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苦煎熬

沛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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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袭粉裙裹身更衬肌肤胜雪,柔情绰态,环姿艳逸,双眸弯弯如月牙儿般皎洁魅惑,朱唇不点而赤,容色绝丽,美艳非常。

    “霏雪谢殿下救命之恩。”

    声色柔和清脆,吐语如珠,极是动听,美目流盼间瞳中华光溢彩,勾魂摄魄。

    埋首于案间的苏瀛眼也不抬:“本殿何曾救过你,姑娘莫要谢错了人。”

    昨夜询问了一干嫔妃无果后,苏瀛便下了杀令,就在将士们准备送齐皇后宫上路之时,从角落的屋里走出了一人,而那人正是霏雪。

    “小女子便是霏雪,不知诸位所寻何事?”

    “你就是霏雪?”苏瀛身边的副将显然不信。

    传言不是说那霏雪貌如天仙,美艳的不可逼视么,可这眼前人却是蓬头垢面,面貌看不清不说,这身上的衣服也皱皱褶褶破烂残缺,如此邋遢的女子当真是霏雪?

    “将军若不信,大可问问她们。”霏雪慢步走近,素手指了指跪了一地的宫娥妃嫔。

    副将戒心未消,上下打量了番相距不过几步的霏雪,方才太远没看清,这走近了才发觉,原来这女子倒也颇有几分姿色,若是这脸再干净些......

    询问过嫔妃们后,那副将疑心消了几分,眼珠子像粘在霏雪的身上,滴溜溜的转着。

    “霏雪既已现身,还望将军手下留情,放这些姐妹们一条生路。”略一俯身,柔静娴雅。

    在得知此人便是那有着绝色容颜的女子后,在场的军士投向她的目光中,都夹杂了几许期待。

    他们迫切的想知道,待女子净面之后,在污垢掩饰下的真容,是怎样的倾国倾城。

    见无声应声,霏雪长叹一声,又道:“这些姐妹中有不少未承皇恩的女子,说来也可怜,刚进宫便遭逢祸事落得国破家亡,唯一能指望的夫君也去了,还请诸位高抬贵手。”

    “贱人,你少在那里假惺惺的了,本宫就算死也不会承你恩情!”

    霏雪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人厉斥,眸光怨毒,毫不领情。

    紧接着,赞同前者之声不绝于耳:“贵妃娘娘说的是,臣妾也不愿苟活于世!”

    “齐云之所以会有今日,都是因为你!若非你这狐媚子魅惑陛下,又怎会使得城陷国破?!”

    “陛下在时你受尽恩宠,怎不见你分一杯羹给咱们姐妹,眼下陛下没了你这般样子又是做给谁看?本宫宁可一死随着陛下去,也不会任人鱼肉!”

    初入宫不久,那飞上枝头的美梦还未得偿的新晋宫嫔,见此情此景,不由都愣住了。

    往日的她们总是互相看不过眼,一见面便是冷嘲热讽的,今日倒是奇了一个个的竟都这般团结。

    不管是在宫中过活年头长的,亦或才进宫门不久的,其实她们心中都明白,就算能留住性命,以后的日子也绝不会好过。

    到时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她们的要面对的也比昔日的暗斗争宠,要残忍折磨人的多。

    做人俘虏为人宰割欺辱,还不如一死了之,保全尊严。

    “霏雪姑娘怎知不会同她们一个下场,却反过来帮着求情,不知姑娘是哪里的来自信,认定本殿不会杀了你?”

    苏瀛从人群中走出,下巴扬起,眸色阴寒。

    “楚嘉和元国联手攻打齐云金顶二国,破了皇宫后只要擒住那一国之君便算结束了,可殿下却没有急着将这战事落幕。”

    霏雪微微一笑,莲步轻移,接着道:“在你们攻入皇宫后,并没有直接去寻陛下,而是先派人堵住后宫各个出口,任是宫内宫人早就得了消息逃之夭夭无人知会,任是小女子手脚被缚被人所囚数日但耳朵却没聋。”

    此番话算是对苏瀛的回答,她不是自信,而是早就料到。

    苏瀛但笑不语,招手命人将霏雪带走,余下的人也未应霏雪的求情得已存活,尽数送去陪齐重铭了。

    当下苏瀛冷冷淡淡的口吻,让霏雪拿捏不准,苏瀛救她所图为何?

    看起来年岁不大二十出头的模样,银色盔甲夺目刺眼,发冠高束,眉目欣长温雅俊美,本是如玉温润,却无端多了几分拒人千里的冷漠,不苟言笑。

    “不管殿下出于什么目的,小女子现在安然无恙,平安脱身都是托了殿下的福。”霏雪躬身一拜,仍不改口。

    苏瀛放下笔抬眼冷笑:“姑娘知恩图报是好,可保全姑娘的并非本殿,只是他人恳求本殿不好拂了他的意。”

    霏雪闻言,朱唇微不可察的抽了抽,脸上的温婉笑意险些僵住。

    若非他人恳求,只怕她也会同那些个嫔妃一样,去给齐重铭陪葬!

    他这话是这个意思么?!

    面色如常,霏雪唇角弯了弯道:“小女子只愿记着殿下的好,至于旁人如何,毕竟没有在场不是?”

    就算是有人肯求,但那人却没有在场,说到底真正救她的人还是苏瀛。

    苏瀛挑了挑眉,复而垂眼掩住眸光,声音也变得低沉:“本殿已派人去请曲将军,姑娘还是去门外等候吧,曲将军稍后便到若第一眼便远远瞧见了姑娘你,想必会十分高兴的。”

    这一次霏雪没有接话还口,而是恭顺的走出了门。

    深秋的阳光不算灼热刺眼,却也有些暖意,霏雪拉了拉外衫里的裹胸,遮住那有些外泄的春光,斜过眼一扫室内那抹银色,一双美目微眯。

    楚嘉皇宫。

    我携着宫人坐在树下饮茶,日光稀疏,树影斑驳。

    “娘娘,适才太医来回话,说淑妃娘娘脉象平稳。”

    我淡淡地应道:“无恙就好,嘱咐太医好生照料着,淑妃本就体弱。”

    红英皱眉,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又道:“奴婢听锦福宫里的人说起,淑妃娘娘前日派人去宗庙上香,说是希望先祖保佑她此胎能得一公主。”

    见我不表态也不接话,红英试探着道,目光灼灼仔细观察着我神色:“宫内本就对娘娘保淑妃母子用意众说纷纭,如今淑妃这般说岂非是有意让娘娘您下不来台,更落实了流言所说若淑妃一举得男娘娘便要杀母夺子!”

    我冷嗤,似笑非笑的看向红英:“杀母夺子?淑妃怀胎十月任是本宫真如传言所说那般,孩子的生母终归是淑妃人尽皆知,这么做对本宫又有什么好处。”

    红英一愣,随即放低了声量:“淑妃若真生了个皇子,纵然襁褓也有登基之望不是,淑妃便可借此母凭子贵位及四妃首位亦或更高,有了依靠她便可以仗着,为皇上生下了皇子的功劳肆无忌惮了。”

    我睨着红英:“所以你是在担心她威胁到本宫的地位?”

    红英垂下了眼:“难道娘娘忘了,德妃尚在时淑妃是如何对您的么?她去宗庙祈求得女明显是在造谣生事,怕她真的得子还未能母凭子贵,便被娘娘认作养子以此巩固地位!”

    我笑的云淡风轻,断了红英后言:“莫在说了,她不是那样的人。”

    就是真的给她空子钻,她也没那胆子,而我更不可能夺了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