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元旦腊祭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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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初一天还没亮,大奉常就来到余枫的寝宫敲门了。两名侍女将门打开,引着大奉常等人去见余枫。

    余枫坐在椅子上睡眼惺忪,见奉常们都来了,不由打了个哈欠。起身不满道:“怎么来的那么慢,寡人都等了好一阵了。”

    大奉常指挥着手下们依次站定,由侍女们服侍余枫换上祭天专用的礼服。得了空才回说:“今年的祭天仪式,神女也要参加。臣连夜带人去祭台,增加了神女的位置,还专门写了一份诰文,所以入宫晚了些。要不臣念一遍,您听听?”

    余枫边配合着侍女,边笑道:“你倒挺上心,念来听听吧。”

    大奉常从怀中拿出诰文,清清嗓子,开始念道:“先王在位时,曾受上天预示。有神女临世,寻十数年未果。今天下太平,大王厚德载福,神女携至宝辅佐大王,助大王再造伟业。由此特请神女为大秦圣女,居栖梧殿,见圣女如见大王。敕令!”

    念完后大奉常一脸献媚的看向余枫,问道:“怎么样?大王您还满意嘛?等什么时候找个契机,咱们就可以发诰文了。”

    余枫撒撒嘴,回道:“马屁拍的倒挺好,人家领情嘛?而且你怎么知道有至宝?”

    大奉常正正衣襟,回道:“有没有至宝,得大王说的算。反正是上天至宝,肉体犯胎看不见也很正常嘛~您说是不是?”随即又嘟囔:“而且马屁拍的好不好,得拍了才知道。不拍永远好不了。”

    余枫笑了笑,没有回话,只差了个侍女去请季夏。

    季夏精神抖擞的来到寝宫时,余枫这里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只见余枫身穿大裘,内着衮服,头戴前后垂有十二旒的冕冠,腰间插大圭,已然是一个肃穆的天子模样。

    季夏绕着余枫,左瞧瞧右看看,打量了许久。看的余枫一阵紧张,担心有不得体的地方。谁知季夏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余枫顿时脸黑,问道:“我这模样,很奇怪嘛?”

    季夏带着笑意反问:“如果你还是昨天白日里那副模样,再配上这么一身。难道不好玩嘛?”

    余枫也知道昨天形象尽失,好在知道的人并不多。于是催促道:“你快别笑了。走了走了,我们还要赶去郊外祭台呢!”说罢,抬脚便离开了寝宫,大步向外走去。

    季夏明显更在意祭天的事情,听余枫说距离不近,立马跟着余枫的脚步,一起出发去祭台。

    行至殿前,有几辆马车已经等着了,余枫带着季夏上了第一辆马车,其他人按职级依次上车。

    马车行了一阵来到宫门处。此时天依旧没亮,能见度不高,季夏隐隐约约看到宫门外停着一排马车。往后瞧,只见一串串灯笼挂在后面。再往后,并不能看清灯笼,只觉得有些许羸弱的火光,不过马匹的响鼻声倒是听得很真切。

    季夏跟随余枫换乘了宫外候着的马车以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出发赶往祭台。在车上,余枫实在困得不行,跟季夏聊了几句,又瞌睡了起来。

    按小精灵的说法,剧情模式下,季夏的时间流速和余枫不同。对季夏来说,在这里度过一天,只等于游戏模式的3-4分钟而已,所以季夏可以很久不睡觉。而且现在季夏正在兴头上,肯定是睡不着的。

    马车浩浩荡荡行至郊外的山脚下,祭台就在山顶上。但为显示出祭祀神灵的诚意,接下来的路,众人需要徒步走上去。即使余枫是大王,也没有特例。

    马车停下后,季夏推了推余枫,示意车停了。余枫揉了揉脸,发现差不多到地方了。这时,大奉常来到车前,说道:“大王,神女,请移步下车。接下来,咱们就要上圣山了。”

    余枫应了一声,率先下了车。落地后,又转身去牵季夏,并叮嘱注意安全。太后和前排一众大臣们显然很吃惊,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既能和大王同乘,大王又很上心的模样。先前太后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啊!

    但到底是祭天事大,众人只能暂时按耐下疑惑的心。先跟着大王的步伐,上山祭祀。等回来以后,再好好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上山时,天空中还挂了些星星。余枫带着众人走了一阵之后,天色便慢慢亮了起来。此时,是最冷的时刻,夜露开始凝结,山上寒气又格外的重。

    有些身体不太好的官员,或者年纪大了的官员,都纷纷咳嗽,气喘。甚至有些官员出现了低血糖的症状。但官职身份的不同,官职低的官员们,即使身体再棒也不能超过前面的官员。

    于是行进的队伍越拉越长,甚至会出现走走歇歇的情况。每到这时,余枫都要停下来,等待官员们都恢复一些体力,才能继续上山。

    季夏拿出外用治疗仪,走向离她最近那个休息的官员。只听“滴”的一声,吓坏了坐在石头上的人。季夏从随身空间里翻出一些草药,丢到外用治疗仪中。又对着石头上的人“滴”了一声。

    坐在石头上的官员,本来想跳起来骂季夏。不过起身时,那缠病身体伤的病痛,仿佛都消失了。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那人顿时是两眼发光,而季夏则没有停留下来攀谈的意思,继续向下一个坐在石头上休息的官员扫描、治疗。

    就这样,季夏从队伍的最前面,慢慢往后走着。官员们非常想询问,又不敢打扰季夏。一群人便默默的跟在她后,看着季夏是如何施展神力。

    奉常们得了大奉常的示意,在人群中有意无意的引导众人,季夏是神女的身份。而众人又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奉常们并没有直接亮明季夏的身份,但就是这样有意无意的引导,反而更让他们确定心中的答案。

    季夏重新上山时,天色开始蒙蒙亮了。经此一遭,余枫不用再考虑合适的时机了,而大奉常则显得若有所思。等季夏回到余枫身边,余枫关切的问道:“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季夏摇摇头,面不改色气不喘的回道:“不用,我现在精神可好了!快点出发吧,这次不会有人体力不支了。”

    余枫摇摇头,坚持让大家再休息一会儿。一盏茶后,才宣布继续前进。于是一群人继续浩浩荡荡的上山,这次众人的速度的确快了很多。至于为什么不能全速前进呢?因为大家都没吃早饭,没力气快走…

    其实在马车上,季夏问过余枫,为什么不吃饭。余枫说,上山时不能乘车,是为了告诉神灵自己的想求得庇护的诚意。祭祀前不能吃饭,也是如此,必须神灵先吃。这都是上百年前留下来的规矩。

    季夏暗暗的想:自己本来就是为了体验风情来的。实在饿得不行,就来一瓶营养剂,喝口水总没有人计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