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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诤是被黎明强行按住伤口，又给拽回去的。
他跌坐在床榻上。
被黎明堵在了最里头的床脚。
沈无诤：“……”
明明不该这样的。
他只是顺便救她而已，有些心急，想要查看一下身上有没有伤口。
怎么就……
就被算账了？！
黎明把他堵在角落里，姿态懒散优雅。
她开始忽悠，语气淡淡地跟他算了一笔账。
“是你把我衣服脱了，是吧？”
沈无诤：“……”
没办法否认，只能怪一时冲动。
黎明笑着说：“是你把我院子里的树给剪秃了，是吧？”
天冷了，那棵树本来就是名贵品种，需要好好娇养呵护。
沈无诤这个魔鬼剪裁园艺师，直接把那颗树剪秃了。
来年春天，怕是周围其他树都绿树成荫，唯独一棵树……
秃头哭泣。
沈无诤：“……”
安静如鸡，不敢说话。
黎明又说：“还亲了我是吧？”
沈无诤：“……”
他表情茫然，欲言又止。
不是你亲的我……
才对吗？
黎明又絮絮叨叨把一些账，全都算在了沈无诤的头上。
最终，做了个总结。
“你自己想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沈无诤：“……”
好想是有点过分。
只是……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知道，一时间让你拿出那么多的钱，肯定很为难。”
黎明的语气体贴，视线在他身上扫了扫说道：
“不如就，以身抵债吧。”
黎明的眉眼带笑，就差那柄扇子挑起他的下巴。
来一句标准的台词。
小娘子今天落到了我的手上。
你就是叫破喉咙，小爷也不会放过你的。
咩哈哈哈哈哈……
沈无诤：“……”
他沉默了片刻。
只是，却没有像是先前那样默认。
他的嗓音清澈，吐字优雅地说道：
“钱，应该是有的。”
内心开始疯狂苍蝇搓手，期待着白嫖的黎明：“……”
我要的是钱吗？
啊？
跟白嫖比起来，那当然是……
当然是钱也要，白嫖也要了。
小孩子才做选择。
黎明丝毫不慌，问道：“你有多少钱？”
沈无诤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也在思考自己有多少钱。
最终，他说：“不太清楚，要问问才知道。”
“嗯？”黎明半眯眼眸，“拖延时间，骗我？”
“不是。”沈无诤认真地解释：“中原的钱庄酒楼，跟越国交接的商队……”
他下意识想要跟黎明解释。
说到一半，微微顿了顿，看了黎明一眼。
黎明表面毫无波动，实际上内心已经在妈卖批了。
“你继续说。”
手都伸到越国去了。
怪不得是个大反派呢，出钱出力，一手促成主角一统中原。
黎明笑得很灿烂，一脸人畜无害。
实际上，沈无诤知道她应该是有些不悦。
应该是自己瞒着她的事情？
可是……
“你也没问我。”沈无诤说。
他一开始，就暗示跟她合作。
既然有那个底气，就肯定手里有底牌。
她一直没问，要是早就问的话，不至于到现在才说。
黎明微笑：“怪我咯？”
他说话老是模棱两可，暧昧不清的。
谁知道他是真心假意。