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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孩让他堕落，
一个女孩让他成长。／文井沐然
北京，海淀，马甸，静安中心。
皇家娱乐>
10个二十岁左右的画着浓妆的女孩在KTV包间里站成一排，统一穿着粉色的短袖衬衫和黑色短裙，配着黑色的丝袜，胸前挂着写着号码的圆标签。
“各位老板好，我叫梦梦，我来自美丽的桂林。”包间门口，胸前挂着1号标牌的女孩介绍着自己，声音娇柔，面若桃花，胸部饱满，很是火辣。
“各位老板好，我叫菲菲，我来自四季如春的杭州。”胸前挂着2号标牌的女孩介绍着自己，她柳叶弯眉，一袭波浪卷长发披在双肩，有着江南女子的温婉。
……
“各位老板好，我叫陈辰，我来自热情的东北。”胸前挂着3号标牌的女孩介绍着自己，面色白皙，烈焰红唇，染着齐肩的黄色短发，标准的S型曲线身材。
“赵主任，您看这几个妹子咋样？”周小北微微笑着，对坐在他旁边的赵有财说到。
赵有财从头至尾用眼睛扫射了一遍这10个女生，一个一个都看的很细致，眼神似乎都射入了那些女孩的胸部，“小北啊，你觉得1号和2号比起来，哪个？”赵有财转头看了一眼周小北，喝了一口啤酒，然后又转过头，眼睛继续盯着这群女生看。
周小北拿起啤酒瓶给赵有财又倒满了酒，周小北的动作很轻，生怕把酒倒洒。
“赵主任，那1号和2号都给您留下吧，都不错啊”，周小北把刚刚倒满的酒放到赵有才面前的茶几上，说道。
赵有财又端起了酒杯，周小北也跟着拿起酒杯，和赵有财碰了一下杯，他把杯顶碰着赵有财的杯低，然后喝了半杯酒。
“行，那这两个就都留下”，赵有财笑了两声，脸上的赘肉也跟着震颤着，周小北也跟着笑着。
“小北啊，那个10号是东北的吧，我记着你也是东北的吧”，赵有才拍了两下周小北肩膀，问到。
“是的，赵主任，我老家哈尔滨的。”周小北笑着说。
“那个10号你觉得咋样？”赵有财笑着，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袋显的更大了。此时梦梦和菲菲已经坐到了赵有财的两边，都笑着给赵有财倒着酒，赵有财哼哼哈哈的应者。
“主任，我觉得10号也不错啊”，周小北笑着，然后对站在门口的领班说到，“那2号也留下吧，坐到我这边”。
赵有财看了一眼周小北，会意的笑了笑，两个人又干了半杯酒。
“祝两位老板今夜玩的愉快。”剩下的那排女生齐声说着，然后朝着沙发这边鞠了一躬，依次从包间门口走了出去。
“那两位老板，有事可以随时叫我，祝两位今夜愉快。”胸前挂着“高级客户经理张洋”标签的领班笑着说到，然后也从包间走了出去。
沙发正中心，此时的赵有财正和两个女孩玩的火热，他左拥右抱，一边搂着一个。两个女孩也不停的给赵有财倒着酒。
那个10号的陈辰朝周小北走了过来，其实周小北还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女生，因为赵有财说了句这个女生是东北的，看上去不错，周小北才选了她留了下来。
“你先去点歌吧。”周小北低头喝着酒，对陈辰说道。
陈辰愣了一下，然后又转身回到点歌台。
她点了一首黄龄的痒，然后一边舞动，一边跟着唱了起来，眼睛盯着周小北。
“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
来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
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风光，
啊痒。”
周小北拿起酒杯喝了几口啤酒，有意无意的听着歌，这家KTV他基本上每周都会陪不同的客户来几次，然而他似乎没有认真的看过这里，他对这里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这是一家集休闲、健身、娱乐为一体的高档会所，整个会所都装饰的金碧辉煌，包间里的壁纸都是金黄色，房门的两侧都是金色的盘龙装饰。
包间里五颜六色的灯光旋转着闪烁着，周小北回忆起了他北漂的这两年。
大学毕业后，周小北就在现在这家网络设备公司做销售，一干就是整整两年，销售不好干，说白了也就是“三陪”，陪喝、陪玩、陪笑。周小北曾在朋友面前说过，自己就是个卖笑的，销售做的好，只能说明自己卖笑卖的好。
公司总部在深圳，周小北现在是北京分公司的大客户经理，负责北京央企、国企一些大客户的维护。赵有财是北京某央企的信息处主任，现在该央企的网络建设正在改建。今天的这场局，周小北主要是想从赵有财那里签下一批网络安全设备的订单，金额大约100万。
周小北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啤酒，他看向赵有财，此时的赵有财正亲着旁边的梦梦，左手摩挲着梦梦的胸，右手也不老实，正来回摩擦着菲菲的腿部。
今天的单子应该成了。周小北心里想着，又喝了一口啤酒。
做销售这两年，很多的单子周小北都是用这种方式签成的，要不就是去所谓的足疗按摩，或者浴池做所谓的全身保养。
去这些地方，对于周小北来说，也只是工作和签单的环节之一。
除了工作之外，周小北现在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健身，周小北也愈发的帅气了，但这两年，他却一直没有交女朋友。
陈辰连续唱了几首歌，之后点了几首欢快的歌，放着原声播放着。放好歌，她朝周小北走了过来，坐到了周小北右手边。
周小北放下酒杯，抬起头，此时她才注意到陈辰的脸。
陈辰虽然画着很浓的妆，但周小北还是认出了她。
“怎么是你？”周小北问到，没有表情。
“怎么不能是我？”陈辰无所谓的说到，她拿起啤酒，给周小北的杯子倒满了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吗？”陈辰把酒递给周小北。
周小北拿过酒杯，一口全都喝下去了。“你怎么会做这个？”周小北面无表情，看着陈辰。
“想做就做了。”陈辰又喝了一口酒，撇撇嘴，不在乎的样子。
周小北站了起来，他本想拉着陈辰出去说清楚，但看了一眼沙发那边的赵有财，他又坐了下来。
“你在这里做多久了。”周小北看着陈辰，问到。
“第一天上班。”陈辰喝了一口酒。
“第一天上班，那你以后别做这个了。这个不行。”周小北说到。
“怎么不行，你们快乐，我也快乐。”陈辰每说一句话，都会喝上一口啤酒。“男人都爱这个。不是吗？”
“你之前做的什么工作？”周小北问着。
“我之前在广东做这个。”周小北问的每一句，陈辰都无所谓的答着。
“你怎么改叫陈辰了。”周小北不停的问着问题。
“呵呵，小北，你是不是没以前聪明了，你做这个会用真名吗？”陈辰喝了一口啤酒，看着周小北笑着，她笑的很轻。
“小北，笑一个，你今天来这里不应该是找乐子的吗。别板着脸。”陈辰靠的离周小北更近了点，把手搭在周小北肩上。
周小北没说话，又开了一瓶啤酒，一饮而尽。
“你还记得我叫小北？”
“当然，怎么会忘，进这个包间看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了你。”
是啊，怎么会忘。
……
周小北走到点歌台，点了一首张杰的《何必要在一起》。
“何必要在一起，
让我爱上你，
至少自己过的不必太压抑。
何必要在一起，
逃出生命里，
才让这个夜显得那么空虚。”
歌声响起，周小北的声音很好听，却唱的百转压抑。
唱完这首，周小北看向赵有财。他还是在呵呵的笑着。一会亲亲这个，一会亲亲那个，两只手也都没老实过。
今天，赵有财才是重点。周小北心里想着。
这夜，赵有财喝的有些醉，酒肉穿肠过，吃喝结束就是乐。至于怎么让客户乐，而后拿下订单，周小北太轻车熟路了。男人是下半身动物，不过就是床上那点事。
周小北给赵有财安排完一切事宜后，打车回到家里，已是夜里12点。
公司要求每周至少三次有效客户公关，所以这对于周小北来说是太正常的下班时间了。
每次应酬完客户回到家里，周小北洗个澡，刷一会朋友圈，就能够快速入睡，第二天早上7点，照常起床上班。
然而今天，他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
周小北脑子里一直浮现着，那个夏天，那几个少年。
炮王、老疤、南风、夏薇、苏珊、乔乔……
夜里两点，他给KTV里见到的她发了条信息，“你，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