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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为什么要故意接近我们？”
冰冷的刀口碰到了辰默的脖颈。
但辰默却完全不慌，因为他现在头上并没有冒出“危”字。也就是说，这红帽机器人大概率只是在试探。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辰默表现得很是无奈。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当成碰瓷的……
“哼。”
小红帽将信将疑地收回了匕首。
“等会儿M厂的调查雇员会来找你问话，你可别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小红帽比了个用手抹脖子的动作。
“我真的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然……你告诉我什么不该说？万一说漏嘴了可不能算是我的锅。”辰默试探道。
“……”
小红帽沉默了一小会儿。
“你没有在说谎。”
“真的失忆了？”小红帽把脸凑近了些。
帽子底下的扭曲面容隐约可见。整张机械脸上只有中间那个探照灯似的大眼睛还算正常，其他部分都像是被高温炙烤后变形了。
这在机器人界应该也算是毁容了吧……
“昨天下午，M厂的首席暗杀雇员遇害了，它随身携带的弹药犬还罕见地自爆了。”
“我们当时在事发地点附近，本来想去顺点东西，却捡到了昏迷的你。”
“你背后的伤是暗杀雇员的光剑造成的，你当时又在附近，一定参与其中了吧。说不定是E厂的特工？”
小红帽语速不快，一边观察着辰默的反应一边往后退了一点。
“说实话，我不在乎你是不是E厂的特工。你就算是想捣毁整个3号难民营也无所谓，我不在乎。只有一点——”
小红帽伸出了一根手指，“绝对不能威胁到小黑的安全。”
小黑就是刚才的小男孩吧……
“好。”辰默脱口而出。
“再详细和我讲一下那E厂、战争、和3号难民营的事呗？我记忆是真的出了问题。”
辰默试着打探情报，同时他召出了“有烟无伤”来给自己治疗。
这是一小罐喷雾，能喷出带有治愈效果的烟气，秉承着“有烟无伤”的宗旨，能够让一些不严重的皮肉伤飞快愈合。
小红帽盯了辰默一会儿，看着他在身后捣鼓些什么，但没去制止。
犹豫片刻，她还是开口了：“我稍微给你讲下。M厂和E厂开战了，为了附近的地下河。在一次运输事故中，‘天环’那里采集到的一些能源融到了这里的地下水里。”
“我们这些附近居民被迫迁徙，现在暂住在这第三难民营里，这里由M厂管理。”
这样啊……
辰默揉了揉太阳穴，试图回忆起第一次试炼里的细节。
天环……天环，想起来了，青锋山被M厂突袭过后被改造成了旅游景区，那边的“疾风剑阵”就被命名为“天环”，后来天环消失后那里成为了迷雾禁区。
现在听她的语气……天环还在，所以这里是第一个青锋山试炼世界的过去？
看她们的样子，应该还没完成全民机械化，还有人类的特征。
也真是讽刺，现在看起来还挺正常，未来擅自持有人类的外貌反倒成了反人类罪……
至于M厂和E厂……
之前小扑棱正好用过这两个厂商的武器，M厂的是激光武器，E厂的是……嗯……那什么地核力武器。
对上了，这样刚进试炼时看到的激光网和从天而降的岩浆就可以解释了。
记得小扑棱好像说过有过这么一场战争。叫什么来着？光……光核战争？
所以搞了半天，还是为了玉脂打起来的？
……
不断思索着，辰默大致搞明白了这次试炼的背景。
那试炼内容会是什么呢？总不可能让我以一己之力结束战争吧？
“你想起什么了吗？”
小红帽见辰默若有所得，不禁开口问道。
“没什么。”辰默敷衍。
“诶呀，你可以坐起来了呀。付钱！”
小黑迈着轻快的步伐蹦进了屋。
哈？
“钱？”
“不然呢？你以为我们白救你的呀？不创造高额利润的成本不是好资本！”小黑嬉笑着掰了掰手指。
“至少这个数！”小黑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毛钱？”
“什么呀，是三块小晶石！”
“晶石？”
怎么突然玄幻了起来……
“晶石就是附近地下水里偶尔渗透到地表的沙石集合体，在难民营里当货币用。”一旁的小红帽解释道。
哦，搞了半天又是那种青锋山的玉脂啊，还是稀释了无数倍的那种。
那自己这里可是有——
辰默召出了青锋剑。
“妈呀！！！！”
小黑惊掉了下巴。
“这……这……”
小黑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双眼冒着光，轻抚着剑身。就连一边的冷面小红帽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你哪里来的这种东西？这几乎是100%纯度的吧？赶快收起来，找死吗？”小红帽厉声道。
辰默这才反应过来，瞬间解除了能力。
一时间有些飘了，没思考完备，忘了财不外露的优良传统。
不过如果这样他们都不起歹意，至少能证明这二人值得信任。
辰默再次召出了狼形发卡。
“你身上还有S厂的空间设备啊……”小红帽意味深长地看了辰默一眼。
“你其实是某个一线大厂的落难贵公子吧。”小黑则是凑到辰默耳边低声耳语。
辰默尴尬地笑了笑。他这青锋剑只是一时兴起拿出来的，不可能真的拿去当钱用。
一来是价值实在太高了，就像是有人背着一整座金山去小卖部买了包辣条一样，不可能有人能找得出钱；二来是一定会引起各势力的注意，招来杀身之祸；三来是这能力产物是虚拟的，并不算客观存在，拿去以物换物算是诈骗了吧。
若是在普通的世界也就罢了，之前的遭遇战已经证明了这些企业的战斗雇员还真不好对付。不能浪。
“你们就当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好。”
“那肯定的。”
三人达成了共识。
“不过——”小黑话锋一转，“你知道战乱的时候什么最没用吗？”
“就是钱，特别是这种超大面值的。没有相应技术的话就是个摆设，掌握相应技术的又全都不怀好意、虎视眈眈、杀人越货。你这东西其实有和没有也都一个样，就是个烫手山芋，不能吃的那种。”小黑自问自答。
“如果你希望我们帮你完成任务再给我们高额报酬的话，我们肯定会拒绝。我们知道自己的位置，不想承担高风险搅和进大事里。”小红帽在旁严肃地补充了一句。
“不用不用，不如这样，我来帮你们完成任务吧，如果你们有的话。”辰默试着主动打开局面。
小黑：“？？？”
“你知道短期的无条件回报很可能带来长期利益的崩盘吧？你不要真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哦。”小黑眯着眼打量起了辰默，左边的机械眼一闪一闪的。
“BL4CK，你们带回来的那个人呢？”一道粗犷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
“回去躺好，M厂的调查雇员来了。”小红帽扯了扯斗篷，把脸埋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