等四人,威尔就显得要淡定了不少:这个大块头儿扈从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自己要完全压制住双手束缚着的年轻长弓强盗这件事儿上,再加上自己的骑士老爷行刑的对象是不法分子又不是无辜平民,心思淳朴或者说单纯的威尔自然就不会认为那个特恩奎特的年轻副手有什么可值得同情的了。

    “‘杂种’霍桑的藏身之处在哪里呢?小伙子?”用匕首的刀刃给用木勺一样把切下来的小脚趾将其铲起丢到一边,卢卡斯再一次开口问道,并让右手握着的匕首刀刃在这个年轻长弓强盗左脚的无名趾上来回比划着。

    “......我不知道!”沉默了几秒钟后,特恩奎特的年轻副手大声喊道,仿佛要借着这声呐喊将自己的痛楚全部倾泻出去。

    “还成,至少你乐意开口说话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枉我刚刚的努力,小伙子。”对于特恩奎特的年轻副手的回应,卢卡斯咧开嘴巴笑了笑,就好像是一头野狼在亮出自己的獠牙,“我劝你还是尽快回答一下吧,这样只失去一个小脚趾的你还不怎么影响你的正常行走,或许你还能来得及带着被切下来的小脚趾找个水平不错的萨满或者祭司,让他给你重新接上。”

    “我说了,我不知道!”看着卢卡斯的匕首继续在自己的脚面上比划来比划去,特恩奎特的年轻副手拼命地大声喊道,原本倔强的双眼开始投射出了些许的恐惧,不过还没有多到让他能选择招供的程度。

    “好吧,看来不把‘儿歌’唱完的话,你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小伙子。”见到特恩奎特的年轻副手依旧嘴硬,卢卡斯依旧没有显示出任何气愤或者较为负面的情绪来,反倒显得有些更加开心了,“毕竟我还是头一次亲手做这个,正好也方便我不断熟悉与精进这个技巧,你现在的态度真的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你......你这个邪魔!!!”听到卢卡斯这么一说,特恩奎特的年轻副手睁大了双眼愤怒地大喊道,而周围的亚历山大等人也多多少少有着不落忍的神色,至于特恩奎特就更不用说了,脸上的表情都不能用‘惊慌失措’来形容了,或许用‘面如土灰’更恰当一些。

    “嘘,嘘,嘘,话可不要乱说啊,小伙子。”把还沾有一丝血迹的匕首刀刃贴在了年轻长弓强盗的嘴唇上,卢卡斯笑得越发瘆人了,尤其是他此时此刻的表情似乎真的没有一丝丝的邪恶的情况下就更为如此了,“我如果真的是邪魔或者逆转邪灵一类的玩意儿的话,那么我恐怕在几分钟前就让你心甘情愿地招供了,用得着这么费劲儿吗?”

    说完这句话后,卢卡斯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来,接着将匕首重新搁在了年轻长弓强盗左脚的无名趾上,又开始哼了起来:

    “而这只小猪猪则去了.......”

    “呃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